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你男朋友現在不是分居兩地嗎。”
“糾正一下,只是出差。”
“好。就是出差,是不是見不著面。”
簡嘉懵懵的點頭。
方天惡魔低語:“嘉寶寶,你知不知道。邊緣就是,你倆現在不用在一起,可以用手機開視頻打語音——”
他后面的話壓低了聲音,讓簡嘉附耳過來。
嘀嘀咕咕在簡嘉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半晌,簡嘉的耳朵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個徹底。
說不震撼是假的。
“……這也可以啊。”簡嘉好半天沒回過神,感覺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你這樣下去遲早被你師哥吃的一干二凈。看不下去了。”方天打開網盤:“發你點好東西,這幾天趁著你師哥不在家。你一個人好好琢磨琢磨。”
頓了頓,方天對他寄予厚望:“爭取早日成長為一個合格的大人!”
簡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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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嘉最后還是沒打開方天給他的那個網盤分享。
畢竟這種學術的東西,他一個人研究沒有用。
下回有空叫上陳泊生一塊兒研究。
之后的幾天簡嘉都忙著加班。
海城那邊遇到了臺風天,被命名為特大臺風的“梅花”正在沿海登錄。海城飛云京的航班暫時停飛了兩天,陳泊生回來的日期也變得不太確定。
簡嘉打了個幾個電話過去讓他自己在海城買衣服。
臺風天溫度驟降,陳泊生這大少爺是個要風度不要溫度的,寒冬臘月的天都能穿條破洞牛仔褲去壓馬路。
消息發出去之后,簡嘉沒等到回復。
他看了眼時間,陳泊生大概明天上午到家,現在應該還在酒店里等待航班通知。
簡嘉沒多想,正常上下班。
云京的天氣不知道是不是在跟海城呼應,周三下班的時候,下了一場陣雨。一直到的六點多都還沒停,簡嘉從地鐵出來的時候淋濕了外套。
他撐著雨傘回家,打算先洗個澡。
大門應聲打開,簡嘉下意識道:“貝貝——”
貝貝今天一反常態,竟然沒有先來玄關迎接他。
簡嘉一邊掛好傘一邊自言自語的假裝心碎:“沒愛了啊陳彪,見你爸回來了也不打個招呼了是吧?你這青春叛逆期來的略有些突然啊?”
簡嘉已經接受了貝貝的大名就叫陳彪的事實。
甚至連貝貝自己都接受了,叫它一聲陳彪,它“喵”的比誰都快。
果不其然,貝貝的聲音從沙發處傳來:“嗷嗚。”
伴隨著妹妹的聲音:“咪嗚。”
“怎麼了你倆?”簡嘉邊走邊脫外套:“跑沙發上來干什麼。”
他最后一個字吞掉了。
沙發上坐著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眉宇間有那麼幾分像陳泊生。
西裝革履,哪怕只是沉默的坐著,都給人一種壓迫感很強的上位者姿態。
簡嘉跟陳泊生住在一起這麼久。
從來沒有聽過除了徐謙之外,他師哥還有什麼其他的朋友來做客。
看著對方那雙和陳泊生極為相似的雙眼,眉心有一道細細地皺紋。
簡嘉心里有了幾分猜測。
對方看到他,神情也有些驚訝。
中年男人開口:“你是泊生的朋友?”
簡嘉在他開口的一瞬間,內心那個忐忑不安的猜測就幾乎石錘了。
“我是陳泊生的室友。”簡嘉挑了個最合適的身份說,小心翼翼道:“您是?”
“我是他爸爸。”
——救命。
簡嘉渾身一僵。
還真的是陳泊生的父親!
-
陳敬辭造訪的很突然,陳泊生收到消息的時候,剛從飛機上下來。
陳敬辭派來的司機老錢在T3航站樓的北出口截住了他:“二少,陳總讓我來接您。”
陳泊生頓了下:“回家?”
老錢:“老爺子在永固巷。”
陳泊生看了眼日期。
他沒多意外,這一天,他確實會來永固巷找自己。
今天是他母親跳海自殺的忌日。
陳泊生想起母親的樣子,其實已經很模糊。
只記得她是一個美麗的像月亮一樣的女人,敏感多疑,漂亮脆弱,也瘋狂至極。上帝讓她成為天生的藝術家,年僅十六歲就是俄羅斯遠近聞名的話劇演員。
上帝同樣也給了她一顆瘋狂追逐愛情的心,她對陳敬辭的愛,就像白夜一樣短暫。
在嫁給陳敬辭不到一年的時間,母親就愛上了同劇組的話劇男演員。同年十月,她就帶著腹中的陳泊生跟男演員私奔了。
后來長達將近十五年的時間。
沒人知道她帶著陳泊生住在哪里,又是怎麼度過這漫長的歲月的。
陳敬辭再一次有陳泊生的消息,他的兒子已經初具少年的模樣。
從英國回國的游輪,在經過大西洋海面的時候,納斯金卡跳海自殺了。
那時候陳泊生在船艙里睡覺。
第二日一早,船長找到他,告知他母親失蹤的事實。
后來陳敬辭在這一片海域來回尋找了很多次,并沒有找到納斯金卡的遺體。
陳泊生偶爾回想起來。
有時候會覺得自己應該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不然為什麼他的母親可以在這個世界上消失的這麼干凈,連一塊墓碑都沒有留給他。
她也留給了他一些東西。
每當想起納斯金卡,他手腕的傷痕依然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