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寺斯伸了個懶腰,中氣十足地叫道:“出發——”
啟程上路。
寺斯選的這條路沒什麼霧,這讓眾人心寬不少,他們是真的寧愿面對滿山滿谷的異獸,也不愿意困在霧里被一群根本打不過他們的猴子欺負,那種憋屈和惱怒,還不如打個你死我活來得痛快。
寺斯興奮一會兒跳到天戎身上,一會兒蹦到醉幽身上,或者猛地一躍攀上樹枝,在樹木間來回蕩漾,還不時發出歡快地吼聲。
江朝戈看著跟猴子一樣閑不住的寺斯,搖頭道:“這孩子是不是有多動癥。”
“多動癥是什麼?”云息問道。
“一種病,病癥……就像他那樣。”
云息看了看倒吊在樹枝上沖他們拼命揮手,還咧著白牙笑的寺斯,頓時懂了,用力點頭。
當他們經過寺斯底下時,寺斯蕩了蕩身體,高興地說:“這樣看你們真好玩兒,哈哈哈。”
沒人搭理他。
當虞人殊經過時,寺斯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之時猛地拽下了他的頭巾。
這變故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了愣,等反應過來時,虞人殊一頭銀發已經傾瀉下來,而寺斯拽著頭巾翻身而起,以最快的速度像猴子一樣爬上了樹頂。
天戎朝寺斯怒吼一聲,身體一躍而起,就要上樹,虞人殊低聲道:“天戎。”
天戎猙獰地朝寺斯呲了呲牙,這才把前蹄放到了地上。
江朝戈冷道:“你干什麼。”
寺斯冷哼一聲:“還敢問我干什麼,你們這群大騙子!”他指著虞人殊,“你是皇子殊,你們分明是山外在通緝的那伙人!”
虞人殊平靜地說:“我是。你在外面還聽到了什麼消息,關于我父皇,或者皇兄的。
”
寺斯厭惡地說:“我最討厭騙子,我才不告訴你,你居然敢騙我耳侻族大巫還有我弟弟,我不會帶你們去軒轅丘的,趕緊滾出昆侖仙境!”
江朝戈鎮定地說:“你只知道我們被通緝,你可知道為什麼?”
寺斯白了他一眼:“山外人的事,跟我有什麼關系。”
“難道上古異獸覺醒,天地之元重現人世,跟你也沒有關系嗎?”
寺斯瞪起眼睛:“你說什麼?”
江朝戈看他的樣子,就知道嘯血的事還有很多人被蒙在鼓里,在這個信息閉塞、咨詢落后的時代,如果掌權機構有意隱瞞,信息就能被封閉在一座城里,那天嘯血追殺他們,英城肯定有不少人看到了這上古兇獸的真面目,可寺斯下山一趟依然一無所知,足夠他推測出許多了。
寺斯往下爬了一段,和他們保持著安全距離,他急追問道:“喂,你什麼意思。”
“昆侖仙境外有一個帝江雕像,你對那個知道多少?”
“只知道那雕像已經矗立在那里幾千年,誰建造的,何時建造的,沒人知道。”
“那你知道為什麼那里會有一個帝江雕像嗎?”
“這誰都知道,帝江殺死了為禍昆侖山的異獸白澤,為了紀念……”
“胡說八道!”炙玄眸中似是起火,惡狠狠地瞪著寺斯,仿佛要撲上去咬死他,“白澤……飲川他……你胡說八道!”炙玄氣得語無倫次。
江朝戈抱著炙玄,撫摸著他的背,輕聲安撫道:“乖,別生氣,不跟人類一般見識。”
虞人殊接過話:“我們此次入山,就是為了找白澤。”
這會輪到寺斯要抓狂了:“你們到底在說什麼,難道傳說上古異獸化作的魂兵器會重返人間,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們正是為了阻止上古異獸再次危害人類,才想提前找到他們。”
寺斯瞪了他們半天,怒道:“差點又被你們騙了,你們就是一群騙子,我不會輕易相信你們的!”
“我們的身份雖然是假的,但是寶藏卻是真的。”江朝戈從懷里掏出鯨魚納物袋,往地上一扔,一個碩大的納物袋出現在了空地上,他指了指,道:“只要你帶我們去軒轅丘,這里面的寶貝,除了一把故友留給我的劍,其他你想搬走就搬走,這些東西足夠向你們族人交差了。”
虞人殊瞪著他:“那可都是我寢宮的東西。”
江朝戈微笑道:“身外之物,身外之物。”
寺斯將信將疑,從樹上跳了下來,趴在納物袋上往里看了看,別那些華光閃耀的各色寶貝驚呆了。江朝戈心想,你一個大山里的土鱉,就不信你見到這些皇室珍寶不動心。
寺斯咽了咽口水,斜睨著江朝戈:“真的隨便拿。”
“看上哪個隨便拿,只要你拿得動。”
寺斯退到了一邊,似乎內心在掙扎。
“你要是不放心,現在就可以拿。”
寺斯沒動,而是問道:“如果你們真的是去找白澤,找到之后要做什麼?”
“防止那把兵器落入不軌之人手里。”
“然后呢?”
“然后去找別的神級魂兵器,我們掌握在手里的越多,越能保證它們不被壞人利用。”虞人殊道,“我是天棱國的皇子,我比誰都更想保護這片大陸,這點你可以相信我吧。”
寺斯轉了轉眼珠子:“你知道圣皇是怎麼死的嗎?”
虞人殊一怔,暗自握緊了拳頭:“你說。”
“表面上,當然是說圣皇年事已高,不幸駕崩,可聽坊間流言,說是你兄長逼宮,謀害圣皇,也有說是圣皇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