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管家在一旁聽著,看著聞柳被嚇得不輕的可憐模樣兒,也不敢給他求情,只好看著聞柳提醒道:“還不快給王爺磕頭謝罪。”
聞柳聽了管家的話,立馬閉著眼睛要給顧洛辰磕頭。
顧洛辰條件反射似地抽回腳,冷聲打斷了聞柳要磕頭的動作:“別磕了。”
“王爺,”一個侍衛匆匆忙忙跑過來匯報道:“門口來了個公子,說是您讓他來唱小曲兒的。”
“嗯,”顧洛辰轉頭,指了指聞柳,又看了看管家:“給他安排個房間。”
管家點了點頭,又問:“王爺,那其他那些暗衛擇日再選麼?”
顧洛辰:“嗯,過兩天吧。”
“另外,”顧洛辰似乎想起了什麼,“你派人去跟王尚書說,就說他這個義子,本王很、喜、歡。”
管家:“是,王爺。”
顧洛辰剛走,管家就忙對聞柳道:“快起來吧,跟我走。”
聞柳起身,離管家老遠跟在他身后,心里一邊想顧洛辰為什麼要選他,一邊回憶顧洛辰剛才說的“很喜歡”三個字,聽起來咬牙切齒的,明明就是想剁了他的樣子。
這下倒好,不但選上了,還把那權傾朝野的攝政王得罪了。
這讓聞柳恍惚間有了一種小命危矣的感覺。
若是哪天一個不小心,把顧洛辰惹急了,弄不好就會人頭落地。
是非之地,還是要想辦法離開。
-
顧洛辰直接讓人把那唱曲兒的請到了書房。
雁書見到顧洛辰,立馬行禮道:“參見王爺。”
雁書名義上是唱曲兒的,實際上卻是顧洛辰安插在外搜集各路情報的,算得上是顧洛辰的心腹。
只不過之前沒讓他來過府上罷了。
顧洛辰揉了揉太陽穴,低聲問:“之前讓你查的案子有線索了麼?”
雁書低了低頭,恭恭敬敬道:“還沒有,屬下已經加派人手去查了,只不過時間太久了,很難找到線索,還請王爺多給些時間。”
“嗯。”顧洛辰冷冷應了一聲,隨手扔給他一份兒名單,“這是今日來競選暗衛的,給你三天,去摸清楚,這里面混了幾只‘鬼’進來。”
雁書點頭,隨后請示道:“摸清之后直接除掉麼?”
“不,”顧洛辰輕笑了一聲,“把他們都放進府里玩玩兒,有用得上的時候。”
“哦對了,”顧洛辰繼續揉著腦袋道,“有個叫聞柳的不用查。”
“是,”雁書看著顧洛辰一直揉腦袋的動作,問道:“王爺您頭疼麼?屬下給您叫大夫?”
顧洛辰搖了搖頭。
今早上朝時又跟那幾個不怕死的老頑固吵了會兒,的確有些頭疼,卻也沒到要叫大夫的地步。
反倒是腳疼得厲害,那一下壓得不輕。
不知為何,顧洛辰又想到了聞柳。
想起了聞柳對他的形容,荒淫無度、亂臣賊子。
說他“亂臣賊子”他認了,之前他剛穿過來時為了立威,為了震懾朝臣,他故意讓人散播了一些謠言,做了一些假象,為的無非是讓人對他生畏。
幾年下來,他在朝堂上的地位雖沒到能“指鹿為馬”的地步,但至少也稱得上是一手遮天了。
除了那幾個不怕死的老頑固,誰敢在朝堂上頂撞他一句?
可“荒淫無度”又是從何說起?
他微微有些疑惑地看著雁書問:“本王讓你在外面傳一些本王暴戾成性的謠言,你是怎麼傳的?還說本王荒淫無度了麼?”
雁書聞言,立馬跪在地上道:“屬下沒有,屬下不敢,屬下只是按您的吩咐,傳您心狠手辣,權傾朝野,其余的謠言都與屬下無關。
”
“嗯,罷了罷了,回去吧。”
雁書剛走,顧洛辰便又想起了那張帶著面具的臉。
說起來,顧洛辰也是一年前才有了讀心術。
他原本是五年前穿越過來做任務,輔佐小皇子上位的,后來順利把小皇子扶上皇位,本可以結束任務回去的,誰知系統出了差錯,回不去了。
系統為了補償他,才讓他有了讀心術。
如今政局不穩,朝堂重臣各懷心思,有讀心術雖是好事,卻也是件頗為煩心的事。
因為近一年來到他身邊的,他能聽到的,大部分都是自私狹隘、骯臟齷齪令人作嘔的想法,甚至還有混進來想殺他的。
唯有今日那聞柳不同。
今日那麼多帶著各種目的接近他的人的心聲里,唯獨那小暗衛不想留下。
看起來呆呆的,還有些不合群,倒是很有趣。
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這樣純凈的心聲了。
-
聞柳老老實實在府里住了一晚,第二天才想起來,上午比試的時候,為了露拙故意把劍落武場了。
他躲著人,找到武場,在武場找了半天也沒找著,還越來越冷,聞柳忍不住咳了幾聲,又找了一會兒還沒找到。
聞柳無奈,只好問比武場附近的侍衛,侍衛卻說那劍應該是被下人收到武器庫里了。
侍衛還熱心的給他指了路。
誰知聞柳剛到武器庫,就遇到了管家。
聞柳見到有人,轉身想走,老管家卻叫他:“聞柳,來得正好,來,搭把手。”
聞柳也不好再躲,立馬上前幫忙,幫著老管家把東西放好。
老管家放好東西,一手扶了扶腰,笑了笑,自嘲道:“年紀大啦,干點活兒就腰疼。
”
聞柳不解問:“您怎麼還親自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