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還在說這件事呢,三言兩語就被他扯到另一件事上去了。
真壞!
“什麼意義上的騙?”
許如持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 抽出來自己的手指,難得的聰明了一次, 眼睛睜得很大, 不可置信的說:
“原來你真的騙過我……”
果然這人芯子里是黑的, 還是騙自己了,夢里現實里都不是好人,他有什麼必要擱著區分過來區分過去啊?
“要給我定罪嗎?就因為一個夢?”秦晟把人直接給抱到腿上了,抓住跑掉的手指,不緊不慢的問。
發現的時候就情緒不對,現在終于有所表露,到底夢到什麼了……
秦晟皺了皺眉,耐心的等著自家小孩回話。
許如持手指被秦晟捏的有些泛紅,他不知道秦晟什麼時候有了這個習慣,一說事就要捏他的手指,只捏就算了,但有時候還要掐上一掐。
真是閑的了。
“你把我說的這麼不通情理干嘛……”嘟嘟囔囔的語氣。
秦晟說這話的意思,又變成他的不對了,好像是自己誠心找茬似的,但問題不應該是他的確有騙過自己嗎?
怎麼都是他有理。
“嗯,所以夢到了什麼了。”秦晟倒也不避諱,坦坦蕩蕩的問。
他確實很好奇懷里人做了什麼夢,怎麼能嚇成這個樣子,光著腳就跑出來了……
許如持仔細想了想,然后低頭看向了攬在自己腰間的那個熟悉的手臂,猶豫了一下,然后使壞般用力的掐了掐,留下來一個小印記。
“疼嗎疼嗎?”急切的話。
秦晟誠懇的說:“不疼。”
許如持嚇得當場就要跑,被牽著的手都縮回去了,什麼鬼,怎麼會不疼,難不成還是在做夢。
“怎麼了?”秦晟手臂一用力,許如持就只能像個鵪鶉一樣老實本分的坐在秦晟的腿上,哪也去不了。
“我在測驗是不是做夢……”弱弱的語氣。
“用我測?”
“恩……”有那麼一丟丟心虛。
許如持吸了吸鼻子,揪了一下自己手背上的肉,頓時疼的淚眼汪汪的。果然是現實,他一個勁的擱著顧慮什麼啊,不是剛醒那會已經確認過了嗎?
“你怎麼不喊疼?我掐的很用力啊?”一本正經的試圖尋找原因。
秦晟:“還好。”
自家小孩這麼點力氣,實在是感受不到多大的疼痛,頂多只是當人在鬧脾氣而已。
“其實我做夢,夢到——”
許如持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他總不能用原主吧,該怎麼去描述呢?
“嗯……夢見你看不到我,但是你很兇很兇,你把另外一個人給綁住了,我站在一旁很害怕很害怕……”腦子里一邊開始回憶,手指就一邊蜷縮,最后甚至想要從秦晟的手里抽出來。
不過還是沒成功,反手被人給扣住了。
秦晟表情淡淡,不覺得夢里自己做的是什麼大事,并且對于懷里人“害怕”的這個詞的描述。
他不是很開心。
“那個人是誰?”相較于聽到自家小孩害怕自己害怕成那個樣子,他還是更關心夢里的自己為什麼會綁那個人。
許如持一下子噤了聲,他不知道該怎麼描述原主,思忖了片刻,他只好慢吞吞的說:
“他……跟我……不是我跟他長得很像。”
“也不對,我們長得還是不一樣的……”許如持又自己給自己找補了下。
一開始穿過來的時候,他以為自己是魂穿的,結果在鏡子里看了看卻發現就是自己的身子,沒什麼大的變化。
甚至后頸的疤痕還留下來了。
他做的那個夢里,也看到了原主,但好像……確實不一樣。
對方眉毛比他細,眼眸比他軟,總之就是哪哪都不一樣,但哪哪都很相似。
“呃,就是一個奇怪的夢吧……”許如持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只能磕磕巴巴的想要結束話題。
“那正常。”很沉穩的聲音,沒有絲毫波動。
正常?什麼正常?許如持疑惑的看了一眼秦晟,覺得對方說的話實在是奇怪。
“餓了嗎?”秦晟起身打算把人帶到樓下吃飯去。
摸了摸懷里人的肋骨,還是太瘦……
許如持關于那個噩夢的思考就這麼的被打斷了,愣愣怔怔地被人帶下去吃晚飯去了。
*
泗州火車站
許巍元坐上了火車,決定提前回家休息幾天,反正他手里也沒錢了,正好回家休息幾天。
他那弟弟那麼聽話,應該給了他爹媽不少錢吧!
這麼想著,燥熱雜亂的車廂也沒那麼難挨了,他甚至好心情的哼起歌來了……
千漁村——
等到終于到了家,他卻有些懵的站在家門口前,瞇著眼睛看了看這種難得一見的封條。
怎麼回事?他家怎麼被封了……
“哪個混小子他媽的把老子家給封了!”呸了一口,許巍元就開始動手去撕,整個人臉色鐵青鐵青的。
這個時候,村口溜達的大爺回來了,碰巧看到了許巍元,拿開了嘴里叼著的老煙槍,提著漁網,慢悠悠的說:
“小元怎麼才回來啊,你可別撕了,倒時候還得貼上去,村委會也嫌麻煩……”
許巍元頂著一頭黃毛,滿是戾氣的問:
“為什麼把我家給封了?”
老大爺狐疑的看了一眼好久不見的這毛頭小子,放低聲音問:“你什麼都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