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腐腐之光 《攝政王深得朕心》 第5章

《《攝政王深得朕心》》第5章

  沈玥單膝半跪在床榻邊,抓起他的右手,仔仔細細地拆開他手腕上綁著的鎖鏈,方才毒發時掙動得厲害,細軟的鏈子勒進皮膚里,留下通紅的血痕。

  他額尖冒了汗,繃起青筋,克制著自己的動作,小心翼翼地給他綁上絹布裹住紅痕。

  做完這些后,沈玥才放任自己倒在這個人身邊,安安靜靜地看著他。

  蕭亦然以為他終于消停了,卻冷不防地又從身旁伸過只手,蠻橫地捏開他的唇,探進來一根細長的手指。

  ……他忍讓三分,這崽子還蹬鼻子上臉了!

  蕭亦然毫不留情地一口咬住,血腥氣兒頓時在他口齒間彌散開。

  他咬這一下,半點氣力也沒收,甚至能聽到那位嬌生慣養的小皇帝在他耳邊“嘶”地一聲,倒抽了一口涼氣。

  許是方才二人在偏殿對峙時,刀刃橫在頸邊他尚且未對沈玥真下殺手,所以這會兒平靜下來,沈玥大約也沒想著他是故意的,只當他是毒發疼痛難忍,因此非但沒有抽手而去,反倒俯下身貼得更近了。

  蕭亦然實在沒有心力再和他糾纏,就著他手邊昏沉沉地勉力忍耐著。

  秋夜被疼痛拉扯著格外漫長,他飲下毒酒被困深宮,倉促間傳出的只言片語混著突如其來的秋雨,徹底攪碎了中州的團圓夜。

  ……

  天光劃破晨霧時,如潮的劇痛方才緩緩消散。

  身中蝕骨散四年,蕭亦然幾乎習慣了毒發的折磨,又因身陷困境而不得不時時保持警醒,潛意識里也未曾放松,只渾噩地昏睡了一會兒便猝然驚醒。

  他坐起身來,這才發現自己不僅已脫了朝服,甚至連里衣都被換了一身。左手腕上的銀鎖扣倒是還在,只是已經被沈玥卸了刀,只留下了兩根毫無殺傷力的鋼絲。

  蕭亦然重新拆下被沈玥扯得亂七八糟的腕扣綁好,捏著手腕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抬手緩緩揉著自己的額頭,試圖保持些冷靜。

  沈玥快步從殿外走進來,見他醒了,動作十分自然地拿起旁邊的淡青色錦袍遞過來。

  蕭亦然皺眉看了一眼,剛要說話,滿嘴的血腥味兒先涌上來,他索性閉了嘴,接過來套上。

  沈玥又遞過來一根玉簪,輕聲道:“仲父昨夜就未曾用膳,朕命膳房煮了清粥,先出去用些吧。”

  蕭亦然沉默地接過來,隨手挽起凌亂的長發,坐在桌邊端起茶盞先漱了口。

  這一頓早飯用的頗為安靜,他沉得住氣,沈玥也不說話,看著他只隨意喝了兩口粥便扔了勺子,這才出聲問道:“粥不合仲父的胃口嗎?”

  蕭亦然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瞧著桌案,沉聲道:“陛下到底想做什麼,不妨直言。”

  “昨夜朕便回答過,天下糧倉暗中遣刺客盡進了中州,要在國宴結束后伏殺仲父。”

  蕭亦然冷笑道:“為著區區幾個江湖殺手,便下蝕骨散這樣的陰毒,陛下您這是,看不起誰呢?”

  若非昨夜里沈玥橫插一杠,一杯毒酒硬是將他強留在宮中,此刻那些個不入流的江湖殺手,怕是連尸身都已涼了。

  沈玥笑了笑,被他譏諷了也絲毫不惱,起身抬手盛了一碗湯,兩手捧了擱到蕭亦然的面前,溫聲道:“清粥寡淡不合胃口,仲父不如再嘗嘗這粟米湯,雞茸煨的,鮮甜口,還熱著。

  蕭亦然沒接,垂眼看著沈玥伸過來的手。

  沈玥知道他顧慮什麼,嘆道:“朕是當真不知昨夜宮宴的酒中有毒,朕絕不會以此等陰毒之物陷害仲父。”

  蕭亦然反問:“八百里外頭來了幾個不入流的殺手,陛下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似中秋宮宴這等就在眼皮子底下的事,陛下反而毫不知情了?”

  “我……”

  沈玥長舒一口氣,自袖中抽出一封信:“我是于國宴之前,收到了一封沒有落款的匿名信,讓朕小心留意仲父。朕想著多半是有人想要在國宴上動手,這才調動了禁衛徹查。朕沒有旁的意思,只是想要護仲父周全,僅此而已。”

  蕭亦然面無表情地接過他手里的信箋,粗略地掃了一眼,臉色驟然陰沉。

  四年前,他身中蝕骨之毒,一路追查到沈玥身邊的何大伴,查出一封指證沈玥投毒的口供,線索便就此中斷,蹤跡全無。

  那封口供,他曾于無數個毒發后的深夜里仔仔細細地看過千百遍,上面的每一個字,運筆、彎鉤他都熟記于心,與沈玥現在拿出來的這一封,幾乎是分毫不差。

  當年斷在沈玥這的那根線,竟在四年后,又以一種絕無可能的方式詭異地續上了。

  蕭亦然沉默良久,放下手中信,看了沈玥一眼。

  他竟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將這封信拿出來,到底是當真毫不知情,還是為了刻意洗脫自己身上的嫌疑?

  沈玥好似混不知情地模樣,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指控了什麼罪名,也沒有沒有半點要殺人奪權的覺悟,笑意盈盈地舉著一碗熱湯,左手食指上還清晰地印著深深的齒痕,明晃晃地提醒著他昨夜的斑斑劣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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