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一想就是個很有才華的人,自己擱著瞎說,好像是有點丟人。
“那是她閑的沒事的時候翻譯的,順便找人一起想辦法出版的。上面的詩大多是她在法國留學的時候,記錄街邊流浪詩人的作品的,沒事。”秦晟安慰道。
“噢,那就好……”
許如持聽到秦晟的解釋后這才微微放下心,然后轉念一想自己好像確實不怎麼知道秦晟家里的事情,因為原文里好像也沒有說。
說實話,他是想知道的,不單純是好奇。畢竟都是那麼親密的關系了,自己還是對他一無所知,怎麼想怎麼都有點可笑。
但是秦晟估計也不會告訴他。
嗯,算了吧……
許如持摸了摸那本書的書脊,就轉身離開了,到也沒讓秦晟抱,情緒莫名的低落了起來。
*
許如持沒什麼心情的在書架那邊走了走,隨手拿了本繪本書,然后就自己盤腿坐在那塊地毯上了,木著眼神就準備去看書了。
倒是給自己安排的妥妥當當的,就是不理秦晟。
“還要鬧脾氣?”
許如持感覺自己的腦袋被身后那人溫和的揉了揉,突然覺得好難受,書也看不下去了,只是覺得眼睛酸酸澀澀的,視線有些模糊。
都跟了他一天了……
他突然感覺自己兜兜轉轉都在做一些無用功,說什麼欺騙不欺騙的,瞞著不瞞著的,秦晟根本就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到現在還是覺得自己在鬧脾氣。
怎麼總是這樣強勢呢……
連生氣的機會都不給他。
“是,我還要鬧,你要怎麼處理我?”帶著點哭腔的聲音,莫名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打算。
秦晟皺了皺眉,發現了對方情緒有點不對,直接把人給抱起來了,朝著書房里面的一個沙發那邊走去。
“你……怎麼老是這樣呢……”悶悶的、含糊不清的話,還帶著點委屈的抽咽。
*
沙發
許如持靠在秦晟肩膀上,眼睫毛帶著點水汽,但好在他已經忍住了。
天天哭,得多丟人啊……
“是我的錯。”
許如持突然有點不想這樣下去了,他有點累了,于是從秦晟懷里費勁巴拉的直起身子來,委屈的反問:
“你老是這樣子來哄我,是不是也是……騙……騙我的。你……錯在哪里了?”
“……”
空氣突然陷入了凝滯……
許如持氣的連淚都不掉了,十分用力的想要扯開秦晟橫在他腰上的手臂,但是怎麼拉都拉不開,又氣又急。
最后委屈的邊忍哭,邊掰秦晟的手指,想要走。
“你有病……”
“你跟……跟禿頭騎士有……有什麼區別?”
“一直騙我,一直騙我,什麼……什麼都不告訴我……”
……
根本就走不掉,秦晟就沒想著放他走。
許如持意識到這個后,眼淚啪嗒啪嗒的掉,有些崩潰的用手不斷地擦自己的眼睛。
但是越擦越多,怎麼也擦不干。
“不哭了,好不好?”秦晟把人給重新的攬進了懷里,覺得自家小孩哭的有點讓人心疼了。
“不……不好。”很是逆反的語氣。
許如持突然覺得很難受,很難受,他磕磕巴巴的控訴:“你騙我,從一開始就騙我……”
“不然我怎麼會喜歡……喜歡上你……”
“監聽我……還跟我身上用定位……你看我哭……是不是……覺得很好笑啊?”
手指開始緊張的蜷縮了起來,許如持整個人都陷入了消極的情緒之中,一點都不想去看秦晟了。
對方就是個壞人,徹頭徹尾的壞人。
許如持的腰被人緊緊的攬著,臉頰上的淚留下了一道道水痕,不過都被人給用手指輕輕的拭去了。
“沒有,我很心疼。”少見的直白的說出了自己的情緒。
秦晟確實不知道他家小孩是為了什麼生氣,他停頓也是在思考到底是什麼原因,一開始他以為可能是因為他的手段嚇到人了,但現在看來又不是。
是不喜歡瞞著嗎?
“你才不……不心疼。”
許如持現在覺得秦晟說的都是假話,鬼知道他還干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估計都一籮筐了吧。
還有那個房間,那些被解雇的傭人,他什麼都不知道。
現在說心疼,之前什麼都不告訴他的時候,看自己傻乎乎的時候,怎麼不心疼啊?
都只是哄著他而已。
“我不就是小金絲雀嗎?是你養的小白臉。”許如持擦干凈了自己的眼淚,緩了一會,靜靜的說。
“誰給你說的?秦斯琴?”
許如持沒有理秦晟的話,自顧自的想了想,覺得自己說的話還是不太對,于是認真的補充了下:“不對,我不是金絲雀,我不會唱歌,也沒有金色的羽毛,我什麼都不會……”
“秦晟,你養我是為了什麼啊?我什麼也不能給你帶來啊?”
許如持看向秦晟,眼神中盛滿了不解的情緒。
“我不需要你給我帶來——”
“你要不放我走吧?”許如持靜靜打斷了秦晟的話。
他說到底也只是個小米蟲,到底能有什麼大的魅力啊?
秦晟為什麼要自己在他身邊呢?
他的臉嗎?
可是這張臉沒有給他帶來任何好處啊……
上學的時候被人半開玩笑地說不像男孩,好不容易工作了卻還是被莫名其妙的騷擾,到了現在一覺醒來突然就跑到了這個完全陌生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