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老頭,也就是當初送江朝戈去天棱大陸的大巫,眼里透出驚恐,他顯然已經感知到了江朝戈身上脫胎換骨般的魂力!
三人進了屋,發現屋里不知一人,還有三個當初他見到的年輕人,都紛紛站起來,往門口沖來。
江朝戈一把掐住了大巫的脖子,冷道:“都站在那兒別動。”他感覺得到,大巫的魂力在他之上,但見他手臂細瘦,不像習武之人,很可能不是魂兵使,果然,那大巫都沒來得及閃躲就被他制住了。
大巫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你怎麼會……”
“我怎麼會回來?”江朝戈冷笑一聲,“拜你所賜,我從鬼門關走了一遭,不,應該是來回走了好幾趟,最后閻王爺沒舍得收我,所以我回來找你算賬來了。”
大巫恢復了冷靜:“你先放開我。”
江朝戈非但沒放開,反而收緊五指,將大巫抵在了墻上:“你說,我該怎麼謝謝你讓我成了今天的我?”
大國師道:“先放開他吧,你不是要問話嗎。”
江朝戈看了看那三個蠢蠢欲動的年輕人:“你們幾個給我老實坐下。”
三人不服,怒道:“你放開爺爺!”
江朝戈寒聲道:“坐下!我不用一秒鐘就能擰斷他的脖子。”
三人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炙玄齜起牙,喉嚨里發出一聲深沉渾厚地低吼,那吼聲音量不大,卻震得人耳膜刺痛,房間里所有的窗戶都狠狠一顫,一股令人恐懼地寒意仿佛順著脊椎爬了上來。
三人一驚,不自覺地后退了兩步,喉嚨好像被無形之手扼住了一般,而大巫更是臉色驟變:“這……這是……”
“神級魂兵器。
”江朝戈毫不避諱地告訴了他,“你沒想到吧,沒想到你送我去天棱大陸,卻讓我得到了它。”
大巫面如死灰,喃喃道:“醒了,他們真的醒了……”
江朝戈冷道:“把你知道的所有東西都告訴我,我就饒你一命,否則你們一個都別想活著離開這里。”
大巫深吸一口氣,對那三個年輕人道:“你們先出去吧。”
三人恐懼地看了炙玄一眼,默默離開了客房。
江朝戈把大巫扔到了椅子里:“我問,你答,如果我發現你在騙我,我會先讓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兒。”
大巫嘆道:“你問吧。”
“你是不是從天棱大陸來的,你在這個世界呆了多久了。”
“是,大概七十多年了。”
“天棱大陸的異界人,是不是都是你送過去的?”
“是。”
“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大巫沉聲道,“我是一個不該存在于天棱大陸的人。”
“什麼意思,別跟我拐彎抹角。”
大巫的目光移向了大國師,“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是誰吧。”
大國師道:“能猜到。”
江朝戈皺起眉:“有話直說,我沒多少耐性。”
大國師恭敬道:“大人可是天棱國第十二世圣皇陛下。”
江朝戈一驚,圣皇?圣皇不是早該死了嗎,不,不對,這兩個世界的時間流逝不一樣,所以他還活著也算合理,可是堂堂圣皇,就算退位了也應該在皇都養老,怎麼會跑到他的世界來,還成了大巫,到處拐賣人口?
大巫閉了閉眼睛:“正是。”
大國師單膝觸地:“在下天棱國第十七任國師,見過圣皇陛下。”
大巫擺擺手:“我早已經不是圣皇了,我是個罪人,沒有資格接受國師大人的朝拜。”
江朝戈道:“你既是圣皇,怎麼會來到這里?”他仔細看大巫的頭發,確實白里摻銀,只不過他一開始絕沒往這人是皇族那個方向想。
“我是負罪來到這里的。”大巫道,“讓國師大人說吧。”
大國師斟酌了一下措辭,解釋道:“你可聽說過一個傳說,天棱國史上有一人圣皇,為了復活自己的兄弟,將兄弟制成了魂器,最后卻被懷有異心、覬覦皇位的兄弟反噬……”
江朝戈毫不掩飾心中的驚訝:“聽過,難道他就是……”
大國師點點頭:“傳說那位圣皇陛下飲下毒酒,和他的兄弟一起消失了,具體真相如何,由于過了百年,已經不得而知了。”
“那你是怎麼猜到他是那個人的?”
“據史書記載,那位圣皇陛下是個魂導士,壽命符合,同時他又是巫祖傳人,和當時的國師關系密切,暗自修習了武術。每一任國師,都將得到前任國師流傳下來的秘史,這些秘史一任一任積累下來,到了我手中,是跟天棱大陸的正史有相當大出入的,就連圣皇也不能隨意翻看,而且都是用古巫文寫就,還有國師間口耳傳承的密碼,一般人也看不了。我在當年那位大國師的秘史中,看到了他的記載,說他被委命殺死圣皇,但他下不了手,于是將圣皇送去了一個絕不會再禍害天棱大陸的地方。這些線索,使我推斷出這位大人正是當年的圣皇陛下。”
“那被你制成魂器的你的兄弟呢?他不是已經反噬你了嗎?”江朝戈上下打量著大巫,“你現在到底是人還是魂器。”
“我既是人,也是魂器,即是十二世圣皇,也是九親王,我們幾乎已經融為一體,當時將你送去天棱大陸的,其實是九親王。”
江朝戈心想,難怪他感覺這個大巫和當時那個老頭氣勢有點不太一樣,當時那老頭更強勢冷硬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