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好他媽野,他到底還記不記得他們倆誰是主誰是奴。
反了天了……
鄧特偷了師父的手機給霽溫風打電話,因為手機是偷來的,聲音壓得特別低:“周六,打拳,去不去。”
霽溫風:“不去。”
鄧特酷酷道:“為什麼。”
霽溫風看了緊鎖的房門:“我死了。”
連錢都不能打動陸容,山窮水盡,走投無路。
都怪那個什麼方長。
那個什麼方長真的欠日。
陸容進了自己的房間,遺憾地嘖了一聲,霽溫風居然要提前給他打零花錢,他剛剛差點忍不住,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毅力、多堅定的自制力才忍住強行不和霽溫風和好。
他的確想小小地懲罰一下霽溫風,不過霽溫風也早已為自己傲慢自大和強烈占有欲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他現在裝模作樣裝出一副很生氣的模樣只是為了取消明天的溫泉旅行,熬過今晚就好。
陸容囤了點面包在房間里,第二天一早起來在臥室里用完早餐,到近十點鐘才開門出去。溫泉旅行絕對來不及了,高傲的霽溫風在他這里吃了一晚上的閉門羹,也絕對會幾天之內不說話也不出現在他面前,假裝對他毫不在乎,這樣,下午的計劃就能順利實……
他穿著拖鞋下樓,發現霽溫風拿著筆記本在飄窗上坐著等他,旁邊擺著一束紫色風信子。
見到他來,霽溫風抬頭,俊美無鑄的臉上灑滿了陽光:“昨天失眠了?”
陸容:“……”
高傲的霽溫風呢?!死不認錯的霽溫風呢?!在他把圍裙、臟衣服、鋼筆摔在他面前以后,霽溫風還能這麼心平氣和地問他早安?!
霽溫風見他愣在哪里,眼神落到電腦屏幕上:“溫泉酒店去不了了,看電影、音樂會、話劇都還來得及。中午我訂了鹿苑,你還有一個小時換衣服。”
陸容:“……”
怎麼會這樣?溫泉酒店泡湯了可是霽溫風還是要跟他一起行動?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陸容撥弄了一下自己的亂發,穿著單薄的睡衣抱著胳膊道:“不……我今天想一個人靜靜。我們還是暫時不要一起行動為妙。”
霽溫風頭也不抬道:“不要觸碰我的底線。”
陸容:“你的底線是什麼?”
霽溫風淡淡道:“24小時。”
陸容糊涂了:“什麼24小時?”
霽溫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合上了電腦,走到他面前站定,緩慢且清晰地宣布:“我允許你偶爾發發小脾氣,對我不理不睬,但不能超過24小時。”
陸容:“發脾氣就是因為……生氣。氣什麼時候消是一個自然的過程。”
霽溫風:“你不能這樣。”
陸容:“為什麼?”
霽溫風慵懶地走過他身邊,將一支紫色風信子插在他的左耳,揉了揉他的腦袋:“因為你是我的人。”
陸容:“……”
陸容行尸走肉一般回到房間里,被霽溫風觸碰過的地方還在微微發燙。他不知道這是霽溫風的溫度或是太陽的溫度,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霽溫風今天不會放過他了。
他花了半個小時整理亂麻麻的心緒,多喝了兩杯錫蘭紅茶,最終慢慢鎮定了下來,從霽溫風的魔咒中逃脫。理智回到了他的腦海里,他突然有了如何對付霽溫風的主意。
他將目光投向了一旁嶄新未開封的iphonex。
霽溫風穿戴整齊,站在賓利車邊等陸容,和洗車的老宋閑話家常。
霽溫風:“今天的行程是先去鹿苑,然后泡個室內溫泉,再去聽場演唱會。”
老宋:“……”
他偷偷瞄了眼陸容的窗戶,二少爺那天可不是那麼說的,他讓他送王秀芳去城里溜冰,再回家運一批貨。
老宋試探道:“是和二少爺嗎?”
霽溫風:“當然。”
老宋:“你們不是吵架了嗎?”
霽溫風像是聽了什麼笑話,臉上擺出不屑一顧的表情:“吵架?他敢跟我吵架嗎?”
老宋恍然大悟:“送花真的有用?”
霽溫風點點頭:“沒錯……不,我說了我是去插花的!不要亂嚼舌根。”
“大少爺把小少爺哄好了。”老宋憑經驗判斷。“不然他不敢在外面這麼瞎說八道。”
老宋跟兄弟們吹牛的時候也說自己在家里是大家長,老婆見他回家就跪著給他洗腳,事實上他每天都在跪搓衣板。
男人=在外說大話+在家跪搓衣板,看來這個公式跟有錢沒錢沒關系,是放之四海皆準的鐵律。
不信的話,看看霽大少爺,強大,冷酷,怕老婆。
就在老宋默默看霽溫風裝逼的時候,窗臺上響起陸容的聲音:“我們?我們和好了。”
霽溫風原本倚在路燈邊上,聞言與老宋對視一眼,抬起了頭,望向了陸容的窗子。
陸容穿著睡衣隨意抓著頭發,在房間里走來走去,跟人打電話:“不不不,是他求我和好的……沒錯,就是那個霽溫風,我沒說謊。哈哈,你沒想到吧。”
老宋、霽溫風:“……”
老宋向霽溫風投去好奇的目光,霽溫風用眼神回應:再看,你就是個死人了。
“他可在乎我了。”陸容聲音輕快雀躍道,“他昨天回家就求我原諒他,一晚上都圍著我打轉,早上起來之后就約我出去玩……我不知道他在外面等了多久……哦你說的有道理,他有可能確實在那個飄窗上等了一晚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