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頭目聽到他的“好主意”人都笑了,“怎麼,你要雇我們修路?”
盧栩:“當然不是!”看他手里那明晃晃的刀也知道他不擅長修路。
“路本就是有的,只是走的人少,不連貫,若是走的人多了,自然就成了路。我想讓諸位做的,是保護這條路,不要讓別的……”盧栩把他們山上山下的人掃視一遍,“把路毀了。”
土匪頭目倒是沒他那般避諱,直言道:“怎麼,你想雇我們替你攆走別的土匪?你出多少保護費?”
盧栩:“也不是。”
頭目怒道:“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是什麼意思?”
他瞪眼,盧慶馬上也瞪眼,土匪頭目邊上的年輕人也不甘示弱地瞪眼,羅純等人也紛紛瞪眼,一個個氣勢洶洶地要擼袖子干架。
盧栩:“這位大哥,一看你平時就是干大事的,不是買賣人。”
他做生意這麼久,就沒見過這麼不轉腦子的棒槌!
頭目一怔,還笑了笑,好像以為盧栩在夸他。
盧栩一邊腹誹,一邊和善友好地解釋:“您知道商路最賺錢的是什麼嗎?”
頭目想了想,不是十分肯定道:“收保護費?”
盧栩無語了,尼瑪隔行如隔山,“要不您還是叫您那靠山出來吧,我和他談談。”
這下大伙都聽懂盧栩話中的嫌棄,那邊的年輕人先“噗”一聲笑出聲。
頭目惱羞成怒,舉刀指著盧栩:“你小子嘲笑老子!”
盧栩也惱了:“我一心一意往你兜里塞錢,你滿腦子都是收保護費,收保護費收保護費,收保護費和搶劫有什麼區別?把人都嚇跑了你能賺多少錢!”
他一頓吼,把土匪頭目喊愣了。
什麼情況?被搶的比搶劫的還橫?
頭目怒道:“你出來,我和你單挑。”
盧栩:“你什麼出身,我什麼出身,你和我單挑?你怎麼不和我比做菜?”
頭目:“關做菜什麼事?”
年輕人連忙把話題拉回去:“你說的賺錢路子到底是什麼?”
盧栩:“就是咱們一起把商路搞起來,我拉人走商路,你們在路上開店賺錢。”
兩人齊齊出聲,“開店?!”
超級意外,完全超出他們的經營范圍。
盧栩掰著手指頭數:“客棧、茶攤、食鋪、草料鋪,你們若有門路也能做其他的買賣,這條路南北往來一趟要走兩個月,一路上除了幾個小村鎮,根本就沒補給點,人困馬乏總要歇腳,這不是明擺的生意嗎?”
那兩人對視一眼,十分抗拒,“一個茶攤能賺多少?”“來錢太慢。”
他們又把目光望向盧栩滿滿當當的車。
十分不要臉道:“我們也沒錢。”
盧栩:“那我給你們一筆錢,不過這筆錢你們只許置辦東西,不能拿去亂花,我要占三成股份。”
“哼,你算盤打得倒響,占三成股,你怎麼不去搶?”
“那你們自己出本錢,我不要股份!”
“我們沒錢!”
“我出錢,你們出人,我只占三成很虧了好嗎?”
“不行,你出錢,不能占股,這他媽狗屁買賣老子根本不想干!”
“你搶我一次一錘子買賣能賺多少?你知道一條商路能帶動沿途多少經濟,能繁榮多少年嗎?”
“老子不講那些,你就說你出多少錢?”
“先給你十兩,開兩個茶攤。”
“什麼?你還是卸貨吧,老子自己賣。”
“兩個茶攤能要多少錢?!我得跑完這趟才能吸引來人你懂不懂?”
……
兩人你來我往開始對吵。
守在一邊舉著石頭拿著刀的人漸漸的漸漸的……手好酸!
藏在山石后的人悄悄放下石頭揉揉胳膊,一旁舉刀的也放下刀。
那些站著的慢慢坐下了,有人百無聊賴地撐著下巴望天。
這什麼情況,不是搶劫嗎?到底還搶不搶了?怎麼就吵起開店分錢了??能不能痛快點?
商隊這邊,眾人也是面面相覷,騾子都開始彎腰啃草,再過一會兒都要吃飽了!
和盧栩熟悉的,已經有點麻木,可不認識他的,表情都有點魔幻。
他們聽著盧栩和頭目算賬,這一路可以開多少客棧,多少餐館,聽盧栩描述觀陽到州府的水路一路上有多繁忙,每天來往多少貨物多少人煙,聽著聽著,那些真土匪們心動了。
蓋幾間屋子就能這麼賺錢?!
賣點吃的能這麼賺錢?!
要是這麼容易,他們還搶個屁的劫!
搶劫也是有風險的,比如他們,原先在朔州干,后來朝廷北遷軍戶,怕土匪騷擾北行軍戶,就派兵把朔州境內的大小土匪窩端了個遍。
要不是他們機靈跑來崇寧,家都被抄了。
要是賺錢容易,還能當良民,誰踏馬要干土匪!
土匪們一個個苦逼地回憶自己的蒼涼人生,都是一把辛酸淚。
當大哥是挺爽的,可他們到了這邊不是還得給別人當小弟麼?
這新老大還特別不好伺候……
“總之,要有人才能有錢,來往的人多了,就能賺錢,懂麼?”盧栩大聲喊。
“這破路荒得連兔子都沒,哪來的人?”
“要不是你們不在這兒做這種無本買賣,別人會不敢從這兒走嗎?”
“你不是來了嗎?”
“我要是被搶了以后就再也不敢有人來了!!”盧栩簡直要被這木頭腦袋氣死,怒道:“我就在這兒等著,叫你們老大出來!!”
“我就是老大……”
“狗屁!我借你八百個膽子,沒后臺你敢在崇寧縣地盤搶劫?”盧栩從保護他的人群走出去,站在盧慶身后,離土匪頭目保持五步遠,低聲道:“你到底跟哪個將軍混的,叫他出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