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玄收緊手臂,將江朝戈整個抱在懷中,這種完全對調的感覺讓他覺得新鮮好玩兒,而且江朝戈的脖子又香又熱,好舒服……
江朝戈沒辦法,只能那麼站著讓他抱著,炙玄高挺的鼻尖在他的脖子上蹭來蹭去,他感覺有點癢。
天戎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倆人緊緊相擁,似乎在交頸低語的親密樣子,他依靠在門上,露出似笑非笑地表情。
炙玄扭過臉,瞪著天戎,為他打擾自己而不滿。
江朝戈拍拍他的背:“炙玄,我們走吧。”
炙玄勉為其難地松開了手。
天戎挑眉道:“你們是打算交配嗎?”
炙玄臉一熱,“滾開!”
江朝戈微訕,“殊在等我們嗎?”
“剛才那樣,在人類看來是很親密的。”天戎比劃了一下他們剛才的姿勢。
江朝戈半玩笑半嚴肅地說:“你又不是人類,你怎麼知道。”
炙玄有些惱羞成怒,“他是我的仆人,你快滾開。”
天戎輕笑一聲,眼中滿是戲謔。
炙玄拉起江朝戈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侍從帶著他們往宴會行去。
路上,炙玄壓低聲音問:“喂,剛才那樣,真的很親密嗎?”
江朝戈淡定地說:“還好。”
“‘還好’是什麼意思?”
“不是很親密,很正常。”
炙玄表情有些古怪,沉默了半晌道:“那怎麼樣才是很親密?”
江朝戈心情復雜,他一時鬧不清炙玄這麼問是什麼意思,他謹慎地說:“人類表達親密的方式有很多,不同年齡、性別、地域、關系的人都有所不同,很難一概而論。”
“那交配算很親密嗎?”
江朝戈被噎了一下,猶豫地說:“也……不一定。”
炙玄惱了,“怎麼什麼都不一定,人類怎麼這麼矯情!”
江朝戈笑道:“那你表達親密的方式是什麼?”
炙玄怔了怔,又沉默了好半天,才說:“我沒和任何人或異獸親密過。”
“那你活了那麼久,都干什麼了?”
“不知道,忘了。”他握緊江朝戈的手,低聲說:“你是唯一和我親密的人嗎?”
江朝戈實在不忍心說“不”,只好道:“是。”
炙玄嘴角微微上揚,“天地間也只有你有這樣的運氣了。”
江朝戈失笑,“是啊。”
祁凌峰宴請的人不多,多是祁家的重要人物和北方的大小貴族,看來祁凌峰已經把北方完全掌握在了手里,雖然每年上稅從不斷,但天高皇帝遠,慢慢地,北方的百姓已經只認祁氏,不認皇族了。
北方雖然是最貧瘠的一片土地,但兵強馬壯,子民驍勇善戰,如果有虞人殊這個名正言順地繼承人作為借口,隨時可能造反,估計天鰲城那邊已經焦頭爛額了。
虞人殊在和這些大貴族應酬的時候,江朝戈在一旁默默地觀察,他是個很擅長分析時局的人,要不然在原來的世界里,也不會一步步走出自己的天地。祁凌峰威望極高,資源匱乏、千里凍土的北方已經滿足不了他的野心,他想往中部遷移,控制更多、更富饒地領土,而要達到這個目的,親手把虞人殊推上王座是唯一的希望。可是江朝戈看得出來,有不少北方貴族并不贊同造反,他們現在的生活安逸富足,沒有理由改變現狀。
江朝戈推了推坐在旁邊的天戎,低聲道:“我讓殊去打聽龍薌的情況,有進展沒有?”
“殊說龍薌過兩天就要審判。
”
“由誰審判?”
“祁凌峰。”
“現在被關在哪里?”
“祈府的地牢,不知道在哪里。”
“讓殊繼續打聽,越詳盡越好。”
“你真的想帶他走?那可是與祁氏為敵。”
江朝戈笑道:“未必。”
天戎搞不懂這個奸詐的人類在想什麼,只知道殊越來越聽他的話,心里有些不舒服。
江朝戈的目光飄向正在獨自喝酒的祁冉君,這個二公子雖然武力高強,但言行有幾分莽撞,似乎不善交際,此時看上去心情很差,也沒人去觸他霉頭。作為擁有天級魂兵器的魂兵使,他無疑是祁凌峰最重視的繼承人,他的話在整個北方都有分量,應該從他下手,從他的弱點下手。
宴會結束后,江朝戈等人被送了回去,他還是沒撈到機會和虞人殊說話,只能讓天戎轉達,如果頻繁去找虞人殊,他怕祁氏的人起疑,到時候就更難行動了。
夜深之后,炙玄不肯變回幼童模樣,喝得醉醺醺的,抱著江朝戈不放,江朝戈哄了半天,才把他哄睡了,自己離開了房間。
祁氏雖然讓人看著他,但對他并沒有太大戒心,夜晚屋外就沒人了。他借著月色在偌大的祈府里小心穿行,躲避著巡夜的侍衛,最終走到了那天他們來過的偏僻之地,那孤零零的房子里,關著祁冉君重視的女人。
門口沒有人把守,只是門上掛著一把粗大的將軍鎖。江朝戈看了看那鎖頭,自認弄不開,便順著屋旁的大樹爬了上去,跳到了房頂上。房頂年代久遠的瓦礫已經松散不已,一掰就掰開了,他接連掀掉好幾片瓦,屋里有昏暗地燭火,他縱身跳了下去。
落地之后,他環視四周,在床上發現了一個坐著的人。
那是個一身白衣的女人,約莫二十多,長發披散在身兩側,襯得一張傾國姿容很是蒼白,羽玉眉,丹鳳目,點朱唇,即使是披頭散發的樣子也透著濃濃地風情,難怪祁冉君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