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溫風冷冷地握著手機命令道:“去擦衣柜,還有書架。”
洗衣阿姨:“……”
陸容在他耳邊叮囑:“你讓她擦仔細點。”
霽溫風掃了一眼進了他臥室的阿姨:“仔細擦。”
陸容掛掉了電話,從容地抱起霽溫風的閑置,搬進自己隔壁的客房衣柜里,將門小心鎖好,嘴角揚起腹黑的弧度。
霽家大宅是個弱肉強食的地方,走廊上的東西誰撿到就是誰的。是他大意了,扔下整理了一半的房間跟霽溫風跑出去玩,跟洗衣阿姨說理沒有用。
那麼洗衣阿姨擅自離開去擦霽溫風的書架、導致丟在陽臺上的閑置不見了,也怪不得人。他只是取回自己靠著勤勞智慧從霽溫風房間里理出來的破爛罷了。
陸容撣撣手,淡定地下樓做改良版小魚餅。
陸容第二次帶著小魚餅趕到霽溫風的房間里,洗衣阿姨還在擦書架。見到他,憤憤地瞪了他一眼,也不知道這個小兔崽子跟大少爺吹了什麼枕頭風,大晚上發神經要擦書架。
她剛才就覺得不對勁,中途借著要換工作手套的由頭,趕回陽臺看自己的貨,果然他媽的已經被搬空了!這個小兔崽子,竟然敢跟她玩調虎離山!
小小年紀看著純良無害,竟然會走空門。新太太看著是個傻白甜,養出來的兒子可真不一般!
洗衣阿姨在心里恨恨罵他們母子倆都是狐貍精。
霽溫風正在做作業。陸容在他身邊悠然坐下,夾了一塊小魚餅送到霽溫風嘴邊,毫不掩飾自己與霽溫風關系親近:“來,吃。”
霽溫風:“我今天晚上已經吃了三個了。
”
陸容:“嘗嘗這個,我新做的。”
霽溫風勉為其難地咬了一口,陸容問他:“感覺怎麼樣?”
霽溫風:“比上回有滋味。皮脆肉爛,小有進步。個頭也合適,剛才那盤太大了。”
陸容:“覺得哪里有問題呢?”
霽溫風:“不燙嘴,但有點涼。”
陸容點點頭:“下次會更好。”
霽溫風覺得自己有必要跟陸容談一談這個問題:“晚飯只有這個?”
陸容大言不慚:“我只會做這個。”
霽溫風:“……?”
這是什麼奇怪的廚藝技能樹?一上來不會做家常菜,倒會做小點心?
陸容懇切地望著他,隨即低頭黯然道:“你不喜歡嗎?”
霽溫風:“……還行。”
陸容笑靨如花:“我下次學新的做給你吃。”
霽溫風淡淡地嗯了一聲,自覺地夾起剩下的兩個,優雅地吃完了。
洗衣阿姨看在眼里,膽戰心驚。這是什麼品種的狐貍精,把大少爺馴成這樣,新太太母子倆是有毒嗎?!
洗衣阿姨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對抗黑惡勢力的正義感、責任感和使命感,混雜著她對小少爺搶那批貨的怨念,在擦完書架以后偷偷跟大少爺舉報:“我看到小少爺偷你東西!”
那批貨雖然是大少爺不要了的,可從小少爺的舉止言行中分析,他也沒有給小少爺。進可以誣陷他偷,退可以說自己看見了他捧著衣服出去,不知道前因后果所以想多了,橫豎她都是霽家的忠仆。
霽溫風蹙起了眉:“他偷什麼?”
洗衣阿姨信誓旦旦道:“衣服。”
陸容這個晚上成果頗豐。他把上個禮拜遺留問題——霽溫風的衣柜、書架搞定;摸索了半個晚上,改進了小魚餅配方;還把霽溫風的閑置搶了回來。
他大半夜的躲在隔壁客房里,把霽溫風不要了的東西上淘寶掃了一遍,就沒有一千以下的衣服,嘖嘖,發財。還有各種香水鋼筆之類的,查了款式和價格,統統擺到咸魚上去,以全網最低價拋售。
第二天起來,霽溫風的一件潮牌衛衣已經被人拍下了。
陸容心里爽,可是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該怎麼寄快遞呢?
其實可以膽子大一點,把快遞叫上門,衣服包好寄出去,但是很容易會被抓包。在這個弱肉強食的霽家大宅里,可有一個洗衣阿姨在一旁虎視眈眈,他很危險。
那麼他勢必要帶到外面去寄。
可怎麼帶出去呢?霽溫風跟自己坐一輛車。如果放到書包里,那麼鼓鼓囊囊的,他肯定要檢查。放在手提袋里,霽溫風一眼就會瞄到。
陸容看著手里的潮牌衛衣,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走到衛生間里,把潮牌衛衣套在了校服襯衫的外面,再在外面穿上校服,把拉鏈拉到頂,豎起來,完美。他身材消瘦,校服又寬大,多穿一件衣服根本看不出來。
陸容就這樣背著書包,淡定地出門,左右瞧瞧沒有人,鎖好了客房的門鎖,藏進了褲兜里。他覺得現在這個臨時倉庫不是特別安全,洗衣阿姨在自己的房間里找不到貨,肯定會全屋地毯式搜索,不知道一把小小的鑰匙能不能擋住她。得趁人不注意,盡快把這批貨轉移。
陸容心里思索著把貨放到哪里去,走到門前,坐進了老宋的車里。他從后視鏡注意到老宋的臉上有個巴掌印,嘴角也被咬破了。
“你真的是去釣魚嗎?”陸容問。
老宋抽了一口煙,徐徐地沖著空中吹氣:“在s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比如你為什麼要在30度的天氣把拉鏈拉到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