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血通過外人無法現象的方式控制著這些刺客,潛伏在天棱大陸的各個城市,為他們搜集情報、執行任務,被這樣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冷血組織盯上,幾乎就等于被判了死刑。
看來,祁凌峰要殺阮千宿的決心很強,就是不知道祁冉君知不知道這件事了。
虞人殊嘆道:“剎血的殘忍冷酷是天棱大陸上出了名的,還好他們沒在皇都做過亂,否則怎麼都要鏟除他們,不過……皇都肯定有他們的人。”
江朝戈笑道:“你既然已經不是皇子了,就不要這麼憂國憂民了。”
“我雖不是皇子,卻始終是天棱大陸的子民。”虞人殊正色道:“只要我有能力,一定要守護這片大陸。”
通常沉默寡言的龍薌,突然冷哼一聲:“天棱大陸的子民把海外人當猴子般取樂,這種地方有什麼可守護的。”
虞人殊皺眉道:“天棱國是不允許買賣奴隸的,但天棱大陸幅員遼闊,很多地方疏于管制,也是沒辦法的。”他看著龍翔稚氣地臉龐,本還想辯駁幾句,卻突然有些感慨,這少年被賣到異國他鄉,肯定吃了常人難以想象的苦吧,他道:“你家鄉在哪里,或許我們可以幫你回去。”
龍薌湛藍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前方的皚皚白雪,過了好半天,才用極小地聲音說:“我不知道。”
醉幽揉了揉他的頭發。
“我那時候很小,已經記不起自己來自哪里。所以我要攢很多錢,買一艘大船出海,去尋找我的家鄉。”
江朝戈跟他同病相憐,對這個老成的少年也憑添了幾分好感。
他們的行蹤已經暴露,所以接下來不再用馬代步,而是用異獸做坐騎,飛速往少咸山行去。
天戎和醉幽的速度自然不用說,征塵的奔跑速度居然也一點不落后,而且還能飛,這把江朝戈羨慕壞了,跟著阮千宿蹭了幾次“飛馬”,感覺相當爽。
一路上,為了隱藏行跡,他們不敢再進入城市,一律野外宿營,吃江朝戈納物袋里的干糧,只是那納物袋的空間也有限,他們的食物日漸減少。
虞人殊從小養尊處優、錦衣玉食,現在跟著他們風餐露宿,過著野人般的生活,短短一個月時間,整個人消瘦了一圈,一頭銀發都有點失去光澤了。此時此刻啃著饅頭,簡直味同嚼蠟。
天戎實在看不下去了,“殊,我去給你獵些東西吧。”
虞人殊愣了愣,“哦,不用,我吃這個……挺好。”他說完,硬著頭皮啃了口饅頭,結果尊貴的食道不接受這麼干硬的東西,他猛地咳嗽了起來,臉漲得通紅。
天戎抱胸皺眉看著他,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辦。
醉幽正好在旁邊,給虞人殊順了順背,他嗔怪地白了天戎一眼,“你不知道怎麼照顧人類嗎?”
天戎不太高興,“我為什麼要知道。”
“他們活得好好的,你才有魂力啊。”醉幽扭頭就逗了逗龍薌的下巴,“所以我對小薌可好了,對不對小薌。”
龍薌移開臉,“吃飯,別鬧。”
天戎僵了一會兒,一巴掌拍在虞人殊背上,虞人殊正咳得難受,差點兒被拍吐血了,這下臉紅得更厲害了。天戎驚了一下,猛地站了起來,“我去給你找吃的。”說完瞬間化作獸形,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雪幕中。
醉幽又遞給虞人殊一碗熱水,“來,喝一口,順順氣。”那聲調之溫柔,連阮千宿這個女人都要自嘆不如。
龍薌警告地看了醉幽一眼,醉幽笑瞇瞇地說:“你們這些人類真奇怪,沒有一個會體貼別人的。”
炙玄扭頭看著江朝戈,“你會體貼我嗎?”
江朝戈順嘴道:“會。”
炙玄滿意地點點頭,繼續喝酒去了。
龍薌沉聲道:“本就是半路相逢,互相利用,有什麼體貼的必要?”
醉幽撅了撅嘴,“可我喜歡長得好看的人,他們我都喜歡。”
龍薌微怒道:“你一只狐貍,為什麼如此以貌取人。”
醉幽勾魂一笑,“我天生多情,要不是你這麼可愛,我才不和你結契呢。”
阮千宿支著下巴看著他們,突然狡黠地來了一句,“你們是怎麼結契的?”
龍薌怔了怔,突然惱羞成怒,高聲道:“當然是血液,你們想什麼呢!”
江朝戈和虞人殊都哈哈大笑起來,炙玄轉著眼珠子,小手緊緊揪著江朝戈的衣服,不知道在想什麼。
醉幽咯咯直笑,“我倒是想用第二種方式,可是小薌不愿意,真可惜。”
龍薌臉憋得通紅,簡直下一秒就要滴出血來,他怒道:“你再說、你再說就回兵器里。”
“不回去,外面多好玩兒,我才不要悶在里面。”醉幽笑嘻嘻地摸著龍薌地腦袋:“你生氣的樣子最可愛了,我喜歡。”
龍薌被他戲弄得簡直要爆炸了,看上去還真有一點可憐,不過大人們都只想看熱鬧。
阮千宿道:“說真的,聽說第二種結契方式,能讓魂兵使魂力大增,你們真的不想試試嗎?”
天棱大陸上男男、女女情事是稀松平常的,就跟近親通婚一樣自然,所以沒有人覺得不對,全看愿不愿意。
虞人殊啼笑:“若天戎是個清秀少年,我也許能試試,但他的樣子實在不符合我的審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