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一個魂兵使手拿一柄比人腦袋還大的巨斧,就橫亙在一名孕婦細白的脖子邊上,只要輕輕一擦,她瞬間就會沒命。
江朝戈冷道:“你們現在也只能相信我了,僵持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我江朝戈一諾千金,絕不食言,你們放了她們,我們放了你們。”
弓箭手用利箭直指一個瑟縮地婦人,狼狽地喊道:“沈言隨輸了憑什麼要我的命!放我走!否則我能殺幾個是幾個!”
江朝戈定睛一看,那個被弓箭手用箭指著的,竟然正是孫安的老婆欣兒!
云息咬牙道:“畜生……”
江朝戈冷道:“只要她們平安,你們就可以離開,但如果她們被傷了一根汗毛,你們都要跟著陪葬。”他犀利地目光掃過沈言隨的下屬,從語氣到眼神都充滿了暗示。
弓箭手似乎反應了過來,猛地扭過頭去,對著同伴厲聲喊道:“誰都不準過來!”
冥胤會眾人都神情復雜地看著他,他對欣兒喊道:“站起來。”
欣兒滿臉是淚,顫抖著從地上站了起來。
“走!”弓箭手逼著欣兒往后退去,倆人穿過人群,無人敢上前一步。
江朝戈握緊了拳頭,恨不得將那弓箭手大卸八塊。
弓箭手逼著欣兒越走越遠,突然,一只黑藍色人面龍身的巨大異獸出現在了弓箭手身邊,他身長逾百米,鱗片在火光地照射下折射出幽暗神秘地光澤,那人面竟是個稚氣少年的臉,俊秀精致,只匆匆一瞥,就讓人驚艷不已,這就是傳說中神弓裂羽的魂獸——上古異獸燭龍之子鼓。弓箭手和欣兒爬到了鼓的身上,鼓無翼而飛,朝城外逃去。
江朝戈看著寺斯已然弓彎滿月,蓄勢待發,他道:“這個距離,這麼暗,你射得中嗎。”
寺斯歪嘴一笑:“我或許沒有最好的弓,但我是最好的弓箭手。”少年的自信滿溢那張年輕地面孔,利箭離弦,殺機立現,那一箭以穿云之勢追向鼓身上的弓箭手。
此時那弓箭手離寺斯已經有三四百米,光線極暗,江朝戈幾乎無法分清弓箭手的輪廓,這一箭他為寺斯捏了一把汗。可正是因為視線受阻,弓箭手才對他們放松了警惕,寺斯一箭射出,下一秒,前方傳來一聲悶叫,弓箭手的身體被利箭貫穿,直接從鼓身上掉了下去。
鼓也跟著落到了地上。
江朝戈等人跑了過去,把欣兒從地上扶了起來,鼓幽幽看著他們,一言未發,身體就消失在了空氣中,再看那弓箭手,這一箭竟是穿頸而過,當場斃命!
“欣兒,欣兒,你沒事吧?”
欣兒滿臉驚恐地看著江朝戈:“江大哥……”
江朝戈撫摸著欣兒的頭發:“沒事了,我馬上就送你回家。”
欣兒情緒崩潰,雙手緊緊捂著肚子,在江朝戈懷里大哭起來。
炙玄趕了過來,不耐煩地說:“喂,你不許抱著她。”
江朝戈道:“那你抱著?”
炙玄嫌棄地撇撇嘴:“不要。”
江朝戈把欣兒交給了云息。
他們走回人質的地方,看著那些驚慌失措的冥胤會魂兵使,江朝戈指著沈言隨和弓箭手的尸體:“你們也看到了他們的下場,我給你們最后一次機會,放了她們。”
那些魂兵使面面相覷,最后,不知是誰第一個放下了兵器,接著,其他人也紛紛棄械。
幾十個孕婦驚魂未定地逃到了壬王和飲川身后,冥胤會的魂兵使們一刻也不敢多留,朝城外逃去。
江朝戈看著他們落荒而逃地背影,旋過了身去,冷酷地說:“炙玄,殺了他們,全部。”
炙玄的身體瞬間獸化,幾步就追上了那些魂兵使,口中吐出地獄業火,將所有人焚燒殆盡。
壬王看著炙玄地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地笑容:“你一開始就打算一個不留嗎,即使你輸了。”
江朝戈淡道:“難道留著他們去殘害下一個女人和新生的嬰兒?”
壬王哈哈大笑了兩聲:“你和炙玄很般配。”
飲川沉默了一下,便扭過了頭去:“云息,千宿怎麼樣了?”
“穩定了,還在昏迷。”
“把這些女人安頓好,幫她們找到家人。”
“是,老師。”
眾人收拾起殘局,云息給阮千宿和江朝戈療傷,虞人殊和龍薌負責安頓那些女人。
炙玄第一次毫無負擔地現出真身,因為過度興奮,一直不肯變回人形,在胡安城里蹦蹦跳跳,大吼大叫,嚇得全城無一人敢出屋,直到踩塌了一棟房子后,江朝戈才強制把他叫了回來。
江朝戈的手臂治好后,終覺一身輕松,他還沒從已經能夠召喚炙玄獸型的喜悅中清醒過來,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隨時可以再大戰三百回合。
炙玄比他還要興奮,不住地說要帶他去玩兒:“江朝戈,我要讓你知道我的速度、我的力量,讓你永遠坐在我的頭頂,俯覽眾生。”
江朝戈笑道:“好,這正是我想要的。”
這時,孫安不知從何處跑了出來,一把抱住了欣兒,經歷了一場生離死別,小夫妻倆抱頭痛哭,聞著辛酸。
哭完了,孫安又跑到江朝戈身前,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不顧勸阻地硬生生給江朝戈磕了三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