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舒展身體,擺了個很放得開的姿勢。
盡全力遮住床鋪。
江愈明顯沒想到。
「你讓開,干啥呢。」
我以身蔽蔥啊!!!
「這個床不適合你睡。」
我一本正經。
「江愈你看看你,一看就很愛干凈很整潔,這里這麼臟亂,你怎麼可以睡呢?」
江愈摸摸耳朵,肉眼可見的不好意思。
「曲叢,我們第一次見面,沒想到你竟如同我知己一般。
「但是我太累了,真的很困,想睡覺。」
我環顧四周。
陳與塵有潔癖。
池非的床似豬窩。
我咬咬牙。
「你睡我的!都是兄弟,我的床就是你的床。」
我眼睜睜地看著江愈眼皮一跳。
「不……不好吧。」
再不好也比你掀開床鋪發現大蔥好!
我將江愈不由分說地推到我的床上。
扒掉他的鞋扔得遠遠的。
又把我淺綠色的小被給他蓋上。
還掏出蒸汽眼罩和柔軟耳塞,一股腦全給他懟上了。
胖寶寶乖寶寶哈基米。
你一定要舒舒服服地一睡不起,這樣我才有機會毀尸滅跡。
江愈就像一只無助的順毛小雞崽,被我扒拉來扒拉去,話都來不及說一句。
等我停了,他才道:「曲叢你有什麼毛病嗎?你對誰都這麼好?」
「才不是,」一直站在一邊的陳與塵出聲了,「我們叢子,不會輕易疼人的。」
笑死。
不哄著這家伙,等他爆我頭嗎?
陳與塵在我床邊轉悠了幾圈。
最終說自己待不住,去找池非打球了。
我說我不去,開學要交一份社會實踐報告,我還沒做完。
或許是真的太累了。
不過幾分鐘,江愈就睡著了。
陳與塵走了。
江愈睡了。
整個屋子明白人就我一個。
簡直老天都幫我銷毀證據。
「江愈,江愈?」
我湊到他旁邊,小聲叫他。
沒反應。
很好,睡得同豬一般。
放心大膽展開行動了!
我輕輕搬開壓在床鋪上的衣服,翻出了大蔥 cos 服。
將它仔細疊好,放在小袋子里。
悄悄帶下樓,準備扔垃圾桶。
垃圾桶里全是臟垃圾。
我站在馬路牙子上,摸著懷里的大蔥 cos 服,很舍不得。
畢竟,這麼有個性的 cos 服不少見。
可一想江愈那根鐵球棒……
唉,我命由天不由我。
大不了有空再托朋友幫給我買一件。
「小蔥小蔥,對不起了,下輩子你再找個好人家哈。」
我絮絮叨叨,將袋子狠狠一擲。
身后忽然冒出江愈陰惻惻的聲音。
「讓我逮到了吧,曲叢,你扔什麼呢?」
4
我嚇了一跳。
腳一崴,從馬路牙子上跌了下來。
江愈忙上前接住我。
空氣都靜了。
「曲叢,你……」
我將食指比在嘴前,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說個狗血的,你知不知道這個時候,會發生什麼事?」
剎那間,江愈表情變幻萬千,如臨大敵。
他松手的瞬間,我說——我崴腳了。
可來不及了。
我沒站住,一屁股坐在馬路牙子的棱上。
疼得我瞬間彈起。
直接來了個二次扭傷。
「江愈!你在做什麼?」
我暴怒,都說了腳崴了你丫松什麼手!
江愈支支吾吾:「我以為……」
他沒說完,直接蹲了下來,嘆了口氣。
「就算沒寫完報告,也不用這麼怕吧,看看傷哪了。」
我反應過來。
江愈說逮住我,竟然是逮住我沒寫報告!
奶奶的。
我被嚇完全是出于做賊心虛啊。
本來還想賣個慘,好讓他打輕點。
現下好了,簡直有苦說不出。
脫掉鞋子,腳踝處已經腫了,火辣火辣的。
我打算倔強地蹦去校醫院。
江愈忍了忍,終于受不了四處投來的新奇目光了。
他不由分說地拽過我,把努力單腿跳的我扛上肩頭。
我小聲嘀咕:「真是的,他們看什麼,沒見過馬里奧頂金幣嗎?」ӱź
江愈聽了,樂得嘎嘎的。
「說什麼呢,你比那八字胡小老頭帥好看多了。」
到了醫院,校醫說傷筋動骨一百天。
在這期間要避免勞累,飲食忌口。
最重要的是,不能用那只腫了的腳。
這真的有點為難了。
回去站在寢室樓下,我深深窘迫。
寢室在四樓,難道要我每天蹦著上下樓?
江愈卻突然蹲在我面前,還拍了拍肩膀。
「來,哥哥背你。」
哥哥你個頭。
剛才正是上課的時間,校園里的人不是太多。
現在午休,大家都在回寢室。
太尷尬了。
江愈見我沒動作,挑了挑眉,臭屁道:
「你磨嘰什麼?你不會對我芳心暗許羞澀起來了吧?」
救命,長得好的男生就是自戀。
背就背。
且當他是頭豬。
回到寢室,陳與塵和池非正圍著那個沒人的空床鋪,不知道在忙什麼。
見我倆這個德行回來,忙過來接。
腳腫了,人瘸了。
倆孫子給我好一頓笑,問我上哪鬼混去了。
真是受不了一點。
我一指悄無聲息后退的江愈,怒吼:
「你們問他!」
始作俑者默默地撓撓頭。
他清了清嗓子。
「這事是我不對哈,這樣吧,為了給你賠禮道歉,我這幾天住在宿舍照顧曲叢。」
拉倒吧,多接觸多錯。
外一他哪天發現了我就是那棵蔥呢?
我心煩地擺手:「不行!」
池非有點驚訝。
「這也是江愈的宿舍,叢子你為啥不讓他住?」
我:???
我石化當場。
不是,沒人告訴過我啊。
陳與塵看起來也很納悶。
「江愈之前在外面租了房子,我們都以為他不會回來住了,沒想到你是一點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