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腐腐之光 《攝政王深得朕心》 第228章

《《攝政王深得朕心》》第228章

  沈玥只隱約瞧著蕭亦然連后頸都紅了,也就依言加重了幾分力道。

  他顧忌著蕭亦然身上的傷情,并沒如何使力,這力道于蕭亦然而言仍輕飄飄的,和摸實在是沒什麼區別,后腰上恍如著起了火,實在是比淤傷還難忍些。

  蕭亦然只能沒話找話地問道:“陛下方才在想什麼?”

  “我得好生記著仲父現在身上的傷,日后要是多出一道痕子來都不行。”沈玥拿著帕子擦凈他身上的藥油,給他披上氅衣。

  蕭亦然攏衣坐起,帶起地風狠狠地壓滅了身上著起的火。

  被從頭到腰摩挲過的燙意卻愈發熱起來,燒得他脊背發熱,莫名地生出一股焦躁。

  蕭亦然沒好氣地瞪了沈玥一眼。

  沈玥渾然不覺地低著頭收拾著藥瓶,拿帕子將瓶口滴落的藥油仔仔細細地擦干凈,擦干了手才靠過來替攏腰帶穿衣。

  他向來不是個耐心仔細的性子,自幼幾乎是將“頑劣”二字刻到了腦門上,但在他面前,卻又周道體貼的令人發指,凡事必要親力親為,就連一小瓶活血化瘀的藥油他也是要仔細著的。

  蕭亦然滿腹的無名火無處撒,偏生沈玥點了火又不自知,垂著頭認真地替他系著腰間的佩帶。

  二人距離近得蕭亦然低頭就能清楚得瞧見他細長的眼睫,柔順地垂下來,遮住那雙狡黠的桃花眼,漂亮地沾著柔和的碎光。

  他聽見沈玥聲音迷糊地說了聲好了,這才梗著脖子偏過頭去。

  沈玥抬起頭,雖見他仍是沒什麼表情的模樣,但卻能感覺到整個人都陰沉著不爽利。

他只當是自己給人按在床上揉來捏去過分了些,無辜地笑了笑:“這藥一天少說得抹兩回,我給仲父記著,才剛應許了我的,可不能反悔。”

  人心的縫隙一旦裂開了口子,無數的雜念都迫不及待地要順著這把火燒進去,恨不得要燒出個天翻地覆。

  蕭亦然拿他和這把野火都毫無辦法,只能垂眸自觀。

  這一瞬間,大約有成千上萬個念頭,叫囂著從他心頭涌上來。

  良久,他才說。

  “我不反悔。”

  ……

  春爭日,夏爭時。嘉禾九年的這一場日新月異的變革,隨著內閣首輔的告病,如風中草稞一般的朝廷,順著時勢刮起了大風。

  明眼人都能瞧的出,杜明棠這一棵熬過了數次改朝換代,卻始終罩在大雍朝上方遮風擋雨的大樹,已然到了枯枝落葉的時候,誰能踩著他的最后一根枝俹爬上去,誰就能夠站在下一任的內閣之上呼風喚雨。

  恰在此時,針對黎氏干政的這一場罷朝文喧,便成了建功立業的良機。

  自嘉禾帝親政以來便互相傾軋不斷,卻一直被皇帝默許的文臣之爭,在此改朝換代之際變本加厲起來。

  無論是寒門士子還是世家官員,都借著六科和御史的筆墨紛紛揚揚的鬧起來了。奏疏里夾雜著混亂的文字,如雪花一般飛進了空無一人的內閣,繼而壓到了黎氏的身上。

  中州的文喧愈演愈烈,黎氏卻愈發能沉得住氣。

  文章是死的,人卻是活的,府兵北上能拖一日,河北的袁釗就危一分,蕭三手上的籌碼就少一分。

  三方各懷心思地拉扯著一根即將崩斷的弦,誰也不肯先松手。

  一直鬧到了第五日,就在這個墻倒眾人推的節骨眼兒上,蕭亦然終于等來了他破局的最后一道籌碼。

  瑯琊秦陜之地的封疆督撫派人傳訊進京——漠北軍南越潼關,突襲而至,攻上秦嶺黑山。不殺人、不掠財,只悄無聲息地封了秦嶺的礦山。

  秦嶺群山拔地而起,綿延萬里,出了潼關可入漠北,向西南順水入江北,三州交界之處,素來是兵家必爭之地,爭的不是這片巍峨聳立的山峰和山上凋敝的果樹,而是這片山峰地下百年采金的歷史。

  ——天下黃金歸朔漠,萬里秦嶺群山下金鐵礦脈相伴而生。先朝起兵落敗,就曾隱入秦嶺群山掘金,以作軍資,謀求來日東山再起。①

  如此重器,歷朝歷代都牢牢地握在朝廷鹽鐵司手里,直至瑯琊黎氏入主中宮。

  世人皆知黎氏皇商出貴女,六坊紅樓流香脂,金玉良緣占了天下金銀脂粉的八成生意,在四大家里富和貴都占了頭籌,沈玥四處扮紈绔的時候,隨手拿的便是通體翠玉的折扇,闊綽到夜里挑燈用的都是南海的大珠。

  遠在中州千里之外的秦嶺,這片幾乎要被挖穿的高山,每年礦上數以百萬流入內府庫的稅銀,真金白銀地撐起了黎氏母儀天下的底氣。

  再如何價值連城的金銀鹽鐵,能運下山流到市面上才是潑天的富貴,叫人迎著門封在了礦洞里,那就是堆一文不值的石頭。

  秦陜督撫不敢小覷,特遣知府王英泰晝夜兼程入京,回稟詳情。

  文喧鬧得風風雨雨,內閣也散了人心,黎氏入不得前朝,又不甘心如此退居后宮,便占了沈玥的御書房,同桌議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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