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戈悄悄探出腦袋,往外一看,不禁大驚。祁氏之人為了抓龍薌,也真舍得下血本,不僅用幾十只異獸將整個客棧包圍,天上還盤旋著數十只大鳥防止醉幽逃跑,這陣勢分明應該是用來抓虞人殊的,他隱隱有些擔心,如果他們被發現了……
正想著,只見客棧外飄著大雪的街道上,遙遙走來一只巨獸,那體型遠看似虎,頭上有一角,金色的身體在風雪中很是扎眼。
“我們今天藏不住了。”天戎說這句話時,眼里閃爍著興奮地光芒。
“那是什麼?”
“狴犴。”炙玄道:“今天很有意思,見到了兩只天級的孽畜。”
虞人殊道:“狴犴是祁氏宗族次子的天級魂獸,他們這次是一定要抓到龍薌了。”
風雪散開,狴犴的身影越來越清晰,那是只威風凜凜地獨角巨虎,一段棕紅地鬢毛從獨角處一直長到尾巴尖,隨著寒風冉冉飄動,它一只爪子足有一口井大,把積雪踩得嘎吱作響。狴犴的身上坐著個身披銀甲的男人,看上去高大魁梧,一只飄著棕紅鬢毛的長槍筆直地握在他手中。
醉幽的爪子刨著地,嘴里發出低啞地吼聲,似乎有些緊張,龍薌抖開纏在醉幽戟上的破布,露出那把閃著銀光的武器,蓄勢待發。
狴犴停在了客棧下,突然抬起頭,高聲道:“樓上的是什麼人?”
天戎咧嘴一笑,“殊,左右是藏不住了,讓我和他痛快地打一架吧。”
江朝戈馬上道:“不行,趁著龍薌吸引他們的注意,我們趕緊跑,你難道想讓所有人都知道,皇子殊就在這里?”
天戎摩拳擦掌,“這樣的機會可是……”
“不行!”江朝戈加重語氣,“天戎,這不是你逞一時之快的時候。”
虞人殊也道:“天戎,我們走吧,即便我們可以打敗狴犴,也是讓北方所有人知道我在這里,那樣不利于我們的行動。”
天戎失望地說:“好吧。”
就在這時,只聽醉幽魅惑地聲音隨著風雪吹來,“三皇子殊就在這間客棧的樓上。”
江朝戈低罵了一聲:“這個騷狐貍!”
銀甲騎士抬起了頭,高聲道:“殿下,你真的在這里?”
虞人殊道:“天戎,帶我們下去吧。”
天戎低吼一聲,直接在房間里變身,龐大的身體沖破了窄小的客房,虞人殊和江朝戈抓住他的毛發,隨他跳下了樓,落在厚厚地積雪上。
銀甲騎士頓了頓,從狴犴身上跳了下來,向前幾步,單膝跪地,“殿下,居然真的是你,多年不見,別來無恙。”
虞人殊怔了怔,“祁冉君。”
“殿下還記得我。”
“當然記得。”虞人殊道:“別再叫我殿下了,我如今只是個逃犯。”
“我們都相信以殿下的為人,絕不可能殺害大國師,您一定是被陷害的。”
虞人殊心里有幾分感動,“你們能這麼想,也不枉我不遠千里來到北方。”
醉幽趁著他們說話,悄悄往后退去,想沖出包圍圈逃跑。
“別想跑!”狴犴一躍而起,朝醉幽撲去。
醉幽嘶吼一聲,靈巧地身體化作一道青白幽靈,踏雪而來,龍薌高喝一聲,身體騰空而起,手中的醉幽戟幾乎跟他差不多高,卻在他手中耍得虎虎生風,狠狠朝狴犴攻去。
祁冉君狐疑道:“殿下怎麼會和龍薌在一起?”
“路上碰到的。”
祁冉君帽盔下露出的眼睛里寫著不信。
他拱手道:“殿下稍等片刻,讓我先把這個海外異族拿下。”他舉起長槍,朝龍薌沖去。
江朝戈目睹了一場精彩絕倫地戰斗。
九尾狐在力量上遠遠不及狴犴,但靈活度卻稍勝一籌,而且他不斷迷惑狴犴,讓狴犴幾次失神,哪怕是千分之一秒的猶豫,也足夠九尾狐躲過狴犴的攻擊,幾次三番下來,狴犴氣得大吼大叫。
祁冉君和龍薌長槍對長戟,打得不可開交,龍薌雖是少年之姿,實力卻不容小覷,竟跟祁冉君連過百招,雖處處被壓制,卻一時沒有敗下陣來,只是百招之后,已經明顯落了下風。
祁冉君顯然沒有心思跟他單挑,將龍薌逼到角落后,指使包圍客棧地玄級、地級異獸一擁而上。
醉幽為了回護龍薌,被狴犴抓到空隙,狠狠撕咬下了一條尾巴,醉幽痛叫一聲,爪子在狴犴臉上劃下數道血痕,狴犴跳開來,醉幽急忙跑到龍薌身邊,一口咬住一只地級異獸的脖子,狠狠甩了出去。
龍薌看到醉幽流血的尾巴,忙想用魂力為他修復,醉幽叫道:“別浪費魂力,趕緊上來。”
龍薌跳上他的背,醉幽想沖出包圍,卻再次被天上地下的異獸圍堵,而身后有狴犴虎視眈眈,根本無路可逃,一時陷入了絕境。
龍薌閉了閉眼睛,知道自己今天逃不掉了。
祁冉君高聲道:“龍薌,你已經無路可逃,跟我回去受審!”
醉幽叫道:“你敢殺他,我就不再跟任何人結契!”
祁冉君沉默了一下,“龍薌殺我族弟,必須帶回族里受審,至于你,不過一介魂獸,居然敢威脅我。
”
醉幽冷道:“那你就回去和族人說,你得到一把天級魂兵器,卻不能為你們所用。”
祁冉君重重哼了一聲,“我保證在他審判前,絕不傷及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