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霽溫風:“說。”
霽通:“我的腰折了,下來扶我一把。”
霽溫風:“……”
第二天起來,陸容頭痛欲裂。他一看墻上的掛鐘,已經九點多了,瞇著眼睛下樓吃飯。家里貼滿了喜字,可是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阿姨給他準備了醒酒湯,他坐在桌子邊慢吞吞地咽了下去,慢慢地試圖開機重啟。宿醉過后他的腦子不太靈光,只覺得懵得厲害。
他花了點力氣回憶起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干什麼,繼而想起今天是霽通和方晴的大喜之日。他們應該早已心急火燎地去酒店準備了,在鉑悅龍湖的總統套間度過他們的洞房花燭夜,據說他們接下去打算去國外度蜜月。
把他們的結婚流程全都擼了一遍,陸容發覺跟自己一毛錢關系都沒有,他這個工具人的作用在昨天的婚禮彩排上已經完成了,今天他只要在正餐時按時到場,并坐在寫著自己名字的桌子前吃飯、搶禮物、有獎競猜就可以了。他松了口氣,走到灶臺前取了還溫熱的湯圓,有滋有味地吃了起來。
霽溫風突然出現在門口。陸容停止了咀嚼,霽溫風的臉色實在不太好,眼皮子底下青黑一片,看來昨晚沒睡好啊。這讓他原本冷厲的面容愈發嚴肅冷酷。
霽溫風抱著臂冷聲問他:“你昨天晚上在哪里?”
陸容緩慢地想了想,他昨天和方晴去了夜店,喝得爛醉如泥。這可是個特大爆炸新聞,哪個女人會帶著自己未成年的兒子去夜店?就算是作為二婚對象也太不像話了。霽溫風如果抓住這個把柄,捅到霽通那里,這個婚可能就結不成了。
霽通可能一把將捧花仍在方晴身上:“你根本就不是個正經女人!”然后像昨天一樣日劇跑開。
為了方晴的未來,他必須保守這個秘密。
他悶聲不吭,放下湯圓,翩然出門。
霽溫風冷眼瞧著他,等他走近以后,一掌撐住了門梁,不放他過去:“我在問你話。”
陸容醞釀了一下感情,對霽溫風桀驁不馴道:“跟你有關系嗎?你又不是我哥哥。”說完板著臉從他手下鉆了過去,又鉆了回來,端起了桌子上的湯圓,機靈地再次鉆了過去。在方晴成功嫁出去以前,他都不能透露半個字,即使為此需要假裝和霽溫風打冷戰,他也得演。
陸容竄到自己房間里,掩上了門,坐在桌子前有滋有味地吃湯圓,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響了。來電人是方晴。
陸容:“怎麼了?”
方晴對面很嘈雜,她壓低聲音道:“容容,你醒了沒?”
陸容一聽她的語氣就知道大事不妙:“你又闖了什麼禍?”
方晴:“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嘻嘻媽媽就是想問你一下昨天睡得還好嗎呵呵呵……”
陸容:“我數到三。”
方晴的聲音心如死灰:“……我項鏈丟了。”
陸容的勺子掉進了碗里。
陸容:“是那串一千三百萬的嗎?”
方晴都快要哭了:“……我今天婚禮上還要戴。”
陸容:“……”
方晴說完這句話,霽通就在后面喊:“方晴!我們要出外景,妝畫好了沒?——你的項鏈呢?”
陸容聽見方晴掩著話筒對霽通道:“我的項鏈落在了家里,我讓容容在找 ,我可不可以先戴串假的,所有的look都配一串項鏈有點單調乏味。”
霽通:“……”
方晴一看苗頭不對,把鍋甩給了陸容,對電話那頭的陸容吵吵:“我讓你把項鏈放到我包里、讓你把項鏈放到我包里,你偏要拿出去戴給小風哥看,現在出岔子了吧?!快把項鏈還回來!”
霽通無奈對電話里的陸容說:“容容,等我們結完婚以后,我會送你一條小風哥喜歡的項鏈的。不過你得先把你拿的那條還回來,限期一個小時好嗎?我們還要出外景。”
方晴:“對!一個小時之后我要看到項鏈!”
說完搶先一步掛掉了電話,趁霽通不注意發微信給陸容:“求你了!!!!容容!!!看在我把你養大的份上,幫我這次吧!!!!!”
陸容:“……”
收線以后,陸容看著眼前那碗還沒吃完的湯圓,胃疼。
陸容對于找方晴丟失的東西有緊急預案。他昨天最后一次看到方晴那條項鏈是在夜店,之后方晴就回家了……應該。他發了個信息跟方晴確認了這一點,做出了合理的推測:運氣好的話,項鏈丟在家里;運氣不好的話,項鏈丟在夜店。
陸容想想項鏈丟在夜店這種可能性就不寒而栗。丟在夜店的千萬項鏈跟在菜市場丟掉的自行車大概是一樣的。
他問方晴要了項鏈的款式、名稱,上百度搜找了圖片,發到了全員惡人組,下達了命令:現在、立刻、馬上去“夜色深沉”酒店是打聽一下這條項鏈的下落。
李南邊:“我們開設了私家偵探這項業務嗎?”
陸容:“你要這麼理解也沒問題。”
李南邊立刻進入了狀態:“客戶長什麼樣?男的女的?是什麼時候弄丟的?”
陸容:“中年婦女,昨天晚上。”
李南邊:“get,我去找mb、男模、少爺之類談談。”
顏茍立刻搜到了夜色曖昧所有男性性工作者的資料匯總,放到了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