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嗎?”
江斯硯掃了我一眼,看似漫不經心的問。
我搖了搖頭,走到他旁邊:“在這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
“……”
“你要正常不了你就滾出去。”
“能。”我秒回答。
說話太急扯到了屁股,我嘶了一聲手又不自覺的放在屁股上。
江斯硯還是起身走了過來:“我看看。”
?
我震驚的看著他:“你要看我屁股?!”
大概也意識到了不對,江斯硯的腳步一頓,有些尷尬:“要不……你就去醫院看。”
“我真沒事,我可是你的保鏢,還是王牌保鏢,這點傷就跟撓癢癢似的。”
江斯硯瞥了我一眼,冷笑:”你最好是。”
我笑了笑:“你找我什麼事啊?”
談到正事,江斯硯輕咳了一聲,有些不自然的開口:“我媽從國外回來了。”
我一頓,有些不知道說什麼。
江斯硯跟他媽的關系挺復雜,他爸媽從小就離婚了,兩個人在他十六歲的時候為了搶他弟弟的撫養權吵得不可開交,甚至到了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后來他爸吵贏了,帶著他弟回了老家。
兩個人本來說一人帶一個人的,他弟弟跟了江斯硯爸爸后,他媽媽就想要帶他出國。
但在江斯硯眼里,從頭到尾,他們兩個都是把江斯硯當成了第二選擇,這件事也給江斯硯帶來了很大傷害,盡管后來江斯硯媽媽有意彌補,江斯硯還是毅然決然的選擇留在國內。
江斯硯怕黑的原因,也是因為十九歲那年的記憶。
十九歲那年,他的爸爸媽媽只顧著搶弟弟撫養權,所以很長一段時間里江斯硯都是自己住,也是那段時間他家躲進了殺人犯,那天晚上他發現躲在床下的殺人犯后,那個殺人犯就決定用繩子試圖勒死他。
如果不是動靜弄的太大,惹到了鄰居的注意,大半夜的那個鄰居拿著個棒球棍從自己家陽臺跳到他家陽臺上制服了殺人犯,可能今天江斯硯就不會成為我要保護的人,又或者說,如果不是那天晚上,我沒有拿著棒球棍闖進他家的話,我就不會在二十二歲畢業時,就被他點名進了公司,并以高薪成為了他的王牌保鏢。
這是天意嗎,
或許,
我可能就注定要保護他吧。
我抿了抿嘴:“你要見她嗎?”
說實話,我并不想讓他去,我很不想見到他沒安全感的樣子。
但要不是不去,那就不是江斯硯了。
他才不會把自己的情緒公之于眾。
“去。”
他扭了扭脖頸,那個藏在衣領下的痕跡露了個小角,我皺了皺眉。
“她包了個山莊,想我和弟弟陪她過生日。”說完,他看了我一眼,對視后,又有些尷尬的移走視線,盯著面前的桌子:“你知道的,我怕黑,我更怕去一個陌生的地方,我不太想讓他們知道我怕黑,所以,你能不能陪我去,至少你在的話,我不會在他們面前表現不該表現的的情緒。”
江斯硯看著我的表情很真誠,就好像把自己內心早已封存的東西正在一層一層的剝給我看,又似乎很怕我會拒絕,那靜若寒潭的眸子涌起暗潮。
我忽然想起昨天宋仁何跟我說的話。
因為江斯硯生氣的事我實在郁悶難解,我就找了宋仁何。
至于為什麼找她,可能……她總能剖解出,我可能當局者迷的情緒。
她還是一如既往說著我喜歡江斯硯自己還沒意識到的話,可昨天,我意外的沒有反駁。
“我要是真的喜歡他,他肯定不會喜歡我啊。”
“陳律己,你不覺得總裁真的很依賴你嗎,不知道你眼里是怎麼樣,但我們總能看到不會跟我們表達任何情緒的江斯硯,只有在你面前才會有很多情緒,就像你說的,你說總裁怕黑,怕蟲子,你說總裁看動漫的時候特別中二,但是這樣的總裁,是絕對不會在我們眼里出現的。”
“陳律己,總裁對你,很不一樣。”
8
我和江斯硯到山莊的時候,他媽媽還在接他弟弟回來的路上。
山莊主人告訴江斯硯的時候,他只是輕輕嗯了一聲便繼續忙他的工作了,看起來絲毫不在意他媽媽在哪。
若是換作十九歲,他一定會跑到陽臺,傷心的自言自語問是不是只在乎弟弟,不然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接弟弟,而對于他,只是通知一聲。
十七歲的我也會躲在我家的陽臺下偷偷聽的他的故事,然后隔空摸摸他的頭。
我轉過頭看著江斯硯的背影,伸出手隔空摸了摸。
這個時候他也許也會有一瞬間的失落吧。
9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躺在江斯硯睡著了,原本想給他鋪一下自己準備的床單,誰知道鋪著鋪著就躺在那兒看江斯硯工作,再然后我就睡著了……
等醒來的時候,旁邊就多了個江斯硯。
他額前發絲稀碎,有點亂,顯然睡了挺長時間了。
我轉過身子看他,聽著平緩的呼吸,大床房的杯子只有一個,已經全數裹在了我的身上,江斯硯只抓了個小角蓋在肚子上,看起來有點可憐。
我不可抑制的笑出了聲,而此時,江斯硯剛好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