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甩了甩腦袋,狂吼著撲向焯煙。
飲川見此情景,也不得以加入戰局,希望將焯煙一舉拿下,再慢慢解釋。
焯煙的魂兵使不知道藏在何處,但眾人能明顯感覺到,那魂兵使的魂力之高深,很可能在虞人殊之上,焯煙以一敵二,又操控上千死尸,居然也能和炙玄、飲川戰了上百回合,雖然一直處于下風,但魂力最先跟不上的,反而是炙玄。
虞人殊一锏掃碎了數十個喪尸,殘肢爛肉漫天飛舞,臭不可聞,他臉色青白,簡直無法忍受,忍不住破口大罵:“這些惡心的東西還他媽有多少!”
天戎一巴掌把沖過來的喪尸拍飛,冷靜地說:“你不喜歡,就站在我身后好了。”
“不可能。”虞人殊飛身而起,天戎锏橫掃四方,“我們始終是并肩作戰的。”
天戎的獸眸中閃過一絲笑意。
“臟臟臟!臟死了!”醉幽看著自己原本潔凈地皮毛上沾滿了污物,氣得簡直要發狂,龍薌伴在他左右,盡量為他擋去所有靠近的喪尸,倆人一路殺伐,配合得越發默契。
江朝戈和阮千宿也在大開殺戒。只有云息抱著飲川琴,猶豫地貼著一棵樹站著,而寺斯則更是不知所措,一邊舉弓射穿一只只喪尸,一邊頻頻看向身邊石化了一般地裂羽。
“裂羽,裂羽!”寺斯焦急地叫道,“你別發呆啊!幫幫我啊。”
裂羽凝重道:“我的靈慧之魄真的在異界?”
“你再不幫我,我、我死了你就不能現世了!”
裂羽看了寺斯一眼,化作異獸鼓,擋在寺斯身前保護著他,但卻并不主動攻擊,目光始終停留在焯煙身上。
寺斯叫道:“就算他是你父親,可他現在也不太正常了,你不會真的相信,他能去異界找到你的靈慧之魄吧。”
“為什麼不行?”裂羽扭過頭,幽幽地看著寺斯,眼眸在月光下閃爍著奇異地光輝。
寺斯咽了咽口水,沒由來地一陣心慌。
三只上古異獸地戰斗愈演愈烈,寐江湖翻江倒海,簡直能把一座城給淹沒,湖面上漂浮著的碎冰、喪尸,讓這片湖就像陰界之忘川河,充斥著血腥與死亡。
大量地魂力在戰斗中被釋放于天地之間,焯煙以一敵二,頻頻受壓制,根本不是對手,但他魂力比炙玄與飲川充沛,拼命咬著他們不放,三只異獸都打紅了眼,撕扯著對方的血肉、沖撞著對方的筋骨,讓寐江湖的湖面徹底變成了紅色。
江朝戈畢竟剛達到三級,魂力支撐不了太久,眼看炙玄動作慢了下來,他心急如焚,卻無可奈何。
就在這時,一只喪尸異獸的身上,突然飛來一串赤紅色鎖鏈,那鎖鏈的鏈頭處嵌著一塊赤紅剔透地橢圓晶石,鎖鏈像是有眼睛一般朝云息襲去。
“是焯煙的魂兵使!”龍薌大叫一聲,朝云息跑去。
云息原本躲在眾人背后,此時那鎖鏈直朝他過來,他情急之下,手指劃過飲川琴,隨著那明顯顫抖的琴音擴散開來的,還有一股股無形地魂力包裹著琴音,變成了有形地武器!那鎖鏈被琴音擊打了兩下,略微偏離了原來的軌道,但勢頭不減,眼看就要到云息面前。
離云息最近的江朝戈撲了上去,揮刀就砍,那鎖鏈卻像是有生命般,鏈頭的赤晶石竟然硬生生避開了刀鋒,轉而從江朝戈左臂擦過,然后那鎖鏈繞江朝戈數圈,將他連同炙玄刀一起緊緊地幫助了。
“朝戈——”虞人殊火速沖了過來。
鎖鏈一抖,江朝戈整個人被甩上了半空,被朝著寐江湖湖心扔去。
江朝戈還沒來得及操-他大爺,已經被狠狠擲入了湖里,他甚至沒看清焯煙的魂兵使的真面目,只聽到虞人殊驚聲叫道:“是你!”
江朝戈本就濕衣貼身,凍得直打哆嗦,身體還沒有回暖,再次被拋入水里,頓覺四肢都跟著麻痹了,再加上他魂力消耗太多,體力不濟,竟然沒有力氣再浮上去,只能緩緩墜入湖底。
這時,他感覺湖底涌上來一股“風”,沒錯,在四周全是水的地方,他竟然感覺到一股風?很快地,他就知道那不是風,而是一個渦流!而他,就在那渦流的中心,身體開始隨著水勢旋轉,漸漸被卷入了渦流。江朝戈心想,炙玄再不下來救他,他就要淹死了,他想過自己萬千種死法,卻從來沒想過,他可能被淹死。
恍惚中,他聽到了焯煙興奮地龍吟,他知道,那渦流恐怕就是異界之門打開的征兆,如果他沒淹死,如果,他進入了異界之門,他能回家嗎?他已經無法思考了,身體里的氧氣正在逐步耗空,肺部傳來一陣劇痛,他再也支撐不住,一口水涌了進來……
虞人殊大叫道:“炙玄,快去就朝戈!”
“朝戈——”炙玄顧不得焯煙,埋頭扎進水里,身體化為人形,燦金色地眼眸在水中熠熠發光,搜尋著他的雌-獸。
焯煙狠狠撞開飲川,高聲叫道:“吾兒!”
寺斯還在焦心于江朝戈的安危,下一秒,竟被裂羽的爪子拎了起來,朝焯煙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