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丟了。”
祁老太傅聞言,挑了挑眉毛,不解問:“為何丟了?”
“太丑了,辣眼睛。”
祁老太傅:“……”
“又不是給你選妃,你管人家丑不丑,你就這麼給那畫像丟了,讓我怎麼認?”
顧洛辰聞言,眼眸突然一亮,看著他道:“我突然想起來一個人。”
“誰?”
顧洛辰如實道:“申清寒。”
“誰?”
祁老太傅像是沒聽懂,又問了一遍。
顧洛辰耐著性子道:“大內侍衛統領,申清寒。”
祁老太傅白了他一眼,無語道:“不可能,申清寒天天在宮里保護皇上,怎麼可能是那天天藏在暗處的,再說了,要是申清寒的話,言曇也不可能聽他的。”
“再說申清寒對皇上多衷心你不知道?他從小陪著皇上一起長大,幾年前皇上遇刺的時候還是他與那刺客交手救了皇上,照我說啊,能懷疑你都不能懷疑申清寒。”
顧洛辰:“……”
他在祁老太傅眼里就沒有一點兒信任度了麼,竟然還比不上一個大內侍衛首領?
“太傅,”顧洛辰無奈道,“我可沒說他是宅子那人啊,我只是說,我想起來一個人。”
太傅聞言,也頗有些無語地看了他一眼:“你沒事兒想人家干嘛?”
顧洛辰:“……”
“此想非彼想。”
太傅無語道:“少在我面前拽詞,好好說話。”
顧洛辰往他那邊走了幾步,繞到他身后,一手搭在他肩膀上:“您剛才說,畫像丟了,你怎麼認?這個“認”字讓我想起了申清寒。”
“就像太傅你說的,能駕馭言曇這種地位的人的人,你我不可能沒見過,那人既然藏在背后,自然是不想讓人知道,可他應該也明白,這諾大的京城,萬一有任何一點紕漏,都有可能導致一敗涂地。
”
“既然如此,我們又為何要覺得,那背后的人會蠢到以真面目示人呢?”
祁老太傅點了點頭,覺得顧洛辰說的有道理。
“那日雁書說,看到了此人進出言曇府邸,但那時那人戴了東西,看不到臉,為何這次卻被暗衛輕易看到了臉呢?”
“打草驚蛇了?”
顧洛辰搖了搖頭:“我派出去的人,極擅偽裝,武功絕頂,自然不會輕易被發現,而且,若是被發現了,他的第一反應應該是跑,換個安全的地方待著,而不是現在還待在這兒。”
“他應該是,覺得用東西遮遮掩掩不方便,戴了人皮/面/具。”
“有道理,”祁老太傅接話道,“因為戴了面具,所以才不遮掩了,可這跟申清寒有什麼關系呢?”
顧洛辰從他肩上把手拿開,回到自己的座位前坐下,把那把玩了片刻的手串重新戴回手上。
“那就要說到“認”字了,既然我們無法從臉上認出什麼,那就從別的地方認。”
祁老太傅微微皺了皺眉,沒聽懂:“什麼意思?”
顧洛辰輕笑了一聲,轉頭看向聞柳:“聞柳,你可懂本王意思?”
聞柳輕輕咬了咬唇,猜測道:“依屬下看,王爺的意思應該是,申清寒身為大內侍衛統領,武功極高,見識極廣,應該跟不少人交過手。”
“應該能憑著那藏在幕后之人手底下人的招式,判斷出那幕后之人到底是誰。”
“因為面相可以易容,聲音可以刻意隱藏,但一個習武之人,從小到大練的武功招式卻是刻在骨子里,不易隱藏,也最不會隱藏的。”
“因為沒有人會想到,有人可以憑借他們的招式認出他們的主子。
”
“聰明。”
顧洛辰夸贊了句,轉頭看著太傅問,“太傅可聽懂了?”
祁老太傅沒回他話,只抬頭看了聞柳一眼,他之前只聽顧洛辰跟他說聞柳武功高、性子好,沒想到他竟然還這般聰明,看事情竟然這般通透。
這頭腦,不當官可惜了。
沒等太傅說話,聞柳便看著顧洛辰道:“屬下斗膽問一句,那宅子里的人,王爺心中有幾種猜測?”
顧洛辰道:“四五種?”
他說完,抬眸問太傅:“太傅您覺得呢?”
太傅點了點頭,在腦海里閃過幾張臉,微微皺了皺眉頭。
“那王爺可能查到,當年那幾人府上的暗衛,是誰教的?”
顧洛辰:“自然能。”
“那屬下也可以助王爺一臂之力,只要王爺讓人告訴屬下,當年他們師從何處,學的是哪一派的功夫,屬下自認只消看兩眼稍作了解,真遇到時便能認出十之八九。”
顧洛辰聞言,驚嘆道:“當真。”
聞柳微微頷首,自信道:“當真,而且王爺忘了,除了屬下,府里還有兩個高人呢。”
“你是說,”顧洛辰一下反應過來,“嚴城和南劍大師?”
聞柳點了點頭:“京城這些大戶人家的暗衛功夫路數,屬下和嚴城差不多能了解,而南劍大師行走江湖多年,屬下相信,只要是江湖上的人,是要他看一眼師從何處,應該也能了解一二。”
“只要把他們師從何處查出來,大家一起研究一下,以后若是遇到,想來也都能看出些端倪來。畢竟,只要不是同一個人教的,哪怕是同一個派別,也是有細微差別的。”
“來人。”
顧洛辰喊了一聲,不消片刻便有一個暗衛出現在面前。
顧洛辰走到臥房的書桌旁邊,寫了一張密函,遞給那暗衛道:“把這密函交給雁書,讓他明天下午之前給本王結果。”
待那暗衛出去,祁老太傅才起身道:“我去跟陛下說,借申清寒一用,讓他到你府上來,跟他們一起研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