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那枚魂藥,簡直心花怒放,陳祥玉太夠意思了,給他的正是他現在最需要的東西。
云息沉默了一下:“你不要浪費我老師的心血。”
“我會吃得連渣都不剩的。”
“不是……算了,你要吃的時候告訴我,我會引導你的魂力,讓魂藥更好地發揮作用。”
“沒問題。”江朝戈伸手摸了摸炙玄的腦袋,有點擔憂地問道:“都大半天了,他怎麼還不醒?”
“不知道。”
平時炙玄睡覺,一點動靜都會醒來,好像從來沒有真正睡過,和清醒的時候一樣敏感,現在睡得這麼沉,顯然和他損耗修為有關,江朝戈很是擔心。“我休息好了,我們走吧。”
“去哪兒?”
“昆侖城啊。”
云息抿了抿嘴:“你知道昆侖城在哪兒,離這里有多遠嗎,每天要走多少,路線如何,你有規劃嗎。”
“沒有,我只知道一直往西走就能到。”
云息從納物袋里拿出司南和地圖,蹲在地上計劃起行程和路線。江朝戈蹲在一邊,無聊地撥弄著司南上的勺型磁礦石。
“別動,我要看方向。”云息說。
“這東西又大又笨,我教你做指南針吧。”
“那是什麼?”
“你跟陳祥玉學醫,他都沒教你一些異界的東西。”
云息不無失望地說:“我很想學,但是他不教我,他不承認自己是異界人,可他有些奇怪的醫術想法,絕對不是天棱大陸上的。”
江朝戈心想,這陳祥玉在他們的世界多半本來就是個醫生:“他當然不會教你了,萬一你學到什麼奇怪的東西拿出去顯擺,他不就暴露了。我雖然不懂醫術,可我懂其他的,比如,我可以教你做只有巴掌大的、更精準的司南,也就是指南針,我還能教你關于異界的很多東西,比如異界的武器。
”江朝戈雖然連高中都沒上過,但從小到大吸收的知識可謂分門別類,千奇百怪,他不精通什麼,但是他什麼都會一些,只要給他足夠的工具,指南針、土槍之類的,他輕易就能做出來,再狠一點,他連土炮、炸藥都會做。
云息聽得兩眼直放光:“你真的會教我異界的東西?”
“當然了,知無不言。”
“那你說說怎麼做……指南針。”
“等到了昆侖城我教你,這荒山野嶺的,上哪兒找材料去。”
“那你不要妨礙我。”云息埋頭繼續規劃路線。
江朝戈看著云息連畫路線圖都要用尺子畫出筆直的線,有些無語。他在一旁給炙玄順著頭發,等著云息規劃好路線,不知不覺,天就黑了。
江朝戈饑腸轆轆,啃了塊饅頭后,見云息一臉的糾結,實在忍不住了:“你弄好沒有?”
云息咬著筆,小聲嘟囔:“走鐘山線路途最近,但要翻越幾座高山,走天山線有點繞遠,但路途平順一些,到底走哪條呢。”
“我們不是坐你的鳥嗎?”
“你傷得不算輕,我要節省魂力給你療傷,你是想一路吐血飛到昆侖城,還是想早點好?”
江朝戈覺得他這話太有畫面感了,不容得他不認真考慮:“那我還是想早點好。”
云息抓著頭發:“到底是走鐘山還是天山,鐘山還是天山,鐘山還是……”
“鐘山!”江朝戈不耐煩地吼道。
云息愣了愣:“為什麼?”
“不為什麼,翡翠在我手里,我說了算。”
云息怔怔地看著江朝戈,半晌,陰沉地眼里突然透出崇拜地光芒:“大哥,我喜歡你這麼說話。”
江朝戈瞇起眼睛:“我知道你喜歡。”他感覺自己掌握了和這小子相處的技巧。
云息召喚出鴆鳥:“我們先飛到陰山城吧,我要添幾味藥,給你療傷。”
倆人坐上鴆鳥,飛上了高空。
這還是江朝戈第一次坐在鳥背上,鴆鳥的速度和那種輕盈感都不是征塵可以比的,這讓江朝戈感到一絲興奮,他習慣性地說:“炙玄你看,夕陽好大好漂亮啊。”
沒有任何回應……
江朝戈心里一陣難受,他低頭看著沉睡中的炙玄,手指輕輕拂過他鼓鼓地眼皮、纖長地睫毛、小巧的鼻翼,最后到達那柔嫩的嘴唇,什麼時候才能醒啊,江朝戈郁悶地想。倆人認識至今,從未有過這麼長時間,聽不到炙玄的聲音,也看不到炙玄的眼睛,他早已經習慣了炙玄的無處不在,如今說句話都沒有回應,真是格外孤獨。不知不覺間,炙玄已經成為他身邊不可或缺的一個小東西了。
半夜時分,他們到達了陰山城,陰山城湊巧在舉辦慶典,他們來的時候依然燈火通明。
找到客棧后,江朝戈進房就栽倒在床上不動了。他挨了那幾鞭子,現在渾身疼,尤其是內臟,每次喘氣都感覺有把鈍器在肚子里來回碾磨,這種疼并非不能忍,只是太過綿長,他忍一時一刻可以,一整天下來,真要把人折磨瘋了。
云息趁著商鋪還沒關門,連夜去抓了幾味藥,回來就熬上了,趁熱給江朝戈喝。
江朝戈皺著臉把一整晚苦湯藥喝下去了。
“這藥有止痛、助眠的作用,你今晚應該能睡著覺了。”
江朝戈感覺有個醫生在身邊真是方便,他由衷地說:“謝謝啊,有你在太好了。
”
云息點點頭,幾次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忍不住道:“你那袖子,不整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