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君齊就算了,濃眉大眼的賀頌之是怎麼回事?
不行,他得去找翰林院大學士聊聊,再這麼下去搞不好宗鴻飛和梅孟希也要跑。
另一邊,盧栩借完錢開始采購東西。
他自己就是跑商路的,北境缺的他認為西北八成也會缺。
什麼油鹽茶糖布匹糧食生活用品等等。
全得準備。
別看都是小東西,可百姓生活需要的就是這些小東西。
到了衣服破的時候,連根針都是稀缺物資。
他還得打聽打聽西北是不是也禁鐵,若是不能帶鐵器過去,許多東西還得換成銅器。
除了鐵器,采買第一件要緊的,就是鹽和糧食。
糧食他能從睿王的莊子里搬,鹽卻必須得買。
大岐鹽鐵卡的嚴,采購鹽是有限額的,官鹽也就對勛貴們稍微寬松些,即便如此,誰家也沒多少存貨。
盧栩籍貫不在京城,生怕皇商的身份不夠,又找承平伯、武昭侯、昌隆侯他們一起,借用各府的名義去采購鹽和糖。
幸虧睿王新開了酒樓,他們月輝樓也天天做點心,他常去買的幾家鋪子都認識他,他搞采購對方也沒太當回事,盧栩決定走之前天天買,換著買,今天這家,明天那家,使勁兒買。至于以后酒樓和月輝樓有沒有糖和鹽用,讓睿王去想辦法。
還有什麼布匹、棉衣、藥材、藥膏,治風寒的,治水土不服的,治凍傷的,止血的,治蛇蟲的……
盧栩經驗豐富。
睿王封地有茶莊,自己就開著茶鋪,茶他從睿王那兒打包。
糧食太遠不好帶,盧栩通通打包好走驛站,在被官驛拉黑前,能帶多少帶多少。
最關鍵的大件,就是馬車。承平伯言而有信,管家帶著伯府養馬的師傅陪他逛遍京城三個馬市,還找昌隆侯他們從府上給盧栩湊馬。
他們賣給盧栩的馬,都是府中精養的好馬,還只收了個友情價。
盧栩在京城備受擠壓,如今他算是勛貴們默認的公敵,承平伯、昌隆侯他們依舊和他來往,讓盧栩又忍不住滿腔滿腹的感動。
盧栩牽馬道別,暗暗想,他不是被排擠出京城的,他不是被流放出京的,是因為賀太師有求于他!
早晚有一天,他會叫笑他的人都后悔,叫他的朋友們驕傲自己的好眼光。
他忙活到下午,沒顧上去月輝樓,沒顧上去睿王的酒樓,卡著童生考完的時間去接盧舟。
等盧舟考完,從人群中信心滿滿出來,他不但等到了哥哥,等到了特意來接他的姜濯、米添,還等到了哥哥帶來的二十輛馬車。
他們買馬買車一時爽,人手卻沒車馬多,這二十輛都是五輛五輛用繩子牽在一起的,于是在考場門口一擺開,一瞧就是一家的。
這陣勢就相當驚人了,即便在不缺馬用的京城,一下拉出二十輛,也是相當惹眼的。
盧栩被考完的大孩子小孩子家長仆人看了好半天,無奈想,這不是才湊到了馬,還沒來得及往家里放嗎?
接到了盧舟,他厚顏無恥擺出一副土大款架勢:“都是咱家新買的,想坐哪個坐哪個!”
盧舟:“……”
他只是考了場試而已,為什麼出來世界都不一樣了?
姜濯、米添則招呼盧舟上他的車。
他昨日才聽說顏君齊要被調到西北,傷心惆悵,不知道盧栩會不會把盧舟帶走,今天遇到盧栩,盧栩問他能不能替他看護盧舟安全,姜濯又大喜過望。
盧栩:“我家盧舟是殿下的伴讀,是為了給殿下做伴讀才留在京城的,殿下有責任有義務要保證他安全。”
姜濯認為他說得很有道理。
他們達成同盟,就等著盧舟出來好通知他。
盧舟茫茫然聽說完,被巨大信息量沖擊著。
在他考試的時候,外面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他們這就要去西北了?
他沉默地聽盧栩和姜濯你一言,我一語,捏著從考場背出來的包袱,望向盧栩:“哥哥,我想跟你去西北。”
盧栩和姜濯戛然而止。
盧栩:“那邊可連個書院都沒!”
姜濯:“是呀!”
盧栩:“我都和睿王說好了,你住在王府,能和他們住一個院,也可以單獨給你安排一個小院,平時王府派車接送你,休沐時還能跟著桓公子學書畫,你不是很喜歡他的畫嗎?”
盧舟搖搖頭:“我喜歡桓公子的畫,但我更想跟你去西北。”
姜濯傷心道:“阿舟,你不要我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盧栩:是誰,開(?)二十輛車接弟弟回家?是我!
路人:快看,那有個傻子!
第268章 我也想去
盧舟:“不是的。”
只是先前哥哥和他商量如果君齊哥哥調去睿王封地,將他留在京城讀書時,他就已經想好了無論哥哥去哪兒,他都會跟著一起走。
盧舟:“我想繼續和阿濯一起讀書,也不想和哥哥君齊哥分開。”
盧栩啞然。
姜濯傷心,“我沒有只把你當伴讀,我當你是最好的朋友的。”
盧舟:“我也是。”
姜濯:“那你為什麼要走?”
哥哥比他這朋友更重要嗎?
姜濯以“你都這麼大了離不開哥哥嗎?”的控訴目光瞪他們兄弟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