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溫風坐在四中大佬身邊,回頭看他的眼神,是這樣這樣的!
陸容敏銳地感覺到事情已經脫開了他的控制。就在他上廁所的這段時間里,霽溫風窺見了這世界的真相。
陸容承受著霽溫風烈焰般的目光,機智地彎下了腰,裝出一副又腹痛的模樣,縮回了衛生間里,假裝自己回爐重造,重新和病魔做起了斗爭,實則偷偷掰著門縫偷窺外面的情況。
霽溫風果然又轉過頭去,面色凝重地聽四中大佬說話。一邊聽,一邊瞪圓了眼睛,發出“操”的聲音,看模樣相當煩躁。
陸容心下一沉,該不會是真的暴露了吧……
不過因為以往幾次錯頻對話的經驗,他總還想著,也許他沒這麼倒霉,也許他們討論的不是他。
有什麼辦法可以試探呢?
陸容拿起了自己的手機。
陸容:我肚子痛還要一會兒。
外頭的霽溫風看了眼手機,沒有回他。
陸容再接再厲:你跟那人坐在臺階上聊什麼呢?他是不是又纏著你借錢啊。
霽溫風這次回了。
霽溫風:呵呵。
霽溫風:大佬不知道?
陸容捏緊了手機,不好,壞菜了,這個反應,絕對是掉馬了。
不過他還能搶救一下!
陸容趁霽溫風不注意,躡手躡腳地從他背后走過,直奔樓梯下了樓。
離開他的視線范圍之內,就給鄧特打了個電話:“一會兒霽會長打你電話問你我的事,你絕對不能泄露半句,明白嗎?你不能背叛我。”
鄧特酷酷道:“收到。”
陸容依舊不放心,在路上攔了輛車,跳上以后跟司機說:“去拳館。”
霽溫風聽四中大佬講完一席話,勝過與陸容相處三年。
聽完之后久久不能平靜,只緩緩道:“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你永遠不知道,跟你同床共枕的,是人還是魔鬼!
四中大佬:“我知道的也只有這些,他身邊的人知道的多點兒。”
霽溫風心念一動:“他身邊還有誰?”
四中大佬:“全員惡人組的其他成員,名字我記不得了,我就記得一個保鏢叫闖王,應該也是你們學校的。”
霽溫風:“!”
霽溫風:“闖王鄧特?!”
四中大佬:“對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字。我印象很深刻。”
霽溫風陷入了沉思。
鄧特,是陸容的,保鏢?
問題大了。
他懷疑他的整個高中生活,都是被陸容一手操控的!
他走到廁所門前:“出來。”
沒有聲響。
霽溫風快步走進廁所,朝著陸容所在的隔間一腳踹過去,帥氣地把門踹開。
無辜的蹲廁路人:“……”
霽溫風:“……”
霽溫風:“對不起我以為里面是空的。”
說罷留下蹲廁路人光著屁股一臉懵逼,冷酷無情地朝地下車庫走去。
陸容已經畏罪潛逃不知所蹤,他要去找鄧特調查情況。
陸容剛從出租車上下來,就發現霽溫風駕駛著超跑一個甩尾把車停在拳館門前,殺氣騰騰地走了進去。
陸容:“……”
果不其然霽溫風先找了鄧特。鄧特是他們全員惡人組里跟霽溫風走得最近的,也是最標志性的人物,他還沒跟鄧特會和,霽溫風就打上門來了。
陸容只好再發了一遍微信:“闖王,霽會長現在上門來問你我的事,你絕對不能泄露半句,明白嗎?!絕對不能背叛我!”
鄧特酷酷道:“明白。”
只要全員惡人組不承認,他還有瞞天過海的余地。
哪怕就算是迫不得已承認是個校霸,哭哭啼啼說是前輩校霸非得把皇位傳給他,也就混過去了。怕就怕組內出了個叛徒,把他干了什麼樁樁件件抖出去,那是真的完球。
闖王雖然忠心耿耿,但頭腦也簡單。陸容不放心,偷偷摸摸跟在霽溫風后頭進了拳館。
只見霽溫風直奔鄧特,陰著臉問:“闖王,聽說你是陸容手下?”
鄧特酷酷道:“你休想從我嘴里掏出一個字,我是不會說的。我答應過老大不會背叛他。”
陸容吶喊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闖王啊!
如果有一把劍,他恐怕當場就要架在自己脖子上自刎。
霽溫風眉毛一挑:“看來是真的了。”
鄧特堅貞不屈道:“不要再問了,我是不會說的。”
霽溫風:“我難道不是你的朋友嗎?你怎麼能聯合陸容騙我!”
鄧特漲紅了臉,陷入了自古忠義兩難全的困境當中。
霽溫風看出鄧特內心的掙扎,去前臺給他買了一盒鰻魚飯。
在柱子后面偷窺的陸容:下流,霽溫風!你真無恥!你竟然行賄!
鄧特酷酷道:“我不會為了一份鰻魚飯,就做傷害老大的事。”說著僅剩的右眼多看了幾眼香噴噴的鰻魚飯。
霽溫風率先坐了下來:“我不是要傷害他——來,恰飯。”
鄧特半信半疑地在對面坐下。霽溫風將鰻魚飯在他面前打開。
霽溫風和顏悅色道:“我只是很想了解一下他是個什麼樣的人,配不配的上讓你這麼死心塌地。”
鄧特一錘桌子,兩眼放光:“我老大,他超好的!”
霽溫風的嘴角綻放出狡猾的笑容,掰開筷子,塞到了他的手心里:“來,一邊吃,一邊說。
”
陸容捂著臉,眼看鄧特滿身冒著小花花地跟霽溫風夸他:“我老大超聰明,超會賺錢,對我超好的,很有威信,大家都服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