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跟了王爺這麼多年,他對付壞人的處理方式向來是干凈利索,該殺則殺,從未見過他這般故意折磨人的手段……”
嚴城說到這兒,停頓了片刻,又繼續道:“聞柳,王爺這是在心疼你,他想把你以前受的委屈,在杜衍文身上一點一點討回來。”
聞柳不知何時低下了頭,他聽著嚴城的話,字字句句合在一起,仿佛嚴城在告訴他,顧洛辰是喜歡他的。
可這跟顧洛辰自己親口說的是互相矛盾的。
顧洛辰或許是心疼他,對他是比對別人更好一些,但那種好可能是習慣,可能是可憐,但不是喜歡。
“多謝嚴首領告訴我這些。”
雖然他知道,嚴城猜得不對,可嚴城今日若不跟他說,恐怕永遠也不會有人告訴他,顧洛辰在背后為他做了這麼多。
“我還沒說完,那日王爺回來之后,命我把你的過往徹查了一遍,所有曾經欺負過你的人,都得到了該有的報應。”
“我話就說到這兒,剩下的,你自己慢慢想想吧。”
聞柳回到門口,看病的大夫正好從房間里出來,聞柳急忙攔住他問道:“他怎麼樣了?”
那大夫故作深沉的捋了捋胡子,想起剛才顧洛辰囑咐的話,皺了皺眉頭道:“雖然余毒已經清了,但還是有些虛弱,需得有人時時照顧著。”
“多謝大夫。”
顧洛辰見他進來,抬眸看了他一眼,可以放輕了聲音問他:“去哪兒了?”
聞柳掩去眼底那麼心虛的神色,輕聲敷衍道:“沒什麼,出去隨便走了走。”
“王爺。”
“嗯?”
聞柳思慮了片刻,問道:“既然已經把趙裕拿下了,也拿到了言曇跟趙裕和商人勾結的證據,是不是……算得上是大事已成了?”
“沒有。”
顧洛辰反應極快,在他聽來,聞柳這句話不像是在問他這一切是不是已經快結束了,而是在問他,自己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以往那麼多年來,他無時無刻不盼著絆倒言曇的那一刻,可如今,他卻矛盾的希望這個過程慢一些,再慢一些。
“還沒有麼?”
聞柳不解,他以為如此一來,絆倒趙裕和言曇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難道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麼?
“先不說這個,本王有話問你。”
“王爺您說。”
“你身上的傷怎麼樣了?”
聞柳低聲道:“沒事,嗯,那就好。”
“王爺,”外面有暗衛稟報了一聲,“申統領求見。”
“讓他進來。”
“王爺,大夫說您應該多休息。”
顧洛辰聽著聞柳關心的聲音,心底忍不住生出了幾分喜悅,可申清寒這會兒找他,應該是有正事兒,他自然不能不見。
“沒事,放心吧,倒是你,你傷還沒好,別到處亂跑。”
聞柳點了點頭,知道申清寒有事要跟顧洛辰說,便主動想要避嫌,可他剛轉身,顧洛辰便拉住了他的手腕:“別走,本王沒什麼事需要避著你的。”
他說完,轉頭對外面的暗衛道:“讓申清寒進來吧。”
申清寒進門,看了聞柳一眼,轉頭跟顧洛辰簡單交代了幾句話,交代完才轉頭看著聞柳問道:“你傷得那麼重,怎麼沒好好休息,我看王爺這兒,現在也不缺暗衛保護吧。”
“沒事。”
聞柳輕聲笑了笑,對申清寒道:“多謝申統領關心。”
申清寒微微往他傷口的位置瞥了一眼,憂心道:“可我看趙裕把你傷口扯開了些,會不會……”
“你說什麼?!”
顧洛辰冷聲問了一句:“什麼時候的事?”
“沒……”
聞柳怕顧洛辰擔心,剛想把這話題揭過去,就聽申清寒先他一步道:“就王爺您中毒暈倒那會兒,聞柳把趙裕從馬車上拉下去打了一頓,趙裕見他受傷,故意伸手撕扯他的傷口……”
“人關在哪兒?帶本王去。”
“王爺。”
聞柳在后面喊了他一聲,顧洛辰轉頭看著他,低聲囑咐道:“你在這兒好好休息。”
他說完,似乎是怕聞柳不聽話,又把嚴城喊了進來,讓嚴城看著他躺著休息。
申清寒把人帶到了關押趙裕的地方。
趙裕被綁在刑架上,身上盡是污泥,臉上也都是淤青,頭發凌亂散著,臉色看上去也不算好。
他也看到了顧洛辰:“怎麼,我還以為王爺這一輩子都不想再見我這階下囚了呢。”
“是不想見,但,本王不是個有仇不報的人。”
他說完,也不多話,從身邊的暗衛身上拔下了一把長劍,直指趙裕,瞬間刺穿了趙裕的左肩。
趙裕疼的悶哼了一聲,顧洛辰卻只覺得還不夠解氣,他轉動手腕,任由那把劍在趙裕的傷口處攪動,直到趙裕低下了高傲的頭跟他求饒也沒有停下來。
直到將人折磨暈了,他才稍稍解了氣。
可剛回到房間,他原本解了點兒的氣瞬間又蹭一下上來了。
聞柳沒聽他的話,坐在桌邊,離他最近的位置,還坐著一個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答應要給他送證據的云公子,聞柳口中的云大哥。
兩人不知正聊著什麼,都沒注意到他回來。
待走進了,他才聽清了云正初的話。
“……那時候我……我不該不信你的,后來我反應過來回去找你的時候,管家卻吩咐了府里所有人不準告訴我你的去向,我知道,他是覺得我對不起不你,覺得我不相信你,配不上跟你好,后來我去了很多地方找你,很多很多地方,可卻怎麼也找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