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霽溫風一聽就笑起來:“我們容容jio疼啊——沒事,回家了。”
陸容重重地嗯了一聲。
他們一路下山,身體前傾,陸容抓著馬鞍非常緊張,霽溫風把他按進了自己的懷里:“不要怕。”
陸容僵硬了一下,緩緩靠在了霽溫風身上。
霽溫風的胸膛堅強又柔軟,在蕭瑟的秋風里散發著勃勃的生機與熱度,讓人無法拒絕。
霽溫風感覺到身前的人徹底放松了下來,微微勾起了唇角,抓著馬韁用力一抽:“駕!”
兩人一路回到山腳下,與前來營救的警察擦肩而過。警察全副武裝地趕到山下,安保組已經把那幫淘氣鬼帶了回來,于是淘氣鬼在顧逸君的帶領下站成兩排接受警察叔叔愛的教育。
馬場小販焦慮地等在一邊。他聽說那兩個馬夫上山了,要是摔死了,他的馬場可就要被關停了。
見霽溫風下山,馬場小販眼前一亮,跑了過去:“你怎麼把我的馬騎走了你!”發了一場遲到兩個小時的脾氣。“另外一匹馬呢?”
霽溫風:“還在后面。”
馬場小販:“那你們下來吧。”
霽溫風看了一眼身前蔫蔫的陸容:“你這匹馬多少錢,我買了。”爬上爬下折騰死了,他打算騎著馬把陸容帶回家。
馬場小販:“誒?”
霽溫風早就相中了這匹馬:“這血統留在你的馬場里攬客太暴殄天物,給你20萬,這匹馬我帶回家了。”
馬場小販在這里承包馬場每天都在虧本,乍一聽有20萬,立刻擰了把自己的大腿:“等一下這位小哥,你只是一個高中生吧,你真的付得起那麼多錢嗎?”
頭頂直升飛機徐徐降落,白助理從上頭帶著霽氏的保安隊跳了下來,跑到他身邊:“少爺,沒事吧。
”
“沒事了已經。”霽溫風把馬場小販介紹白助理,“給他20萬,我買匹馬。”
白助理掏出口袋里的支票夾上前跟馬場小凡談:“支票可以嘛?”
馬場小販:“……”
“等等。”陸容開腔了,帶著濃濃的鼻音。
白助理和馬場小販都回過頭來,看著眼角帶著紅痕的陸容。
陸容拍拍霽溫風的大腿,霽溫風策馬上前。
陸容:“打五折。”
馬場小販:“……20萬的價格也是你自己出的。”
陸容:“我們老總不懂行。”
霽溫風:“……”
行吧,小奴隸說我不懂行,那我就不懂行。
陸容:“我們集團有養馬的業務,后續還要買很多馬,可以長期跟你合作,你給我們便宜點,不然我們不要了。”
馬場小販看著周圍那一圈黑保安還有不遠處刮起狂風的直升機,被這大戶人家的氣勢所震懾:“那也行吧。”
白助理敬畏地沖陸容點點頭,上前套支票。
“慢著。”陸容又發話了。
這次不等霽溫風發話,白助理就敬畏地停下了手里的動作。
陸容:“我的尾款沒有結,直接抵在買馬費里。”
馬場小販早就算好了:“總共1830。”
陸容:“你沒騙人吧。”
馬場小販雙手奉上賬本:“我哪里敢騙你呀……”
陸容拿過來掃了一眼,覺得沒有問題還了回去,跟白助理說:“開98170,不含稅。稅讓他自己付。”
馬場小販:“……”
白助理開支票的時候手都在抖:小少爺恐怖如斯!真乃殺價強人!
霽溫風等陸容講完價了,撥轉馬頭往動物園外走去:“1830是什麼錢啊。”
陸容帶著哭腔超兇道:“不要你管!”
霽溫風笑著哦了一聲:“不要我管啊。”
月明星稀,動物園熱鬧了一天以后也都沉寂下來。
很多動物在籠子里睡覺,只有夜行動物在籠子里上躥下跳。霽溫風騎著白馬,帶著陸容閑閑地逛了一圈,問他:“回家了嗎?”
陸容看到了心愛的大熊貓在睡覺:“嗯。”
霽溫風變出了一個熊貓玩偶放在他的頭頂。
陸容雙手抱住自己的腦袋,拿下來一看,用力抱在了懷里——他有熊貓了!
霽溫風抱著陸容,陸容抱著熊貓,兩人一馬踏上了歸途。
昏黃的路燈下,回家的路漫漫,少年人卻希望永遠也到不了。
夜巡的警察趕上來:“你怎麼在馬路上騎馬?成年了嗎?跟我們回局子里去一趟吧!”
霽溫風把食指放在嘴唇上輕輕噓了一聲,圈緊了懷里睡著了的陸容:“今天不行。”
“據我所知馬路上跑馬沒有觸犯任何法律。”他指了指背后遙遙跟著他們的車隊,“有其他問題,跟我的大律師團去談吧。”
說罷,施施然勒著馬小步快跑著離開了。
陸容做了一個很甜很甜的夢。
夢見他還是小時候,在櫥窗里看熊貓玩偶,拉了拉方晴的手:“媽媽我要大熊貓——”
方晴卻突然變成了霽溫風。
霽溫風說:“買。”
場景一轉,他躺在了床上,霽溫風把熊貓玩偶塞給了他。
霽溫風俯下身吻了他的額頭:“晚安。”
陸容猛地坐了起來,窗外已經天亮了。陽光大好,灑滿窗前的書桌,紗簾在風中緩緩地飄,書桌上用石頭鎮紙壓著一張紙巾。
他下床,赤腳走到窗前,撿起了那張沒有打開的今日戀愛運程。
上頭寫著——
“我會保護你。”
陸容盯了那五個字看了很久很久,抬眼望向窗外,霽溫風刷完了馬,帶著它在院子里遛彎。
陸容嘴邊浮起了一絲微笑,想起夢里那個溫柔的晚安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