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獨屬于他們的親昵。
將所有人都排斥在外。
大少如果真的對這青年有什麼想法。
老楊心里覺得是難。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目光停留的太久, 簡嘉抬起頭, 和他對視。
老楊嚇了一跳,正想說對不起,簡嘉就脾氣很好的開口:“楊叔, 前面那個十字路口左轉。”
“啊?”老楊愣了一下:“二少跟您不回永固巷嗎?”
哎喲。
簡嘉一聽到這種什麼“二少”、“大少”的就起雞皮疙瘩。跟高中的同學調侃他“市長公子”一樣,他雖然是個顯眼包,但是覺得被這麼稱呼。
這也太不接地氣了。
跟演什麼豪門電視劇似的。
雖然陳家在云京, 確實稱得上數一數二的豪門。
“楊叔, 你叫我小嘉就行。”簡嘉解釋:“先不回永固巷。”
“打算把我賣哪兒。”陳泊生閉著眼開口。
“你沒睡著啊?”簡嘉回頭。
“嗯。”
“把你賣到地下吸貓場所。”簡嘉演他:“小心了,在那里打黑工一天一根貓條都沒有。”
“一根就夠了。”陳泊生笑得散漫:“回家分你半根。”
“你這話說的。”簡嘉嘆了口氣:“我還怎麼狠得下心賣你。好懂事的一只小貓咪。”
“比你那小肥貓呢?”陳泊生問。
“你怎麼連貝貝的醋都吃啊。”簡嘉忍不住笑。
“剛才在手機里寫什麼?”陳泊生問他。
“查崗呢?還以為你真睡著了, 閉著眼都能看見啊?”簡嘉道:“備忘錄寫你的估價呢,我就這一只拽貓,我得賣個好價錢。”
陳泊生終于睜開眼。
大少爺一直是懶洋洋地靠著的。
簡嘉一直知道他好看, 穿美高風格的私服好看, 這套正兒八經的高定西裝更好看。陳泊生的身材比例優越的過分,和柏林時裝周秀場的男模特比起來也平分秋色。
他氣質本來就有些冷淡勁兒, 穿上西裝之后莫名又很禁欲。
簡嘉多看兩眼, 就真的忍不住想動手欺負他。
想看這張總是又拽又酷的臉被欲望浸染,也想聽他眼眶泛紅的喘。
簡嘉默默的打開窗, 讓冷風吹進來一些。
然后又不動聲色捂住了自己緋色的耳朵。
簡嘉同學。
你是變態嗎。
他低聲吐槽了自己一句。
“跟我對視就臉紅?”陳泊生一把撈過他,“心里想什麼壞事呢?”
“能有師哥壞?”簡嘉笑著反駁:“你這個變態貓耳愛好者。”
“這就壞啊?”陳泊生壓低聲音,他喝醉了果然有些口無遮攔,問他:“那你知道跟貓耳配套的還有白絲嗎。”
“白絲是什麼?”簡嘉有點懵。
陳泊生低聲笑:“絲襪,白色的,你穿。”
簡嘉:“……”臉上瞬間染了血色。
“說你是變態你還真打蛇上棍啊你!”簡嘉掐他的耳朵,又亂抓陳泊生的頭發,打一套貝貝之拳。
“沒變態。”陳泊生解釋:“你跟我說了之后我才去搜的,我真第一次知道。”
“真的假的?”
“真的啊。”
簡嘉其實已經相信陳泊生了。
因為他師哥只是白長了一張海王的臉,其實是個二十四小時都花時間打游戲的死宅,有一種迷之頹的性冷淡感。要說他對這種東西感興趣,簡嘉覺得不太可能。
除了游戲,他對大部分同齡男生感興趣的那種下三路的事情,基本都挺無所謂的。
純的要死。
簡嘉感覺自己看過的都比他多。
老楊轉了個彎之后,眼觀鼻鼻觀心問道:“小嘉,到這兒之后呢,接下來怎麼走?”
“您在往前開點兒。”簡嘉探著身子道:“就前面,看到那個留橋高架的下坡了嗎,就在左邊,就是附中的校門口,在那兒停就行。
”
陳泊生撩他一眼。
簡嘉指揮老楊停在附中的校門。
已經晚上十點半了,如果簡嘉沒記錯,附中最晚的晚自習是高三,到九點四十左右。十點半這個時間,基本都回宿舍睡覺去了。
當然也有回去還挑燈夜讀的。
簡嘉當年就是其中之一。
六七年沒有回附中了,簡嘉下車的時候還有一瞬間的恍惚。
附中校門口的拱門上寫著熟悉的校訓:團結、求實、拼搏、進取。
學校的對面就是一條小吃街,這會兒是夜宵時間。
沿途的店面都燈火通明,大冬天的燒烤店的生意依然火爆,不少店面都支起了透明的保溫大棚。簡嘉往前走兩步,還能看到穿著附中校服的學生,三三倆倆的在外閑逛。
很多很多年沒有回來了。
簡嘉以前是害怕回來,觸景生情。
此刻站在這里。
眼是熱的,眼前是再也回不去的青春。
“肯定是高一跟高二的。”簡嘉篤定這邊閑逛的學生年級。
附中的校服不是常見的那種藍白兩色。
是黑白兩色,款式跟藍白校服差不多,顏色代表著學校對學生的寄托。希望他們的品行也如同校服一樣,分得清黑與白,是與非。
“為什麼?”陳泊生慢悠悠在他身邊走。
“高三哪有時間出來逛啊。”簡嘉道:“師哥,你以前出來逛過這個小吃街沒有。我記得我們讀高中的時候,這邊的馬路說是馬路,其實都被我們走成步行街了。”
“而且那時候馬路邊還全都是擺地攤的,好多賣古玩跟水果的。”
“沒。”陳泊生道:“沒人陪我。”
“那你今晚走運了。”簡嘉大言不慚道:“本學生會主席兼廣播臺副臺長陪你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