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既視感怎麼回事?
他們把承平伯拉到一邊,“這誰呀?”“哪家的小子?”
承平伯:“我家米添同窗的哥哥呀。”
“啊?”
眾人茫然。
“不是你家新招的掌柜?”
“哪有這種氣質的掌柜?文官家里的小子吧。”
“你家世子同窗的哥哥,在你這兒做什麼?你們要一起賣點心?”
沒聽說朝中哪家擅長做點心呀。
承平伯脫口而出:“是呀,我們合伙做買賣。”
瞧著承平伯要把能說不能說的都禿嚕出來了,盧栩連忙過來把和承平伯夫人商量那套說辭拿出來解釋一番,把承平伯夸的只差仰頭搖尾巴了。
幾人微妙。
慷慨仁義?樂善好施?承平伯?
他米長青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
倒不是說承平伯小氣,只是以承平伯府如今的財力……
他能把月輝樓白白借給什麼同窗,還特意改成這樣嗎?
舉債做好人呀?
武昭侯敏銳道:“你說的同窗,可是皇孫那個伴讀?”
皇孫伴讀?眾人一激靈,那個在太子府打架的?!
承平伯:“對,就是小盧!”
眾人:“……”
那位小伴讀他們可沒少聽說,看襪子識布罵人嘛!
東城、南城那幾家風頭正勁的酒樓也和他家相關。
就說嘛!他米長青自己都快過不下去了,哪可能把鋪子分給什麼兒子的同窗的哥哥用。
今日皇孫來,該不會沖的不是他米長青,而是人家小伴讀吧?!
承平伯不知道開業第一天底褲都快被人看穿了,好幾個人眉來眼去的猜盧栩“借”他這鋪子要出多少錢呢。
經過顏君齊彈劾大將軍那麼一鬧,盧栩和觀陽炒菜在京城也算小有名氣,他們再看盧栩那邊熱熱鬧鬧的卸車,就更好奇了。
最近他們也沒少去東城吃飯,能做出那麼多種炒菜的人,做點心會是什麼味兒呢?
有點期待。
待盧栩將各色糕點擺好,每樣取三個,松松散散又配列有序地擺在早就準備好的托盤上,挨個給他們介紹時,嗜甜的已經迫不及待了。
吵了一早上,他們早餓了,這會兒盧栩那些點心又一陣陣兒往外飄香,盧栩還一直擺啊擺,擺了一個又一個,沒完沒了的。
琳瑯滿目的點心,花花綠綠,方的圓的尖的,高的扁的胖的瘦的,哪個瞧著都好吃,哪個都看得到吃不著。
等就等吧,烘烤的香味還直鉆往鼻子里鉆。
也不知這點心是怎麼做的,聞上去又比其他點心鋪的烤制的點心多了一種奇妙的濃郁香氣。
以承平伯為首,他們湊近了細瞧細聞。
論權,他們不行。
但論錢論貴,他們還是挺拿得出手的。他們這些人中一半都是祖上追隨太祖打天下的,到如今已經在京城富貴了好幾代了,京城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能逃過他們的嘴和手?
不說吃遍京城,也幾乎把御膳房外的菜肴都吃個遍了。
可這什麼東西?
從哪兒蹦出來的?
他們竟然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上次這麼驚訝的時候,還是瑞祥樓突然弄出一大堆炒菜那時候呢!
見盧栩擺完了,有人馬上搭話:“米伯爺,你們就是要賣這個?”
承平伯也看盧栩,反應了一會兒想起來他才是老板,“對、對對!”
其他人腹誹:倒是賣呀!
承平伯連忙收了收沒見過世面的神色,“小盧,你給大家介紹介紹。
”
剛剛光顧著吃驚了,一個也沒記住。
盧栩:“……”
他又耐心介紹了一遍名字,至于味道、口感……
“諸位不妨嘗嘗看?”
盧栩從柜臺下拿出昨日就準備好的白瓷小碟子,夾起一塊兒蛋卷,放上成套的白瓷淺口小勺子,先給了承平伯。
眾人唰一下全看承平伯。
承平伯:“……”
雖然他不知道這玩意兒該怎麼吃,但給了個勺子總歸該是用勺子吃!
瞧著和從前吃羹糕差不多?
他拿起勺子,往蛋糕卷上挖了一下,咦,這麼好切?!
“看著就著急,這是什麼?給我來一塊兒嘗嘗。”昌隆侯指著甜甜圈。
盧栩用油紙包一下再放到碟子中,“甜甜圈這樣吃比較方便。”
“甜甜圈?名字怪模怪樣的。”他吐槽了一句,拿起來一口咬掉一小半,“咦!是挺甜的!”
表皮有點酥,有點脆,咬起來香香的,沒什麼餡,卻很軟甜。
他三兩口便將甜甜圈咽下肚,“嗯,不錯,好吃。再給我包幾個,我給我家老婦人帶回去嘗嘗。”
盧栩聞言,從一旁拿出昨天才送來的折紙,將折紙放到托盤內,鋪一層油紙,再從身后架子上裝了五個甜甜圈,再多這種鏤空小盒子就裝不下了。
他將托盤交給伙計,練了一天折盒子的小伙計飛快將盒子折好。
一群勛貴們只見小伙計手下翻花似的,還沒看清怎麼回事,一個三面有鏤空花紋,圓燈籠似的小盒子就折好了!
伙計雙手端著遞給昌隆侯。
昌隆侯稀奇地接過去,一瞧,正面還印著一排字,“這寫的什麼?”
承平伯沾沾自喜:“月輝樓啊!你瞧,月、輝、樓!”
昌隆侯嗤之以鼻,心道寫成這樣誰他娘認識?
他一轉頭,看見了一旁卡通月亮的同款紙盒,“我要這個,給我換成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