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你有事兒。”炙玄指著地上的江朝戈,“飲川,你快告訴我,他是我的雌獸嗎?”
江朝戈感到臉上一陣發燙,這祖宗心里能有這個主次嗎,現在是說這個的場合和時候?
飲川忍不住一笑:“你找我不會就為了這個吧。”
“你別管,你先告訴我,告訴他。”炙玄一臉認真。
江朝戈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飲川也認真地看了江朝戈一會兒,篤定地說:“炙玄,你喜歡他,他就是你的雌獸。”
炙玄眨了眨眼睛:“真的嗎?”
“真的,無關你是獸他是人,也無關雄雌,你喜歡他,他便是你此生唯一的雌獸。”
炙玄看著江朝戈,脖子上微微凸起的喉結上下滾了滾,臉蛋一下子紅了,抱著飲川的脖子,就把臉埋進了他的頭發里。
飲川笑呵呵地撫了撫他的背。
云息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骨頭,從地上爬了起來,先去把阮千宿扶了過來,又忙活著給寺斯的腿止血,給龍薌和江朝戈各喂了一粒昏藥,自己一個人埋頭忙活著。
飲川放下炙玄,朝云息走去。
云息的余光瞄到了一團白的飲川正在靠近,跟被狗咬似的一退老遠,躲在阮千宿身后,探出個腦袋,略有些受驚地看著飲川。
飲川笑道:“我來幫你。”
“你……你是魂導士嗎?”
“不是,但我會醫術。”
云息猶豫了一下,從納物袋里搬出五個大藥箱,一一打開,然后再度遠離飲川。
飲川問江朝戈:“你中了什麼毒?”
江朝戈道:“肥遺的毒。”
飲川在藥箱里翻找了一遍,拿出藥草和獸料當場配藥,然后走向江朝戈。
云息用銀針將寺斯的腿傷止住血,就飛奔過來,將飲川拿出藥箱外沒擺放好的東西一一按照標簽歸位,連瓶口面沖的方向都完全一致,擺完之后,才舒了口氣,回去給受傷最重的寺斯治療。
飲川笑看了他一眼,冰藍色地眼眸中一片溫柔。他跟江朝戈借了把匕首,在江朝戈腋下淋巴處劃開兩個口子,然后喂他吃下藥,不足片刻,那兩個口子開始往外流黑血,觸目驚心。
待黑血流干凈,江朝戈非但沒覺得失血過多,反而感到麻痹的四肢逐漸有了感覺,身體也輕松了起來。
炙玄高興地說:“朝戈,你是不是好了?”
江朝戈活動了一下,手指居然能動了,他喜出望外,感覺自己終于活過來了。
云息驚訝地看著飲川,小聲說:“還能這樣治?”
飲川頷首微笑。
云息看了看寺斯血肉模糊地腿,用更低的聲音說:“我的魂力要至少半個月才能將他治好,你……飲川大人有什麼辦法嗎?”
飲川走了過來,仔細檢查了一遍寺斯地傷口,寺斯哀嚎道:“我是不是瘸了?”
云息道:“現在是瘸了。”
寺斯嚎得更大聲了。
龍薌道:“你省點力氣吧。”
飲川把冰涼地手放在他額頭上:“別怕,會好的。”
寺斯立刻就不出聲了,拿眼角悄悄地偷看飲川。
飲川指出了寺斯骨裂的位置,用什麼藥,藥量多少,如何將魂力治療和藥物治療均衡搭配,達到最大的效率,他說得頭頭是道,聽得云息一愣一愣的。
他說完之后,云息眼里已經滿是崇拜:“飲川大人,您果然學識淵博……”
“別叫我飲川大人了。”飲川靜靜地看著云息,冰藍雙眸中閃爍著難以察覺地思緒。
“呃,那……那我叫您老師行嗎?”
飲川笑了笑:“好。”
云息激動地說:“老師,請繼續賜教。”
飲川將所有受傷之人的治療方案都和云息探討了一番,把云息佩服得五體投地,只差給飲川跪下了。
待把所有人都安頓好,飲川發現青雙居然還在跪著。
他走了過去,將青雙扶了起來。
青雙垂首道:“青雙沖撞了飲川大人的朋友,請飲川大人責罰。”
飲川摸了摸她的頭發,淡笑道:“傻孩子,你忠心萬年不變,沒有人會責罰你。”
青雙終于抬起了頭,一雙青眸狹長迷魅,眼尾上挑,薄唇紫紅,美得毒辣而動人心魄。
寺斯看了一眼,繼續哀嚎:“姐姐你長這麼美,何苦躲在山洞里吃人啊,我要瘸了呀嗚嗚嗚嗚嗚……”
云息揉了揉太陽穴:“你再嚎,我就讓你睡過去了。”
“不要不要,我要醒著。”
“你不疼嗎?”江朝戈忍不住問道。
“我整條腿都感覺不到了,不疼。”寺斯吸了吸鼻子,都不敢回頭看自己的腿。
飲川道:“你們幾人受傷不輕,就在這里安養幾日吧,也給我說說外面究竟怎樣了,睡了萬年,我怕是什麼都變了。”
天戎和醉幽搭起帳篷,將受傷的人抱了進去,雜亂不堪的山洞頓時變成了他們的避難所。
飲川和炙玄面沖而坐,飲川道:“你醒來多久了?”
“半年多吧。”炙玄瞪著他。
“之后都發生了什麼事?天地之元可有消息了?”
炙玄瞪著他不說話。
“怎麼了?”
“不許你這樣跟我說話。”炙玄不客氣地說。
飲川笑看著他:“你要怎樣?”
“我要你跟我一樣。”
飲川無奈地搖搖頭,真的配合炙玄變成了幼童模樣:“這樣可以了?”
天戎和醉幽都有些幸災樂禍,想來不是只有他們要承受炙玄的無理要求,強大如上古異獸不也照樣要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