」
我看著她寫的東西,腦海里突然浮現出譽王府那間房子里墻上的畫來,在我疑惑之時,師父道:「前段時間有個俏郎君,買了我所有的話本,還找畫師畫出了話本里寫的房事,我在一旁做指導,他還賞了我許多錢財。」
聽到這里,我已經尷尬到以頭搶地了。我抿嘴一笑,「師父,您不用聽我講了,因為我和我的情郎,就是照著您老的話本做的。」
師父一口茶噴出來,尷尬地紅了臉,「呃,喝茶,喝茶,呵呵……」
我們心照不宣地閉了嘴,誰都不再提這件事。
之后,我硬著頭皮把自己和穆衡那點事全說給她聽了,她的嘴角從頭到尾就沒下去過。
我自認為我臉皮厚,可師父一個女人,臉皮比我還厚。
我問師父為何突然改變計劃,要我「靜觀其變」,師父說她當年占卜術太稚嫩,只算了一半,后面還有半截,她沒算出來,前段時間她出關,占卜術達到出神入化之境,才發現匡國氣運大變,局勢逆轉,匡國不但沒了衰敗之象,反而否極泰來,大有鼎盛之象。
我真是無言以對,「師父,您老能靠譜點嗎?」
她嘴巴一撅,「哎呀,人家第一次嘛,小敘兒,不要生氣啦。」
師父筆耕不輟,一年寫了五本書,不但寫我和譽王,還寫溫菱兒和皇帝。
我以為這種書沒人看,結果剛流出去就被搶光了。
一年后,我們過上了富裕的生活。
師父說我塵緣未了,不是修行的那塊料。
于是我想回去找穆衡,結果她不讓。
云母山就她一個人,她修行了近百年,很是孤獨寂寞,想要我陪她五年。
當初她拉著我的手,可憐巴巴地求我,「小敘兒,你就可憐一下為師吧,好不好嘛。」
我最受不了師父撒嬌,她一撒嬌,我就走不動路了。
14
民間傳著風流王爺和他的俊美小太監的故事,結果把正主給引來了。
穆衡手里拿著師父寫的書,咬牙切齒地看著我,「死太監,你讓本王好找啊。」
師父賣書回來,看到譽王時,眼睛瞪得老大,「你你你……」
她指著譽王,半天沒蹦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譽王看到師父,同樣很震驚,「璇璣大師,怎麼是你?」
師父看了看我,再看了看他,疑惑又震驚道:「你是譽王?」
穆衡眉頭一皺,「你是安子敘的師父?」
師父點頭,「嗯吶。」
他們二人坐下喝茶,開始說起了往事。
師父當初算出匡國將亡于太子穆權,于是她去了東宮,將此事告知太子。
太子問她可有破除預言的方法,師父告訴他,遠離女人即可。
于是,太子從此開始出入南風館,養男寵,對外稱自己喜歡男人。
他的名聲日漸敗壞。
眼看大臣們坐不住了,先皇便想了個計策,一不亂國法綱常,二可以保住自己的兒子。
偷梁換柱之法誕生,貴妃之子穆衡頂替了太子之位,改名穆權,真正的太子成了譽王,改名穆衡。
我那位情郎,本應該是皇帝,他為了破除預言,順便除去對自己造成威脅的貴妃之子,他布了一盤大棋。
他故意敗壞自己的名聲,讓眾人以為自己輕浮浪蕩,然后同先皇商議,與真正的譽王做了交換。
當初那個預言先皇也知道,他為了保住匡國,便利用了自己另外一個兒子。
當時穆衡與穆權皆十五歲,先皇便讓他們去求學,八年后兩人回來,容貌有了些許變化,便從此換了身份。
本來好南風的太子突然喜歡女人了,而喜歡女人的譽王卻好南風了,明眼人都知道怎麼回事,但大家都心照不宣。
畢竟他們也希望匡國未來的君王是個正常人。
說來可笑,貴妃之子,也就是真正的譽王,后來的皇帝,根本不是先帝的親兒子。
當初貴妃入宮時,肚子里就已經有孩子了。
貴妃娘家權勢大,先帝也要讓三分。
真正的穆權為了瞞天過海,給自己養了一群男倌兒,同自己演戲,而那些人,都是他從死士中挑出來的。
皇帝要南巡找美女,慶貴妃為了能除去貴妃的身份,便找穆衡合作,想假死逃出皇宮。
她找人散布皇帝的具體行程,引來了敵國細作溫菱兒。
譽王找到溫菱兒,戳穿了她的身份,然后由她做中間人,同敵國談判。
他假意叛國投敵,同敵方合作,敵國答應他,只要匡國滅,便將匡國屬地封給他,然后再送給他一個絕世美男。
慶貴妃如愿入冷宮后,譽王便安排她詐死,送她出宮。
他如此做,都是為了拉攏慶家,讓慶家為他所用。
他領兵出征后,要溫菱兒送皇帝去戰場。
敵軍認可了這個計謀,他們傾巢出動,打算一舉攻入棠安城。
成功騙走敵軍出城后,他便帶兵攻下敵國皇城,又誘騙一部分人回來截殺。
所幸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皇帝死了,小皇帝年幼,匡國便握在了他手里。
15
師父聽后恍然大悟,「一切都是天意。
」
當初她算了半截天命,便去告知太子,正是因為這樣,才有了之后的否極泰來之勢。
匡國的氣運,在她算了半截天命的那一刻起,就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