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這時候,有人忽然踹了一腳我的膝蓋。
我膝蓋一軟,整個人因為慣性往前撲,腿狠狠地摩擦在地。
手也沒穩住,球落了空。
對手立馬搶過球,成功上籃。
裁判沒有吹哨。
進球的剎那,法學專業的同學從觀眾席上站起來,不停地歡呼。
操。
犯規!
膝蓋一陣刺痛,我努力掙扎著站起來,想去要個說法。
法學院的那幫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看不慣犯規還這麼囂張的。
膝蓋擦傷得太嚴重了,破了皮滲出血,還影響走路。
好不容易站穩,一個不注意,又要摔下去。
這時,一只手撐住了我。
回頭一看,謝以珩緊抿著唇,臉黑得可怕。
顧川許澄看到這邊的情況,也立馬趕來:
「路潯,沒事吧?」
「這群狗娘養的,直接往你膝蓋上踹!犯規得的分,還在那里囂張。」
「奇了怪了,這裁判怎麼也不吹哨。」
……
他們紛紛為我鳴不平。
「欸,謝以珩你——」
謝以珩直接將我抱起來。
我臉上一陣燥熱:「我其實自己可以……」
謝以珩沉聲:「別動。」
身后,許澄跟了上來:「謝以珩,你知道醫務室在哪里嗎?我帶你去!」
9
謝以珩抱我去醫務室的一路上,沒少接收到周圍異樣的眼光。
但謝以珩就像是看不見,死腦筋,非要把我抱到醫務室才肯放下。
帶我去醫務室的方法有很多種,我也沒有到半身殘廢那種地步。
本來和謝以珩有些緋聞,現在好了,干脆不用解釋了,坐實了。
我一肚子的牢騷,卻在看到謝以珩焦急把我放下,匆忙喊來醫生的時候硬生生憋了回去。
好像在謝以珩眼里,我確實傷得很重。
他也,確實很擔心。
醫生拿著消毒藥水正要消毒,謝以珩突然開口:「醫生,麻煩輕點。」
「同學,我這還沒開始消毒,況且也不是給你消毒,你喊什麼?」
跟著我們過來的許澄趕緊解釋:「不好意思醫生,是陪同家屬。」
她看了我一眼,又看了謝以珩一眼,「哦,陪同家屬是吧。」
我臉一下子紅透了,推著謝以珩讓他先站一邊。
「醫生,麻煩了。」
消毒完,醫生去拿紗布和云南白藥噴霧了,許澄見我沒什麼大事,便趕著回去和顧川一起為我討說法。
而我和謝以珩在醫務室里等著。
我思來想去,還是開口:「要不我們澄清一下?」
他錯愕地看了我一眼,慢半拍,反應過來我說什麼后,緩緩點了點頭:「都行,聽你的。」
他們好學生都這麼好說話的嗎?
既然都說出口,「那行,那就——」
「澄清什麼?」
一道討厭的聲音從醫務室門口傳來。
袁樂從門口沖了進來。
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嚇了我一大跳。
我回頭想喊謝以珩,剛巧不巧他就在我旁邊。
一回頭,我張大的快要喊出聲的嘴巴擦過了他的臉。
似乎還留了一點點口水。
救命,這是親到了吧。
我的初吻!
謝以珩顯然也沒好到那里去,臉紅到了耳根。
唯有袁樂死抓著那句話不放。
「來,仔細說說,你們要澄清什麼。」
袁樂眼神發亮,滿臉都寫著:被我抓到馬腳了吧。
謝以珩沉默地看向我,似乎在等我表態。
一想到剛剛窘迫的吻,我干脆撂下話:「你來得真不是時候,我和謝以珩親了一半你才來,怎麼,找虐?」
袁樂半信半疑,但我不承認,他也沒辦法,隨手丟來一瓶云南白藥。
「這東西給你,他們下手沒輕重。」
10
袁樂走的時候,剛巧碰上趕來的許澄和顧川。
見到袁樂,他們沒什麼好氣,冷嘲熱諷了一番才肯讓他走。
「其實袁樂是給我送藥來的。」
顧川冷哼一聲,「最好是。」
「剛剛我們可是幫你狠狠地教訓了那幫人,老虎不發威,當我們 Hello kitty ?」
「就是苦了咱路潯了,我們寢室在五樓,我們輪流背你上樓吧。」
「沒事,我可以單腳跳上去。」
「這怎麼行!」
一直在旁邊沒出聲的謝以珩忽然開口了:「搬來和我一起住吧。」
「啊?」我一度以為是我聽錯了。
謝以珩解釋道:「我不住宿舍,我在學校外面的公寓住。」
旁邊的顧川和許澄你推我我推你,一臉「磕到了」的表情。
謝以珩咳嗽兩聲:「他們因為我才針對你,于情于理我都該對你負責。」
我有些為難地看向許澄,想讓他幫我說說話,他倒好,把我往謝以珩那邊推:
「聽到沒!咱謝大校草要對你負責。」
「有這等好事,還不趕緊去,省得我們想辦法把你搬五樓了。」
……
我就不該想著靠他們。
謝以珩抿了抿唇,眼神中流露出些許期待。
我虛晃了下眼神:「那,麻煩了。」
11
高估了謝以珩的公寓。
只有一張床,活動范圍也小。
兩個人根本住不下。
我看了眼旁邊的房間,沒什麼動靜,便提議:「旁邊是住人了嗎,沒住的話我要不去短租幾天。」
謝以珩想都沒想,「住人了。」
「哦。」
謝以珩在床旁邊擺了一個席夢思床墊:「你睡床,我打地鋪就行。」
簡單地去沖了個澡上床后,我怎麼都睡不踏實。
謝以珩就睡在床下,很安靜,幾乎沒發出一點聲音。
反倒是我,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心里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幾秒后,我聽到床下的人一聲特別輕的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