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記不起封印我的那個巫祖的名字和樣貌了,但我永遠記得他的味道,若是見到他的轉世,我一定要把他撕成碎片!
江朝戈無奈道:“既然是轉世,哪里記得前世的事。”
“我不管,等我恢復真身,我要把那些討厭的東西統統都吃了。”
江朝戈心想,這小東西好像真是誰都看不慣,動不動就要吃這個咬那個,好斗得很,自己能跟他和諧相處,甚至得到他的“關心”,實在是太不容易了。不過,這也讓他隱隱有些擔心,他甚至不敢擔心什麼反噬之類的遙遠的事,他只是擔心,一旦炙玄恢復真身,自己是否能控制得住。
“所以你知道我為什麼現在不能跟你結契了嗎?”炙玄突然說道。
江朝戈愣了愣,沒想到炙玄會突然提起這個,看來自己這段時間絞盡腦汁想讓炙玄和他結契,卻又不敢逼得太緊,炙玄一直都知道。
炙玄不等他回答,就道:“我只是看在你是我仆人的份兒上,想留你一條命,因為一旦你我結契,除非你死,否則我不能再和別的魂兵使結契。萬一你一直這麼廢物,而有更厲害的魂兵使能和我契合,你說,我是不是該殺了你呢。”炙玄一眨不眨地看著江朝戈,那稚氣地臉龐居然隱含一絲讓人心驚地戾氣。
江朝戈小心翼翼地說:“我會變強。”
“哼,誰知道你什麼時候能變強。召喚真身已經是我的底線了,否則我還有什麼臉見飲川。”想到被壬王嘲笑,炙玄又是一陣惱火,“要是你到達三級之前,有比你厲害的魂兵使出現,我就不要你了,不過只要不結契,至少你能活著,我還是會把你帶在身邊保護你的。
”
江朝戈苦笑道:“謝謝您老啊。”
炙玄抱著他的脖子,拿額頭蹭了蹭,輕哼道:“不用謝。”
江朝戈覺得想要提前和炙玄結契,實在希望渺茫,不禁有些沮喪,但他覺得炙玄說得也有道理,畢竟若是出現更厲害的魂兵使,炙玄也許真的會拋棄他,炙玄對力量的渴求一點不亞于他,甚至因為炙玄曾經的強大,更難以接受現階段地弱小,所以,暫時不結契,也算是給自己留一條活路吧。
他們回到郊區大院,居然看到阮千宿在教姣姣玩兒她的鴛鴦鉞,姣姣對她一臉崇拜,倆人和樂融融,頗有些姐妹的感覺。
阮千宿見他們回來,燦然一笑,“帶什麼好吃的回來了?”
這一笑如百花齊放,美不勝收,把江朝戈都有些閃暈了,他也不禁笑道:“怎麼心情這麼好。”
阮千宿走了過來,接過他們手里的東西,“我小時候沒這麼多同齡人陪我玩兒。”她看了看姣姣,輕聲說:“這孩子真像以前的我。”
炙玄不客氣地說:“你以前也像個小乞丐?”
“在祈凌峰把我帶回祁府之前,我連個固定的住處都沒有。”阮千宿聳聳肩,“他們說我母親是娼妓,可我根本沒見過她,不過應該是吧,不然也不會把我扔到大街上。”
這是阮千宿第一次說起自己的身世,雖然用的是滿不在乎地口氣,可江朝戈聽著還是有點不舒服,
他也是年少流落街頭,至今連父母的樣子都記憶模糊了,那種無依無靠、四處飄零的感覺,他再懂不過了。
虞人殊正躺在躺椅上曬太陽,口中念念有詞,江朝戈走過去一看,才發現他是在和天戎說話,為了不引人注目,天戎和醉幽都在武器里沒出來。
虞人殊抬頭看了他一眼,“回來了。”
“嗯,你和天戎聊天呢?”
“他說無聊,想出去走走,可惜我現在不方便行動。”
“腿怎麼樣了?”
“何伯說后天就給我療傷。”虞人殊道:“你怎麼樣?有王勤的線索嗎?”
江朝戈失望地搖搖頭,“沒有,大涼城說大也并不大,居然從來沒人聽過這個人,難道他不是魂兵使?我一開始就打聽錯方向了?”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虞人殊看著他,“你有沒有想過,找到王勤之后的事?按照沈言隨的說法,異界人恐怕有一個組織,你想加入那樣的組織嗎?”
江朝戈搖搖頭,“我不知道,也許他們都在努力想辦法回自己的世界,但是這麼多年除了留下偷襲大國師的名頭外,沒有任何進步,那就證明他們的勁兒使錯方向了。”他寧愿沒有同伴,也不要豬一樣的同伴,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虞人殊笑了笑,“你一向這麼果決,我喜歡這點。”
“沒有這份果決,我也就不敢帶您走了,殿下。”
虞人殊笑罵道:“少諷刺我。”
這時,何伯端著一碗湯藥過來了:“于大人,您該喝藥了。”他把湯藥遞給虞人殊。
虞人殊接過來后,提鼻子一嗅,臉上立刻露出要干嘔地表情,“什麼東西這麼臭!”
“今天的藥加了猛豹血和朱厭肝,這兩樣對傷口愈合非常有效,一般人是買不起這麼貴的獸藥材的。”
虞人殊皺眉把藥碗塞到江朝戈手里,“不喝,臭死了。”
何伯勸道:“大人,您忍一忍,喝了吧,這對您的傷很有好處。”
“不行,我聞這味道要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