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來生下我是個男孩,這名兒就用不上了。”簡嘉笑道:“然后就變成我的小名了。”
簡嘉仰著頭看他,笑了聲:“一個男生叫這個小名挺奇怪的吧?”
“還好,挺適合你的。”陳泊生試著叫了一聲:“愛寶。”
“啊?師哥,你這就喊上了啊,怪不好意思的。”
簡嘉調侃了一句,打著哈哈,實際上心跳如雷,感覺酒精在體內沸騰。
“怎麼,喊你小名還得有什麼條件嗎?”
“沒。”簡嘉笑道:“一般都是親近的人喊。”
“我們還不夠親近嗎。”
“哈哈,師哥,你這話說的。真接不上了。”
簡嘉移開視線,瞇著眼往遠方眺望。
心臟違背自己的意愿瘋狂為另一個人跳動。
他還是跑到了天臺的沙發上坐著,陳泊生站在他身后。
就這麼一秒,男人忽然俯下身,從沙發后面將他籠罩住。
這是一個過線的距離。
簡嘉下意識仰著頭,和陳泊生視線對上。
沒由來的。
簡嘉覺得這個姿勢像接吻的預兆。
陳泊生垂著眼睫看了幾秒,用指尖揉了一下他耳垂。
聲音散漫低沉:“簡嘉,你耳朵好紅。”
借著酒勁,簡嘉感到一股從未有過的瘋狂念頭在腦海中滋生。
他漂亮精致的喉結滑動了一瞬,維持著這個姿勢開口。
“陳泊生,問你個事兒。”
他少見的喊他的全名,聲音干凈。
簡嘉眼睫顫動的厲害,像被攫的蝴蝶。
“追你的話,性別方面有要求嗎?”
第45章 直球
有那麼幾秒, 兩個人都沒有聲音。
天臺上只有風吹過衣服,發出的“沙沙”聲,以及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像是隔著一層厚厚的水膜, 街坊鄰居和小孩的追打聲。
半晌, 陳泊生依然維持這個姿勢沒動。
眼睫垂著, 問了句:“什麼意思。”
簡嘉的瞳仁動了下,仿佛回過神, 意識到這個姿勢說話讓他脖子有點酸。
他往后靠了靠, 酒勁兒依然還在自己的身體里,他讓自己說話的語氣變得十分的正常和自然。就像詢問對方晚飯吃什麼一樣普通。
“問問嘛。”簡嘉學他說話:“問這個問題難道也有什麼條件嗎?”
“沒有。”陳泊生道:“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就是想起一件事。”簡嘉靠在沙發上,喝醉之后有點兒無意識撒嬌:“師哥你這樣看著我, 我脖子不舒服。”
陳泊生長腿一跨,就坐在沙發上了,狹長雙眼瞥了下:“繼續。”
跟發布命令似的。
“我就是好奇, 追你的人應該多的, 男的女的都有吧。”簡嘉大腦已經是一團亂麻,但不知道為什麼說話還能說得清楚。
就很像喝醉的醉鬼, 明明已經醉的不行,但在家長面前,硬要裝出自己沒醉的樣子一樣。
“我看你好像都沒答應他們, 我就想了解一下。”簡嘉很真誠地開口:“在這方面, 您是有卡什麼條件嗎?比如學歷或者是性別之類的?”
還卡學歷。
陳泊生不明所以的笑了聲。
這小醉鬼當是往他這兒投簡歷呢。
“想知道啊。”陳泊生聲音低沉,跟哄騙似的。
“嗯嗯。”簡嘉醉的看起來兩百塊就能把人給騙回家。
“那你可以來試試。”陳泊生慢條斯理道:“追我一下, 不就知道我卡什麼了?”
-
兩人的對話沒能繼續下去。
一是簡嘉實在頭暈的厲害, 分析不出陳泊生此刻的表情含義和言語間的曖昧暗示。
二是王為進已經洗好碗了,招呼他們下去吃點兒飯后水果。
再加上天臺是露天的, 看這天氣過不了多久就要下雨。
蜻蜓越飛越低,簡嘉有點踉蹌的站起來,把陳泊生當人形拐杖用。
門一開,王為進看到簡嘉,大吃一驚:“哎喲喲,愛寶,怎麼喝得這麼醉?”
王為進想幫著陳泊生扶他,被陳泊生拒絕了。畢竟王為進身體不好,腿腳不便,簡嘉喝醉了之后沒輕沒重的。
“怪我,怪我。”王為進自責了一番:“早該想到他酒量是個一杯倒的,還給他灌這麼多白酒,看看,耳朵都紅的要掉下來了!”
簡嘉下意識摸了下自己的耳朵。
總覺得自己耳朵好像不是因為喝酒喝紅的。
“來來來,阿生吶,你扶著點兒,帶他去房間里休息一會兒。”一頓飯過后,王為進跟陳泊生的關系拉進了很多,使喚起他來也不生疏。
陳泊生這人雖然看著又高冷又拽,和他相處下來就知道。
他其實是一個挺平易近人,甚至可以說是隨便的性格。
徐謙有時候調侃他是自己兒子,陳泊生不會生氣。
翟瑞請他去做伴郎,他也一點兒架子都沒有的答應了。
甚至原本覺得他特別難搞的方天,成為朋友之后。
對陳泊生的評價都是高之又高,覺得他跟自己想象中的逼王好像不太一樣。
看著很拽的原因大概率可能是大少爺覺得說長句很麻煩。
要是可以的話,這少爺恨不得連吃飯都省了,直接進行光合作用來維持生命。
簡嘉有時候覺得他跟世界格格不入的原因。
就是因為陳泊生看著好像連活著,他都覺得挺麻煩的。
王為進推開了一間朝南的次臥,空氣中那種舊房子獨有的氣味撲面而來,不算難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