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人殊皺起眉,滿臉擔憂。
江朝戈手肘擱在他肩膀上,嘆道:“兄弟啊,做人不要太耿直,要學會變通。”
“你這叫……哎,算了。”
“我知道,你有時候拉不下面子,可你要記住,你現在只是你,已經不是……”江朝戈壓低音量,“三皇子了。”
虞人殊點點頭,目光有一絲淡然:“離開這麼久,也不知道天鰲城怎麼樣了。”
“你還擔心皇子奎的事吧,別想了,我們離天鰲城那麼遠,真有什麼事也是鞭長莫及,何必自尋煩惱。”江朝戈拍了拍他的后背,“好好休息休息,養足精神,我們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炙玄抱著江朝戈的脖子使勁晃:“陪我喝酒,給我講故事,陪我喝酒,給我講故事!”
“好好好。”江朝戈從村子里搜來一壇酒,那酒入口辛辣,回味甘甜,竟是他們從未嘗過的帶勁兒,他忍不住多討了幾壇,架上火堆,烤上大羊腿,一堆人圍在一起暢快地吃喝了起來。
他們已經許久不曾有過如此輕松的時刻,上一次能安心地吃、睡,好像還是在大涼城那個城郊大院里,只是那個地方,已經化作了眾人心中永遠的一道疤,那疤痕上燃燒著復仇的火焰,催促他們不斷前進。
江朝戈抓起大碗遞到云息面前,大笑道:“云息,你怎麼不喝啊。”
云息搖搖頭:“我不會。”
“喝酒有什麼會不會,會喝水就會喝酒,喝!”江朝戈硬把碗塞到他手里。
云息端著酒碗,咽了咽口水,勉強嘗了一口,辣得他臉都扭曲了。
江朝戈和虞人殊哈哈大笑起來,龍薌也忍不住低笑出聲,阮千宿無奈道:“行了,別欺負他了。
”她接過云息的酒碗,咕嘟咕嘟地喝了起來。
眾人連連起哄:“干了!干了!”
云息呆傻地看著阮千宿不帶喘氣地捧著那大碗往嘴里灌,修長的脖子最后高高仰起,如天鵝頸般優雅美麗,她把喝干的酒碗往地上一放,手指輕輕拭去唇邊的一滴酒,笑道:“想和我拼酒?”
醉幽又給她滿上一碗,捏了捏她的下巴,媚笑道:“來,我跟你干一碗。”
云息眼睛放光,感動地說:“千宿姐……”
阮千宿拍了拍他的腦袋,抓起酒壇,給所有人各滿上一碗:“我看今天誰先倒下。”
“看今天誰先倒下!”江朝戈抱起那海碗,大口灌了起來。
炙玄在旁邊樂得直蹦,他恨不得把臉埋進碗里,喝得暢快淋漓。
幾人鬧騰到半夜,江朝戈迷糊間,被人攙扶起來,弄進了房里。躺倒軟軟地臥榻上,江朝戈舒服地喘了口氣,身體好像在云端飄。
炙玄摸了摸他的額頭,全是汗:“你熱了?”
江朝戈搖搖頭,又點點頭,嘿嘿傻笑起來:“龍薌不行,殊也不行,千宿行,我……我也行,哈哈哈哈哈。”
炙玄唇帶笑意,給他解開了身上的薄襖,屋里剩著爐火,非常暖和,他很快就把江朝戈的外衣脫了下來。
江朝戈一翻身,壓到了炙玄的頭發,炙玄把自己的頭發拽了回來,卻發現發尾被江朝戈抓在手里,江朝戈還嬉笑著朝他晃了晃,好像在逗他,炙玄從未見過江朝戈這幅幼稚的樣子,只覺得新鮮有趣極了。他俯下身,笑著問道:“你喜歡我的頭發。”
江朝戈點點頭:“漂亮。”
“還喜歡我哪里?”
“嗯,漂亮。”
“哪里呀?”
江朝戈打了個哈欠,眼神迷糊起來。
炙玄捏住他的下巴,在那唇上輕輕吻了吻,江朝戈毫無反應,他有些不滿,邊欺身上前,加深了這個吻,甚至按照醉幽教的那樣,將舌尖試探著伸進了江朝戈的嘴里。
江朝戈自來到天棱大陸,從未喝醉過,這一醉可謂一塌糊涂,仿佛身在云里夢里,分不清這究竟是不是現實世界,還是天棱大陸的一切都是自己做的一個夢,有一對柔軟的唇在親著他,那麼軟,味道也不錯,他下意識地以為是他哪一個情婦,便配合地回應起來。
炙玄瞪大眼睛,只覺得江朝戈的舌頭靈活得像條蛇,他從未想過,人類和人類可以這樣做,而且,能產生格外親密的氣氛,江朝戈似乎還嫌不過癮,抱住炙玄的腰,奮力一個翻身,將炙玄壓在身下,滾燙的唇反客為主,用力吸吮著炙玄的唇,極盡挑逗之能事。
炙玄燦金色地瞳眸簡直要燒起來了,他從未體驗過這樣的感覺,好像身體血液在沸騰,每一寸皮膚都在叫囂著對江朝戈的某種渴望,可他偏偏無法形容究竟是什麼渴望,他只知道,他想親吻江朝戈,想這麼一直抱著他,可是不夠,完全不夠,遠遠不夠!
江朝戈親著親著,手開始撫摸起炙玄的后背,可是約摸約不對勁兒,這肩膀也太寬了,后背也結實了,他也想不明白怎麼回事,只覺得不對,便爬了起來,噗通一聲倒在炙玄身邊,昏昏欲睡。
炙玄感覺身體熱得不行,見江朝戈居然想睡覺,哪兒能放過他,便想著親吻是第一步,脫衣服是第二步,于是果斷地把倆人的衣服給脫了。
炙玄呆呆地看著江朝戈赤裸的身體,臉上一陣一陣地發燙,他不是第一次看到江朝戈光著身子的樣子了,可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他覺得江朝戈是他的雌獸之后,他的腦子里就總有些怪異的幻想,那些幻想和江朝戈此時的樣子結合到一起,讓他心臟狂跳,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