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祁寧笑了:「是男人,你可自查。」
「男人?」那人語氣不可置信。
他捏起我的下巴,似在打量,突然,一只手覆上我下身。
我奮力掙扎,身體卻軟綿無力,眼睛終于能睜開,入眼便是一張白皮碧眼的肥胖面容。
這洋人驚喜道:「還真是男的!」
「寧,你從哪兒找來這麼一個可人兒?」
我吃力地揚起頭,正對上江祁寧的眼睛。
他垂頭看我,目光如同看河邊干死的魚。
我咬牙,卻因藥效不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江祁……」
他是從什麼時候,發現了我的身份?
江祁寧已收回目光,漠然道:「你喜歡便送你了,玩死了,也沒關系。」
洋人樂道:「晚些我差人把種子送到你府上。」
15
江祁寧抬腳走了。
這洋人生得肥頭大耳,渾身散發著一股子腥臭汗味兒,令人作嘔。
他將我打橫抱起,扔在床上,肥胖的身體壓了下來。
「我的小美人兒,你是吃什麼長大的,竟生得如此水靈,讓我差點兒以為你是個女人。」
他的手逐漸往下,「你這兒嘗過男人的滋味麼?」
腿腳都被綁住,我冷聲道:「滾開。」
洋人笑了,手揉上我的臉,「還挺倔。」
我猛地咬住他的手,下了死力氣,直到嘴里全是血腥味,也沒松口,恨不得咬他一塊肉下來。
一掌摑下,我頭暈眼花,雙眼發黑,竟生出脖子折斷的錯覺。
「嘶,*子!」
「哼,不過性子越烈,馴服起來越有意思。」
那洋人自我身上起來,不知過了多久,屋子里彌漫開一股子詭異甜膩的味道。
一桿煙槍伸到我嘴邊。
「來,這是好東西。」
「嘗過它的滋味,你就能明白什麼叫真正的欲仙欲死。
」
意識到那是什麼后,一股惡寒從脊背直升靈臺,惡心地想要吐出來。
「不要!」
我緊抿唇,身體不斷往后縮,直到無路可退。
面前是洋人扭曲的臉,他蠻橫地掰開我的嘴。
「來,嘗過它,你就再也離不開我了。」
那一刻,我生出了想要一頭撞死的想法。
突然,自門外響起一聲槍響,接著,門被破開,巨大聲響驚得洋人下意識松開了我。
又是一聲槍鳴, 洋人痛呼倒地, 滾燙的鮮血灑在我身上。
我聽見一記熟悉的聲音,在喊我的名字。
「未晞!」
接著,是混亂的腳步聲。
我昏了過去, 在即將摔倒在地時,一個熟悉的懷抱接住了我。
有滾燙的水滴落在我臉上。
我聽見江墨哭著說:「對不起, 我來遲了。」
16
再醒來時已是傍晚, 我正躺在醫院的床上。
手被人緊緊攥著,見我醒來。
江墨攥得更緊, 急切道:「身體有沒有哪里不適?」
我搖搖頭。
我爹正好從門外進來, 唐圓跟在他身邊,見到我,立馬哭哭噠噠起來。
「哥……哥,嗚, 我都要被嚇死了。」
我笑道:「哭什麼,你哥我好著呢, 這叫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你該為我高興才是。」
見到我爹, 江墨也沒松開我的手。
他眉頭皺得很緊,以往風流的桃花眼此時有了太多情緒。
「我單知曉江祁寧與那洋人有來往, 卻沒想到那一層。」
「如果我早點察覺, 你也……你也不會苦這一遭。」
我慢慢回握他的手,「這不怪你,你不要自責。」
「江祁寧呢?」
江墨沉眸, 「在牢里。」
「若是他能出來,我就弄死他,為了錢,竟瘋到這般地步。」
「江家的名聲,全被他敗完了。」
我爹杵在一遍,半晌晌, 喚了聲:「未晞……」
曾經為這個家遮風擋雨的男人是真的老了,頭發白了大半,歲月在他身上留下數不清的痕跡,他渾濁的眼里有淚光閃動。
聲音帶了哽咽:「是爹錯了。」
「若不是爹鬼迷心竅,也不會害得你這般。」
「是爹錯了。」
我怔住, 隨即手足無措起來, 「爹,不怪您。」
唐圓也道:「對啊爹, 世事難料, 現在熬過來了就好。」
許是這件事給這位年過半百的老人太大沖擊,他盯著我與江墨緊握的手,須臾,嘆了口氣。
「如今爹只求你們平安喜樂。」
「別的,我一個糟老頭子再也不會插手。」
他話音剛落,江墨打了雞血般, 喜上眉梢, 竟當場叫了聲「岳父」。
我爹當即臉色怪異,半晌晌,沒說什麼。
17
是夜。
我與江墨互相依偎在病床上。
窗外天色如墨, 細雪消融,樹枝上冒出了點綠芽。
「春天來了。」我說。
江墨「嗯」了聲,重復道:「春天來了。」
(完)
嫌我矮別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