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為什麼啊?”
“因為我長得實在是太像我父親了。”沒什麼語調的陳述。
許如持有些震驚, 手也不自覺地攥住了秦晟的衣服, 眉毛蹙了起來,顯然是不太開心的樣子。
秦晟垂眸看著懷里的人,神色淡淡,絲毫沒有因為回憶舊事而感到傷心或者是難過,反而有那麼一點遺憾……
看來對方居然不知道這件事麼?
嘖,算了……
“后來,我母親就自殺了,父親也因為疾病去世了,我送他走的最后一程。”言簡意賅的概括了那段陳年往事,語氣平平。
秦晟垂眸捏住了許如持的手腕,仔細地看了看傷口地愈合的情況,然后不緊不慢的補充道:
“不過,外界總覺得是我殺了我父親。”
許如持聞言,被捉住的手微微一抖,似乎是覺得這種污蔑也太過嚴重了吧……
繃帶被修長的手指一圈一圈的解開,原本那個在手心的傷口已經開始愈合了起來,大約摸過幾天就可以好了。
“他們怎麼這麼說?”有些不滿的語氣。
秦晟捻了捻許如持的手指,漫不經心的說:“怎麼,心疼我?”
許如持還沒來得及說點什麼的,就又突然聽到秦晟開口了。
“但其實我倒是挺想一手了結他的……”
許如持瞳孔微微放大,突然覺得背后有些發涼,手指瞬間不敢動彈了。
他……他他他剛剛還在替秦晟委屈呢……
“可惜他死的實在是太快了。”語氣竟然有些遺憾。
秦晟沒有注意到許如持那麼豐富的心理活動,只是照例給人換手上傷口的藥,表情溫和且自然。
許如持伸著爪子一句話也不敢說,他覺得秦晟那句話給他的沖擊實在時太大了,不是,為什麼會覺得可惜啊?
那……那畢竟是父親啊!
“怎麼不說話?”
“嗯?說……說什麼啊?”許如持依然在頭腦風暴,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秦晟在問他什麼。
“你今天表現很好,不錯。”
“……”
好吧,的確是有些不對勁。
*
泗州市區中心一個小區里
“為什麼不喜歡這件毛衣啊?”周遂不是很理解,他覺得這個顏色很好看。
熒光綠,多亮堂啊!
沈翎:“……”
“你這樣不乖哦,長輩給你做的,你是不可以不穿的!”周遂打算從道德制高點去說服沈翎。
沈翎聞言無語的瞥了一眼周遂,覺得對方真是腦子缺根筋。
“還有其他顏色的,我為什麼不穿黑色的呢?”
說罷,沈翎便從袋子里拿出了一件黑色的毛衣,表情淡淡。
“你不能穿那個!”周遂一把從沈翎手里奪了過來,十分不滿意的說道。
只有綠色有兩件,其他都只是顏色相近,不算是完全一模一樣,這樣就不是情侶裝了……
沈翎突然覺得很好笑,察覺到了對方什麼心思,于是就直接單手揪住對方的衣領,把人給帶到了臥室。
周遂一看方向是臥室,頓時臉紅心跳的,有些不好意思。
“這大白天的,你要干嘛啊這是……”
沈翎無奈的停下了腳步,十分認真的拿著菜刀警告:“你閉嘴行不行?”
“……”
好的~
“嘩啦——”沈翎把衣柜門給拉開了,里面各種顏色的毛衣應有盡有。
“為什麼一定要穿綠色的?你手上的兩件是李阿姨專門給你一個人的,因為阿姨知道我不喜歡綠色,她在我小的時候就不會給我織綠色的毛衣。”
“嗯……應該是上次我陪她去買毛線,那老板送的賣不出去的毛線球?”沈翎看著周遂手里的綠色毛衣若有所思。
“……”
“我就喜歡這個綠的!”周遂就是這麼的倔強。
“噢好好,喜歡喜歡……”沈翎不打算跟他抬杠,拿著菜刀便準備自己繼續去切菜。
但是他還沒走出臥室門的時候,就感覺自己眼前一綠……
哎……
就這麼愛嗎?
*
許如持蹲在狗窩面前,感到有些莫名的憂傷。
今天下午秦晟突然走了,估計是處理工作去了,許如持正好也落得個清閑,順便理一理思路。
“欸……怎麼辦呢?”許如持努了努嘴,狠狠的揉搓了一遍狗頭,把吉薩的眼睛都快捋成一條直線了。
難道自己是太神經大條了?
還是秦晟真的不把他當外人了?
這……給自己身上安定位倒也沒什麼,他也不會去哪里,但是,早上的那句十分平常的話還是讓許如持感覺到了懼意。
有點別扭——
干什麼啊這是要?
許如持有些崩潰的揉了揉自己的頭發,自己一個人生悶氣。
“要不去問問徐伯什麼的?”許如持整個人都在循環播放秦晟的那句話,根本就靜不下心來。
嗯,問清楚吧還是……
許如持站起身來,吉薩也隨之圍著他的腿來回轉圈,有些不想讓人走。
“沒有人陪你了嗎?”許如持自從和那個傭人說過話后,就再也沒有見過新的傭人來了。
只不過會有人定時來這里放狗糧而已,好像并沒有幾個人來遛吉薩。
許如持轉而又蹲下了,摸了摸狗頭,想著要不自己先去遛遛吧,反正他天天在家的,沒什麼大事……
吉薩看到這個人類去給自己解開繩子了,自然是知道可以出去玩了,開心的往許如持身上跳,絲毫不顧及自己一百多斤的軀體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