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穿過山洞,又進入另一個山洞,那山洞中間果然橫穿一條河流,但令眾人不解的是,繞著山洞一周還有一條圓形的河床,那條橫穿的河剛好從圓的中軸線穿過,形成了兩個非常周正的半圓,可以看得出來,橫穿的河流是天然形成,河床粗糲不均勻,但那圓形的河床卻是人工雕琢的,寬窄統一有一米多寬,河床壁光滑平整,這情景真是詭異非常,為什麼要做這樣一條幾乎是毫無用處的圓形河床?這圓形河床的周長至少有百米,挖起來可不是個簡單的活兒。
虞人殊謹慎道:“異象必有異因,別亂動。”
寺斯將鴟鳥放了出來,在山洞上方盤旋一圈,但毫無反應,鴟鳥又落了下來,在那兩個半圓上奔奔跳跳,幾乎把大部分空間都踩了個遍,也依然什麼都沒發生。
龍薌不解道:“奇怪……難道真的沒有機關?”
“還是再觀察看看吧,這里的設計比任何一個地方都奇怪,不能掉以輕心。”
“這麼大的山洞,要做機關其實相當不易……咦?”寺斯猛地回頭。
“怎麼了?”
寺斯瞪起眼睛,往水里瞧去,“水里好像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
眾人后退了幾步,舉著火把,抻著脖子往水里看,水很淺,一眼就能望到里面褐色的泥沙,水面無波無紋,偶爾有幾條小魚游過。
“是小魚。”
寺斯松了口氣。
炙玄皺著眉,用力甩了甩腦袋,一副難受的表情。
江朝戈道:“炙玄,你怎麼了?”
“好臭,越往里走,那臭味越濃烈。”
虞人殊道:“我們什麼都沒聞到,最多是太久不通風,有點潮濕的霉味兒。
”
炙玄怒道:“真是臭死了,鼻子根本聞不到其他味道了。”
那鴟鳥蹦蹦跳跳地跳到了水邊,腦袋猛地插入水里,再抬起來,喙上叼著一只小魚,邀功地朝寺斯晃了晃腦袋。
寺斯笑道:“干得好,回來吧。”
鴟鳥展開翅膀,變故就在這剎那發生。
一只猙獰的蛇頭毫無預兆地從水里彈了出來,血盆大口猛地張開,猩紅的信子瞬間纏住了鴟鳥的脖子,那比人還大上一圈的鴟鳥就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抓住了一把,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巨蛇吞進了嘴里!
寺斯大喊一聲,馬上將鴟鳥收回了魂器里。大蛇咬了個空,發出憤怒地嘶嘶聲。
炙玄怒道:“就是這臭東西!”
“小心!”天戎猛地將虞人殊撲倒在地,一個巨大的蛇頭從倆人上方掠過,險些將虞人殊吞噬干凈!
江朝戈叫道:“媽的,有兩條!”
“不,不是兩條。”龍薌臉色大變,“這是枳首蛇,首尾都是頭。”
那枳首蛇粗長的身體徹底從圓形河床里爬了出來,它比他們在雙子峰見過的長蛇首領還要大上幾分,如龍薌所說,它首尾雙頭,大小相當,一樣地猙獰兇暴,長長的身體圍著他們繞起了圈,將他們的來路和去路都盡數堵住。
他們終于知道那圓形河床是為什麼而設計了,這就是第三道機關!
天戎和醉幽瞬間化形,朝枳首蛇的兩個頭撲了過去,虞人殊叫道:“寺斯,你護送朝戈往前跑,不要回頭!”他和龍薌手持魂兵器,為他們開路。
枳首蛇見炙玄背著江朝戈要往出口跑,兩個頭同時向出口彈去,碩大的身體將出口死死堵住,不讓任何人同行。
天戎咆哮一聲,整個山洞都為之顫了一顫,他一躍而起,一舉跳到了一只蛇頭之上,枳首蛇拼命甩了甩腦袋,但天戎的兩只前爪抓住它的皮肉,后爪蹬住它的嘴讓它無法合攏,它一時無法,便用力將腦袋往墻上撞去,天戎閃避不已,身體被狠狠貫在墻上,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龍薌三步一躍,醉幽戟狠狠刺向蛇身,枳首蛇疼得身體用力扭曲起來,剛好讓步一個不寬的通道,龍薌叫道:“快過去!”
炙玄背著江朝戈奮力往前跑,寺斯舉著大弓在后面護送,就在他們眼看要跑到出口時,枳首蛇的另一只頭擺脫了醉幽和虞人殊的糾纏,回護出口,那猩紅大嘴吐著長長地信子朝炙玄咬來。
寺斯一箭射進了它嘴里。
枳首蛇嚎叫一聲,掙扎幾下,竟將箭吐了出來,碩大的身體猛地擺尾,想將幾人卷起來。
這枳首蛇雖然兇悍,但最大的弱點卻是體型太過龐大,這山洞對人類來說很大,對它來說卻是太過狹窄,在群體攻擊下,它幾乎無處可躲。
虞人殊一锏砸下,那混合著魂力的一擊威不可擋,眾人都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锏這種武器,無刺無刃,通常不會造成流血的創口,但堅硬粗重,簡約易控,在戰斗中不懼任何長短兵器,攻守兼備,霸道得很,只要打實了,通常是骨裂臟破,比外傷還要可怖。
只見枳首蛇的一段身體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起來,顯然受到了重創,它瘋狂嘶叫,將身體勉力縮了起來,死死堵住大門,就是不讓眾人通過。
炙玄咬牙道:“我感覺到了!飲川就在后面!”
眾人精神大振,想著這一路的艱辛,怎樣兇悍的敵人他們都遇到了,一條大蛇算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