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佳臉上滿是疲憊,“我……”
“他們拿什麼跟我們講條件。”嵇徐把信認認真真的折起來又放進了信封,“我們幾個沒日沒夜的連軸轉可不是為了跟他們講條件,那個放這些信和扔死老鼠的人你看見過嗎?”
“沒有,他戴著帽子,還戴了口罩。”穆佳說,“我甚至去找物業那拿來了視頻,但那個人隱藏的太深,他幾乎避過了所有的監控視角。”
“黑色的棒球帽,帽子上有四個英文字母,純黑色的口罩?高高瘦瘦?右手手腕上綁了白色繃帶?”嵇徐擰著眉開始回憶他們在電梯里遇到的那個人。
穆佳在他每報出一個特征,就睜大了一分眼睛,驚訝道:“你怎麼知道?”
嵇徐得到肯定的答案,臉色瞬間就沉了下去。
剛剛在電梯里就是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肯定認出了他,所以根本就沒有再跟過來。
而且,他過來的事那群人肯定知道了,再想把這個男人給抓住就不容易了。
“你看清他臉了嗎?”穆佳特別急切。
嵇徐黑著臉搖了搖頭,如果他們有了這個男人的基本資料,現在面臨的一系列問題他都可以順藤摸瓜的隨之解決。
但這一封信跟這個沒有臉的男人讓一切事情陷在了死角里,讓他們寸步難移。
房間里的氣氛在這一瞬間就到了冰點,兩人同時想到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那個男人應該長這樣吧。”成越轉了轉手中的鉛筆,把紙上的橡皮屑又吹了吹,笑的特驕傲的用指尖捏著紙在嵇徐眼前晃了晃。
嵇徐看著白紙上素描的那個人物幾乎有些怔住了。
“長得跟毛利小五郎似的。”成越又說。
“你看到了他的臉?”嵇徐接過了那張紙,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紙上人物清晰細致的眼睛鼻子跟嘴巴。
“沒有啊。”成越搖了搖頭,緊接著又自信的笑了笑,“但我看到了他的眼睛,和一小半鼻子,我們老師以前經常這樣測試我們,很簡單的,我能保證跟那個男人有八分相似。”
嵇徐突然想到了唐景之前跟他說過成越以前就讀于美國的那個很有名的藝術學校,問道:“你會畫畫?”
“我沒跟你說過嗎?”成越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把鼻子,“我主修油畫,副業蹦迪。”
“副業戒了。”嵇徐說完拿著手機,對著那張畫像拍了一張,迅速傳去了唐景那邊兒。
唐景有幾個朋友是市警隊里的。
那個男人的眼神可不是一般人能有,只要犯過事兒,就能查出來。
嵇徐百分百保證,那個男的絕對犯過事兒。
欠的那陣東風,嵇徐怎麼也沒想到是被成越給刮過來的。
第二天一早,唐景就回了消息過來,那男的確實犯過事,半個月前才從里面放出來。
嵇徐他們乘勝追擊,跟幾個警察哥們兒查了起碼三天,終于讓他們在一間廢棄的小廠房里逮到了那個男人。
接下來的事就是審問以及調查,那就是警察們的主業了。
嵇徐這天跟唐景提前下了班后,先開車去蛋糕店里把預定的蛋糕給提進了車。
今天是成越17歲的生日。
唐景抱著蛋糕笑的開心:“這次真多虧了成越哎!今兒晚上我一定給他辦得熱熱鬧鬧。”
“別點酒,別叫些七七八八的人,最好多吃飯,十點之前要結束,他明天還要上課。
”嵇徐一邊開著車朝學校去,一邊一條條的下了硬性規定。
“……”唐景被他堵的停了一下,又嘆了口氣,“哥哥我真服了你了!熱鬧這兩個字你認識嗎!你去查查字典成嗎!按您這要求來,我唐胖今兒辦個生日趴直接能辦上寂靜嶺聯誼會去了。”
嵇徐皺著眉又想了想:“那……十點半之前結束,不能再晚了。”
唐胖:“……”
想罵人怎麼辦。
成越這天剛放學正站在學校門口等著嵇徐過來接他,兜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把手機拿出來看了一眼,是個陌生號碼。
這場景又讓他想起了不久前他被別人逼著要債的情景,遲疑到鈴聲快要自動掛斷他才接了起來。
“喂,您好,請問是柯繆女士他兒子嗎?”
電話那頭傳過來的溫潤女聲讓成越直接給愣了,倒不是這姑娘聲音有多麼好聽,而是這姑娘竟然說出了他媽的名字。
猛的再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成越覺著自己被腦子里被炸得慌。
“喂,你好,請問在聽嗎?”電話那頭的姑娘又問了一句。
成越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應聲。
“好的,柯繆女士在我們這里訂了一臺限定版的川崎摩托,說是在今天給他兒子一個驚喜,我們公司的人員從今天早上就開始聯系柯繆女士,但無奈因為一些原因一直聯系不上柯繆女士。”電話里面的女聲很是抱歉,“因為真的太晚了,我們怕錯過柯繆女士規定的日期,這才沒有辦法調出資料給您打個電話,如果破壞了柯繆女士送給您的驚喜,我們感到十分抱歉,待我們向柯繆女士問好。
”
成越聽她說完,全身都像是被凍住了,拿著電話的手僵的不成樣子的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