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人殊訝然:“天戎……?”
“我愿意只做你的魂兵器。”天戎啞聲道,“如果這樣能讓你不再防備我……”
虞人殊顫聲道:“天戎,這樣如果我死了,你就要繼續回到兵器中。”
“你死了,我也不想再有下一個魂兵使了,就讓我永遠沉睡吧。”天戎頓了頓,“你會相信我嗎?人類是不是從不輕信別人。”
虞人殊青藍色地雙眸一眨不眨地看著天戎,心臟被一種莫名地情緒填充得滿滿的,看著天戎認真的、毫不猶豫地表情,他知道天戎說的是真的,畢竟這個男人,不,這只一向孤獨的異獸,從來不屑撒謊,他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讓天戎這樣對他,他只知道他現在感動得無以復加。他伸出手,抓住了天戎的肩膀:“天戎,我相信你,有你這句話,我再沒有顧慮。對不起……我……”
“為什麼要對不起?”天戎道,“我的決定,與你無關。”
虞人殊咬了咬牙:“很多人都以為我有膽識,但有時候我覺得,自己是個軟弱膽小的人……為什麼我處處提放你,你還能這樣全心對我?我給過你什麼?我能給你什麼?”
“你讓我重新看到這個世界,僅是這一點,就勝過很多。至于你還能給我什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能和你并肩作戰,對我來說就足夠了。”天戎微微蹙眉,“但若是你……能像對江朝戈那樣對我,那就更好。”
虞人殊微怔,遲疑了起來。
天戎低下頭,嘴唇輕輕碰了碰虞人殊的唇:“我從前以為,你不喜歡雄性,現在看來,只是不喜歡我。”
虞人殊身體未動,但目光有些閃躲。
“我也想……我也想交配。”天戎握住他的手,“如果你愿意。
”
虞人殊啞聲道:“我……不行……”
天戎眼中閃過失望。
虞人殊抬頭看著他:“但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之一,這一點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會改變。”
天戎點點頭:“你也是我唯一重要的人。”
虞人殊反手摟住了他的肩膀:“謝謝你,哪怕我沒有了一切,我都還有你。”
天戎篤定道:“哪怕你沒有一切,你也會有我。”
虞人殊閉上了眼睛,貼著天戎寬闊溫暖地胸膛,讓他感到無比地安心,這樣的默契和生死不離,是任何人,哪怕是江朝戈也不可能給他的,天戎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超過了魂獸的存在,變成了他無法割舍的同伴。
虞人殊在幾個高級魂導士的連番治療下,身體恢復得很快。
從龍薌、阮千宿到虞人殊,江朝戈眼看著同伴一個一個地歸位,心中感到無比欣慰的同時,也就更加掛念云息。他其實是個生性涼薄之人,可一旦真的付諸了感情,就會比常人更加專注,又因為他習慣了身居高位,身上有著很強的責任感,他覺得是自己一手組建了這個團隊,隊伍里的每個人,都是他的責任,所以哪怕缺失一個,他都會逼迫自己去承擔。
某一天,江朝戈和虞人殊聊起了他們分開之后發生的事。虞人殊是被游釋抓回冥胤會的,當時他和天戎對戰游釋,他差一點殺了游釋的魂兵使,可最終因為實力差距懸殊,功虧一簣,,江朝戈聽著描述,也能想象當時的慘烈,對兇獸的憎恨也就更加深沉。
江朝戈決定等虞人殊傷好的差不多了,就出發去昆侖山找飲川和云息,雖然他對飲川的實力和智慧都很有信心,但一想到焚念和游釋去圍剿飲川,他還是很擔心,擔心云息的安危。
他們在那城里住了小半個月,虞人殊終于能自如活動了。江朝戈等不及了,眾人決定啟程去昆侖仙境。
這里離昆侖山并不算遠,卻一直沒有任何飲川的消息,著實讓人擔憂,于是他們一出發,幾乎就是全速前進,馬不停蹄。
想到馬上就能回家了,寺斯樂得嘴都合不上,跟裂羽認真地討論著回到村子里后,該如何炫耀他的神弓,還要裂羽配合他,給自己撐場面。
龍薌道:“寺斯哥,你現在就算和裂羽全都說好了,萬一回到村子的那一刻他全忘了,你怎麼辦。”
寺斯瞪起眼睛:“呸呸呸,你這小子嘴里怎麼就沒句好話,哪兒有那麼巧的!”
阮千宿笑道:“也并非不可能啊,這短短半個月,他已經忘了三次了。”
裂羽皺起眉,臉色不太好看。
寺斯連忙摸了摸他的頭發:“沒事,你忘掉多少次,我都會告訴你。”
裂羽點點頭。
江朝戈笑道:“不知道你們村子的大巫,找到送我們回異界的巫咒沒有,從寐江湖回去,雖然是可行的,但是太麻煩了,還不一定成功。”
“大巫很厲害的,應該找到了吧。”寺斯挺胸道,“說起來,焯煙到底收到我們的信沒有,難道沒收到?也有可能,鴟鳥魂力不夠,恐怕在中途就不知道落在哪里了。”
江朝戈搖搖頭:“眼下也顧不得他了,若他和夙寒、重溟能一直這樣,不幫任何一方,倒也暫時算是幫忙了。”
龍薌道:“對呀,我們與那幾只兇獸,倒也能打個旗鼓相當……對了,不是還有最后一只異獸已經蘇醒了嗎?畢方,叫什麼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