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在客棧好好歇著,等本王回來,本王最晚,明晚便能回來。”
聞柳聞言,點了點頭,對顧洛辰道:“祝王爺成功。”
顧洛辰看著他,輕笑了片刻,對他道:“你若是悶了,就自己出去逛一逛,買些好吃的,好玩兒的,也可以給嚴宴帶一些。”
聞柳彎了彎唇,應了聲好。
顧洛辰轉身走到門口,剛打開門,又囑咐道:“本王已經跟店家說好了,今晚和明天早上會給你煮藥,記得喝。”
他說完,一手推開了房門,兩手搭在門上,頓了許久,把剛邁出去的腳步又收了回來,微微側頭,對身后人又說了一句:“早些回來。”
聞柳剛點了點頭,又聽顧洛辰輕嘆了一聲:“別讓本王回來……找不到你。”
片刻后,聞柳走到門口,站在門邊看著那轉身下樓的身影,回想著他剛才說那句話,微微蹙眉。
為什麼覺得,顧洛辰說那句話的時候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傷感呢?
為什麼光是聽他難過的語氣,自己心底便會莫名其妙跟著難受。
直到顧洛辰的身影消失在店門口,聞柳才收回視線。
他關上了房門,拿下頭飾,摘掉面具,把長發隨意披散下來,簡單挽了一下,換了身衣裳出了門。
他要去的,應該和嚴城說的是同一家戲班子。
他那日打探的時候的戲班子的頭子說過,戲班子的工人是要提前一天去廣信王府的,這個時間段,差不多王爺他們到了戲班子匯合之后就會直奔廣信王府去了。
自己慢他一步,應該正好能跟他錯開時間。
其實說來也巧,他那日去找戲班子打探消息想要混進去的時候,那戲班子的老板嫌棄他沒學過跳舞,死活兒不用他,哪怕他說自己會舞劍,那老板也是無動于衷。
直到他摘下了面具,那老板看到他的長相,才有了些動搖:“你雖生得極美,但不會舞蹈真不行,我們此去是東家讓我們去表演,目的是討好廣信王。”
“那廣信王是個心狠手辣的,你這樣不會跳舞的,想濫竽充數怕是不行,萬一被他發現,后果不堪設想。”
“而且我不明白,你一不圖錢,二不圖名,為何非要偏要此刻來我這戲班子?我們經商的不管時事,更不想惹麻煩。”
“是你?”
一個姑娘突然從門外跑進來,看著聞柳感嘆道。
聞柳轉頭看了她一眼,還沒等細想,就聽那姑娘道:“你忘了?之前在京城,我去幫我伯父賣筆的時候有人鬧事兒,是你幫了我。”
聞柳聞言,這才想起來為何這姑娘看著眼熟,可他這回連面具也沒戴,這姑娘是怎麼認出自己的?
聞柳:“姑娘是如何認出我的?”
那姑娘看著他,沒忍住嗤笑了一聲:“你面具還在手里啊,身上的掛飾也沒換,而且,我記得你身上的味道,我以前在別的伯伯家學過調香,對香味特別敏感。”
聞柳輕笑了一聲,贊嘆道:“姑娘當真博學多才。”
那老板看著二人熟絡聊天的模樣,愣了一瞬問那姑娘道:“你認識?”
那姑娘聞言,跑上前拉著那老板的胳膊道:“認識啊,哎呀康伯伯,我剛在外頭都聽見你們的談話了,你就幫幫他吧,他肯定是個好人,我保證。”
那老板看了她一眼,笑道:“你拿什麼保證?”
那姑娘昂首挺胸拍了拍胸脯道:“我拿我爹的名譽保證。”
“行行行,祖宗,從了你了,你帶他去挑身兒合適的衣裳吧,不行到時候表演就加個舞劍。
”
老板說完,轉頭又看了眼聞柳:“看你不像壞人,我便幫你這一次,但你記著,我不需要你報恩,但是你不能害了我,你跟我交個底,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要干什麼,你只需告訴我,會不會連累我們。”
聞柳聞言,搖了搖頭,保證道:“不會。”
“那好,還有一點,廣信王府那邊兒的表演,要求是只看女子表演,你這長相,以假亂真不成問題,但衣裳要換,換女裝,另外,發髻也要按女子的發型梳。”
“你能接受麼?”
聞柳點了點頭,那老板又道:“好在你這張臉生得美,不用上妝,面紗你喜歡戴就戴,不喜歡就不戴,另外,你明后天選一天過來,舞劍給我看看。”
“畢竟男子舞劍跟女子不同,缺點柔美感,到時候我好提前讓班子里的姑娘給你指導一下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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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柳從回憶中回過神來,人已經進了他那日買衣裳的店鋪,他在那店鋪里把衣裳換好,才往那戲班子趕。
聞柳前腳剛到那戲班子門口,那姑娘便高聲喊了他一聲,聞柳應聲過去,跟著那姑娘往后院兒走。
走著走著,就撞見了剛從后院出來的顧洛辰和嚴城,還有其他一眾暗衛“小工”。
聞柳下意識低下頭,走到顧洛辰身邊的時候,卻不經意跟顧洛辰撞了一下。
那姑娘見狀,看了顧洛辰一眼,又轉頭看了眼聞柳,問道:“你沒事吧。”
聞柳搖了搖頭,面上波瀾不驚,心底卻早已激起了千層浪。
他不能讓顧洛辰知道自己要混進廣信王府舞劍的事,顧洛辰若是知道了,肯定不會讓他去,所以絕不能讓顧洛辰知道,不能讓顧洛辰認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