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調了啊。”
睿王納悶兒,那盧栩怎麼還借人呢?
盧栩領了十個人回家,全是年輕細致的,其中還有六個丫鬟,三管事領他們來,他們還納悶,不是搬東西麼,怎麼還要丫鬟?
結果到了,盧栩領他們進屋,一人發一摞裁好的油紙,自己先拿起一本書嗖嗖嗖包給他們看,“像這樣折,每本封好,五本再一封,保證下雨淋不濕,來,大家一起折吧,咱們今天就把這些包好!”
眾人望著半屋子的書:“……”
這就是傳說中要往老家寄的一點點東西?
一點點?
十八個仆人加盧栩和三管事,他們二十人齊動手,一下午將書打包完,裝上盧栩家的馬車和騾車,趕在驛館下衙前運過去。
最近快忙吐了的官差們,終于熬到太陽西斜,看見他們車上的“土特產”,真要吐了。
登記檢查的官差聲音都要劈叉了,“王爺要往隆興郡寄兩車書?”
盧栩:“正是。”
見人家崩潰地直揉臉,他連忙塞錢:“不是急件,可以慢慢運!只要能運到,慢一點兒沒關系,分開運也沒關系!”
這可真是個好消息。
官差哭喪著臉,欲哭無淚。
睿王府的令牌,那能怎麼樣,運吧!
好歹盧栩不催,今天收了明天再處理。
他們黑著臉去抽查清點,拆了三箱確定都是書,也懶得拆了。
封箱,貼條,安排運。
官差:“既然不急,我們便安排繞行走水路了。”
盧栩:“沒問題!”
官差:“一次運不完,分成幾次可行?”
盧栩:“沒問題!”
官差們臉色總算是好看了點。
盧栩再塞錢他們沒拒絕。
他們想賺點外快,路上雇人裝貨卸貨,也要花錢。
為首的掂了掂錢袋子,對盧栩露了個笑臉:“放心吧,一件也不會運丟的。”
結果,隔了一天,盧栩又送來三箱子布匹刺繡。
驛館官差:“……這也是王爺要送的?”
盧栩熟練的掏銀子:“不錯。”
官差:“……”
沒幾天,睿王在朝上莫名其妙遭到彈劾,說他濫用職權,過度使用官驛。
睿王:???
他在京城,他娘在京城,封地又不算遠,他用官驛干什麼?彈劾人能不能靠譜點兒,簡直莫名其妙!
距離盧栩借他令牌已經好幾天了,他哪兒知道山迢迢水迢迢,盧栩的行李一箱一箱在飄搖,用的,全是他的名號。
待睿王反應過來時,盧栩又是寄又是買,家底兒都快掏空了。
睿王拿著那一沓參他的折子,震驚地問盧栩:“你都寄什麼了?”
盧栩掰著手指給他數:“書、衣服、繡品、我老家沒有的香料、信。”
盧栩弄回去兩箱子香料,寫信讓盧輝和盧軒在商路沿途各地種種試試,萬一能種活,香料不就多一種嘛!
優質的種子,大家值得擁有!
睿王:“沒了?”
盧栩:“啊,沒了。”
睿王心想,就這些東西加一起能有一箱嗎?那群文官簡直沒事找事!
保險起見,睿王又問:“你給賞錢了嗎?”
盧栩:“給了呀!”
他現在進官驛都先給錢,先前看到他直想翻白眼的官差們,現在看到他可熱情了。
誰都嫌麻煩,可誰讓盧栩給的銀子能幫他們克服麻煩呢?
哪有人不想賺外快的?
何況盧栩每次都把東西打包的特別整齊,他們拆箱檢查,也沒半分不樂意,翻亂了,盧栩就帶小廝到一旁重新打包,還經常順手幫他們收拾東西。
將心比心,他們愿意為盧栩的貨多加一會兒班。
盧栩誠心誠意地提建議:“王爺,我覺得官驛不給百姓用這事特別不合理,打仗的時候要傳戰報,要調兵,這是特殊情況,可現在官驛都閑著,為什麼不能給百姓捎捎東西,賺點補貼呢?”
“我聽驛館的差役說,他們已經有三個月沒發餉了,最近各地來回走公文,加急公文經常要專件專跑,廢馬,廢人,又拿不到什麼賞金,他們也很辛苦的。”
“人能忍,馬得吃草料啊,反正都要來回跑,我覺得還能順便捎點特產賣賣看。”
睿王:“……”
他壞心眼的想,那群文官根本不是因為他濫用官驛彈劾他,而是因為盧栩和那群官差混的太熟,有了對比,那群官差不給他們好臉色看!
睿王噠噠噠跑去找弘安帝,將盧栩說的好主意轉述給弘安帝。
看!
全京城的勛貴都在忙著擦屁股,只有他,兢兢業業想為大岐賺錢!
太子替他說好話,弘安帝也難得夸了他幾句,只是不知為什麼,賀太師看他眼神怪怪的。
來都來了,睿王趁機重提給盧栩要個皇商的身份。
睿王:“他往家里寄幾本書,寄幾件衣服都要借我的牌子,就寄那麼點兒東西,我還被彈劾。”
弘安帝:“……”
太子:“……”
哦,不打自招,原來主意是別人想的。
他就說睿王怎麼可能一邊被彈劾還一邊想著賺錢呢?
弘安帝:“你那鋪子賺錢了?”
睿王:“馬上就開張!”
弘安帝:“那你便去找戶部和吏部他們談談。”
睿王泄氣,“這不是上次戶部和吏部就不同意嗎?”
他都跟戶部尚書磨了好久讓盧栩來試用新商稅,可戶部尚書非說盧栩不夠典型。
不料,賀太師忽然道:“臣覺得殿下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待來日新商稅推行,全天下商旅均可跨郡而行,皇商不過是比尋常商賈多了能借用官驛一項便利,算不得太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