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妾有意,郎無情,譽王流連花叢,卻不讓花瓣沾身,他只圖快活,從不圖真情。
更何況……
他還喜歡男人。
我收了手帕,等哪天有機會再交給他,好讓慶貴妃在九泉之下能安心。
6
眼看皇上越來越迷戀溫菱兒,我卻束手無策。
這宮里的娘娘們都呆板得很,不懂得主動出擊,天天守在寢宮,就等著皇帝來找她們。
溫菱兒長得漂亮,又會討男人歡心,每天變著法地跟穆權玩床上游戲,別說皇帝了,就連我這個太監都看著動心。
師父預言得真不錯,溫菱兒當真是個禍國妖女。
照她這麼玩下去,穆權沒死在敵軍手里,就已經死在她床上了。
不行,我得殺她。
白日里我假裝染了風寒,穆權便讓我去養病,他身邊換了個人伺候。
夜里,我換了夜行衣蹲在明德宮外。正巧門外的公公給他說,譽王在御書房等他,有事稟報,穆權聽到通報,急匆匆披了衣服離開。
我打暈了門口的宮人,進屋一看,床上凌亂不堪,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在地上扔著,我雖沒見過,但也猜到那是溫菱兒和穆權尋樂子的東西。
真是大開眼界了。
這不是我應該注意的東西,我應該注意的,是溫菱兒去哪兒了?
肉眼可見的地方竟然看不到她。
在我疑惑之事,身后突然出現呼吸聲,我急忙躲閃,隨即花瓶落地,砸了個稀碎。
還好我警覺,不然這玩意就得讓我腦袋開瓢了。
她大喊起來,「來人啊,抓刺客。」
巡邏的侍衛很快便趕過來,我只好逃走。
我溜進住處,剛脫了夜行衣,嘴巴便被人捂住了。
在我下殺心時,身后的人卻用氣聲說:「死太監,你不要命了?」
是譽王,那沒事了。
他松開手,我轉身看著他,裝傻道:「王爺怎麼來這里了,要是被人看到了,奴才可就死定了。」
他捏住我的下頜,陰沉道:「你為什麼要殺溫美人?」
我笑了笑:「王爺說什麼呢,奴才怎麼聽不懂啊?」
他冷著眸子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忽然笑起來,轉了話題道:「小敘兒,本王最近學到一種新姿勢,還沒試過,今夜咱們試試好不好?」
瞧瞧這狗東西,三句不離床事。
「今夜宮里來了刺客,王爺還是趕緊走吧,小心被人誤會了。」
我身上穿著夜行衣,可我偏偏就睜著眼睛說瞎話,譽王也不在乎,順著我的話說:「既然宮里這麼危險,不如小敘兒跟本王出宮如何?」
他扯了扯我的夜行衣,眼睛里滿是威脅。
我妥協道:「只能今夜。」
他喜笑顏開,「成交。」
7
我跟他出了宮,去了他的王府。
入了狼窩,不掉一層皮我是出不來的。
譽王府有個專門尋歡作樂的房子,里面煙霧繚繞,一層層的紅紗垂地,遮掩著床上的風光。
墻上掛著許多下流的畫,譽王說那是他游歷之時在一些話本里看的,他便找畫師把話本里寫的給畫了出來,讓我跟他學習一下。
我真恨不得扒開他腦袋看看,里面裝的都是什麼齷齪事。
穆衡扒了我的衣服,給我換上了一身青色長紗,解開了我束起的頭發,任由墨發搭在肩頭。
他的手慢慢從我鎖骨處向下滑去,輕輕一捏,笑道:「安子敘,你若是個健全的男人,恐怕這棠安城的女人,都得為你神魂顛倒吧。
」
我打開他的手,「王爺莫拿奴才說笑。」
他扣住我的腰,與我四目相對,聲音微啞:「子敘,你做本王的王妃如何?」
我嘴角抽了一下,扯出笑道:「奴才是太監,王爺玩玩就得了,哪能讓奴才做王妃啊。」
「本王喜歡你,非你不可,我說你能做王妃,你便能做。」他說這話時帶著戲謔的笑,我一時間分不清他是玩笑話還是真心話。
遂打趣道:「你府里那些男美人該吃醋了。」
「管他們作甚,本王從見到你那一刻起,就已經是你的人了,我的身,我的心,都屬于你。」
呸,信你我就是傻子。
他扯下我肩上的衣服,輕輕吻著我的肩頭,炙熱的唇像火一樣,慢慢在我身上灼燒。
今夜的穆衡,格外溫柔,也格外饑渴。
不知他要了多少次,我連睜眼的力氣都沒了。
他餮足后,抱著我去洗了澡,又送我回到皇宮。
8
上次打草驚蛇,溫菱兒寢宮的侍衛又多了一批,硬拼是不行了,得智取。
下毒?
不行,她每次的飯食都有宮人試吃,而且穆權經常同她吃在一處,萬一把皇帝毒死就完了。
刺殺任務一籌莫展,我又后悔起來,若不是我糊涂把針給拿錯了,也不至于讓事情發展成這個樣子。
或許一切都是天意。
天意要匡國滅,僅憑我和師父,是阻止不了的。
就如師父給我占的那一卦,她說我命里的良人是個貴人,我本來是不信的,但是我如今卻和譽王鬼混在一起,我卻有點相信了。
譽王多貴啊,天天穿金戴玉,家財萬貫,還是皇帝的親弟弟。
最重要的是,他給我花起錢來毫不吝嗇,我能養得這麼玉潤,多半是他的功勞。
或許我們天生就是一類人,只追求身體的愉悅,不管世俗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