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持眉毛皺了皺, 覺得問他問題的人實在是太討厭了,這不是明白的事嘛?
“恩……”
“你很兇。”
“……”
秦晟覺得這麼問下去好像也不會聽到什麼他滿意的答案了,索性把人給抱好溫聲說:
“有什麼不舒服嗎?”
“有……”
“哪里?”秦晟扶著人的肩膀讓其微微直起身子來,先稍稍分開一些, 想著仔細看看哪里還有沒注意到的傷口。
許如持耷拉著腦袋,感覺有些懵, 但還是有那麼一點意識在的, 聽到秦晟的問話乖乖的答到:
“我……我嘴里有……”
“有血欸~”
秦晟剛被人磨光的那點煩躁氣息又上來了, 但是面前這人醉的一塌糊涂什麼也不知道,還眼巴巴的伸著胳膊想要重新抱過去呢……
“張嘴。”溫度有些涼的手指掐住了許如持的下巴。
“啊……”
嘴巴張開,舌頭紅艷艷的, 喉嚨深處的黏膜都被刺激破了, 確實滲出不少血跡……
看著好不凄慘——
偏生許如持不覺得, 他乖乖的張完嘴巴后,甚至還砸吧砸吧嘴唇, 似乎是品嘗了一下口腔里滲出來的血,沒什麼感覺的說:
“好咸啊~”
“……”
秦晟眉毛皺了起來, 真是覺得自家小孩實在是太不好養了。
是不是自己不問, 面前這人就這麼悶葫蘆似的一個勁的品嘗自己的血?
……
*
第二天
許如持剛醒就被秦晟給提留起來換衣服了, 眼下正一臉懵圈的張開了嘴巴,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突然造訪的沈醫生。
沈翎彎腰仔細檢查了一下面前這位小金絲雀的喉嚨,發現問題不是特別的大,于是就對旁邊的那位認真說道:
“還好,就是喉嚨處的黏膜有些損傷,等會開些口服藥就可以。
只不過最近需要忌口,建議只喝流食。”
腦子反應慢半拍的許如持聞言眼睛微微睜大了些許……
是……是只能喝粥了嗎?
而此時沈翎正好回頭,許如持傻乎乎的抬頭看過去了。
沈翎原本沒什麼情緒的眼睛微微彎了起來,似乎是帶著笑意……
有點可愛。
“要打針了。”面上溫和,但依然還是疏離且有禮貌的語氣。
“啊?”
為什麼又要打針了?
顧慮到秦家那位還在這里,沈翎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簡單的解釋幾句讓人不要對打針抵觸:“你被酒瓶劃傷了,所以需要打破傷風。”
說罷便從醫藥箱里拿出來之前準備好的針管什麼的。
“昨天因為你還在醉所以不能打,所以現在才給你打。”沈翎看著這小金絲雀還是一臉迷糊,于是只好再次的說明,好讓人不那麼懵圈。
“噢……謝謝沈醫生。”許如持慢吞吞的說,腦子里開始慢慢的轉圈。
沈翎撕開針管一次性包裝的動作一頓,他有些疑惑……
自己有說過他的名字嗎?對方怎麼知道他姓沈?
秦總告訴對方的?
不應該啊……
許如持自己慢吞吞的打算脫掉上衣,但是被沈翎眼疾手快的拒絕了。
“不用……不用脫這麼多的。”認真的語氣。
那位還在旁邊看著呢?這小金絲雀是要害死自己嗎?
“唔……您不會不方便嗎?”
好像他記得破傷風是要打到上臂三角肌那里的,捋上去還不如直接給脫了啊……
正這麼混混沌沌的說著的時候,秦晟過來把人的衣袖卷了卷,示意沈翎打針。
許如持還沒反應過來呢,那個針就已經吸入了破傷風的藥,開始排空針管里的空氣了……
咦,嚇人。
毛絨絨的腦袋還是情不自禁的移開了,所謂不看就不會產生畏懼心理。
碘伏輕輕的給那塊皮膚消毒,似乎是馬上就要打了。
但是
許如持這人又很好奇,遲遲沒有感覺到疼,按捺不住想要去看兩眼……
他一扭頭就直接看到針管戳破了自己的皮膚,驚悚的又趕緊扭了過去,一腦袋埋進了秦晟的衣袖上。
像個倉鼠一樣——
“……”
“……”
沈翎做完這一切就直接準備離開了,反正在這里他也不能直接去問這小金絲雀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
先不管了吧……
*
醫生一走,氣氛就陷入了尷尬之中了。
許如持算是明白了,自己上次醉酒后依然記得事情其實不能全怪秦晟,可能就是自己體質的原因,因為這回好像他也沒忘……
這是什麼尷尬buff啊?
許如持吸了吸鼻子,自己往被子里縮了縮,不打算和秦晟說話。
他需要時間緩一緩……
“準備不理人?”秦晟垂眸盯著自家小孩,神色淡淡。
總是只有醉了才敢吭聲,什麼時候才能改掉這個毛病?
許如持手指抓了抓被子,眼神有些飄忽,悶悶的低聲說:
“你……不上班?”
“嗯。”
秦晟把人給輕輕的提留了過來,垂眸看了一眼胳膊上的針孔,沒有再滲血了才微微放心。
“我想睡了……”甕聲甕氣的語氣。
秦晟這麼一直在他身邊,他也是會有壓力的啊,再說了,昨天那點破事他還沒理清楚呢……
“困了?”
“可是你剛醒。”毫不留情的戳破那點借口。
許如持垂眼想了想,慢吞吞的說:“那我餓了,我想要吃東西……”
“這回是真的。”磨磨唧唧的補了一句。
“……”
*
刑家
“小云去哪里了?怎麼到現在也沒有回家?”刑凌展了展有些不平整的報紙,戴著眼睛閑情逸致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