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里們拿了那張優惠券,“就一文錢啊?!”
盧文:“一文錢也是錢啊!你要想要大額的,上觀陽聯盟開的鋪子里買東西,這個月買夠一百文,送一張五文優惠券,買夠一百五十文,送十文優惠券。”
眾人聽得一愣一愣的,頭一次聽說還有這種優惠法,“你們這是優惠還是攬客呢?”
盧文:“哪個也不耽誤啊!”
眾人樂了,不愧是盧栩弟弟,有人逗他,“那你說說我們買啥?”
盧文:“去山貨鋪買核桃栗子,山楂梨子,干菜野菜,雜貨鋪買雞蛋鴨蛋,雜糧雜面,碼頭買魚,不行你買點蘿卜白菜,冬天總要吃嘛!”
有人問:“坐船算嗎?”
盧文不確定了。
盧栩百忙中吼一嗓子,“算!”
辣氣嗆到喉嚨里,他也有點受不了。
太久沒吃辣,他都不耐辣了!
聽說坐船也算,有人動心思了。
尤其是常常坐船的商戶和進城趕早市賣農貨的農戶,反正天天要坐,每天要花,能優惠一文是一文,自己不用也可以便宜轉賣給別人嘛!
他們一琢磨,跑去找譚石頭怎麼買一百文船錢。
譚石頭也懵,他們向來是上船收錢,沒搞過提前售票啊。
他跑來找盧栩,盧栩把他的寶貝印章借給他,“你去買點紙,裁成券,一張十文,能抵船費。”
譚石頭樂了。
他們客船因為船不如船幫好,自從價格一樣,生意就不如船幫,這下好了,提前搶客!
他拿著章快樂地跑了。
起初他還學著盧栩在紙上寫十文,后面別人嫌他寫字實在太慢,狂催不止,譚石頭也不寫了,拿筆在紙上胡亂涂畫一通,裁紙蓋章,一下十文錢,這可太爽了,比賣魚爽快多了!
繼盧栩之后,又一個人享受到“印錢”的快樂,譚石頭還無師自通,找人給他雕船票去了。
十文,二十文,五十文,一百文,他還要求把他們觀陽聯盟的標志刻上去。
縣里就那麼一個刻章的鋪子,見他拿個旗跑來,要在那麼小一塊章上刻這麼復雜的圖,相當無語,最后和譚石頭商量著,總算讓他用了塊稍大的方石章。
他們幾家鋪子里,也掛上了顏君齊畫的“海報”,一張大紙,畫挺好看,只是沒水沒船的,竟然叫“海報”,這什麼說法,他們不懂,盧栩非要這麼叫,那就這麼叫吧。
進鋪子采購的客人見了也挺稀罕。
見過畫神仙,畫山水,畫花鳥蟲魚,畫人的,還沒見過畫碗畫面畫餅畫油條的。
“這一格一格的是什麼東西?”
“我們二掌柜說,那是麻辣燙。”
“啥?”
“我也不知道,他說,又麻,又辣,又燙!”
“……”
那是個啥?能吃嗎?!
拿到優惠券的全涌起這種疑問。
鑒于盧栩出品的吃食一向好吃,還是有人決定捧捧場,嘗嘗鮮。再不濟,還能買點油條。
盧文還上街宣傳了一把明天賣現做的熱油條,比平常在早市買的更好吃,狠狠吸引了一波關注。
反正東西總要買的,不少人都湊了一百文,一百五文,準備明日到盧栩的小吃鋪子換油條。
他們吆喝起來了,聲勢造起來了,壓力卻到了小夏身上。
她沒自己做過,也不知道油條能不能做好。
盧栩很沒所謂,“做不好就先賣別的,人忽悠來再說!”
趕收工前,盧栩跑儲物間換了身衣服,拿了一沓優惠券給酒肆、書局、他買海帶的雜貨鋪送,雖然他們也開了雜貨鋪,但基本全是農貨,和那家老字號雜貨鋪沖突不大,盧栩還常常去買絲線、海帶等等,兩家相處得依舊不錯。
酒肆掌柜背后靠的是羅家,不好加他們聯盟,盧栩去送優惠券,還是讓盧栩留了一沓一文的,幫他給酒客發一發。
盧栩當初帶著裘虎來定酒,一通游說,他就覺得這小子要發達,他錢都沒要,就先賒給盧栩和裘家,果然,這才多久,已經是他的大客戶了。雖說他們要的多是便宜酒,利潤少,但他們在村鎮開的小鋪子可沒少要。
看見盧栩,掌柜就忍不住想夸自己眼光好。
掌柜:“明天我帶人去給你捧場,放心吧!”
盧栩:“我給您留座!”
掌柜送他出去,見他都成觀陽無人不知的二當家了,還是跟剛來觀陽賣田螺時候似的,走路帶風,一竄一跳的,不禁好笑。
“年輕真好啊!”
年輕的盧栩趕在天黑前給馬若奇送了優惠券,又跑去衙門給羅慎,不意外被羅慎攆出來,盧栩一點兒都沒不好意思,挨個給其他差役發,給那名給他寫文書的文吏尤其多,“歡迎光臨!都來都來!”
散完優惠券,他跑去山貨鋪領弟弟妹妹,臘月已經在人家鋪子蹭吃蹭喝好一陣。
盧栩從山貨鋪定了好些果子,尤其是品相不太好又沒什麼大毛病的,他都要。
他的飲品鋪子主要賣的就是綠豆湯、紅豆湯、紅豆糯米羹、水果甜水、山楂汁,梨汁,綠茶,紅茶,果茶,姜茶,菊花茶,梅子茶,還能混搭。現下做涼的,以后做熱的。
盧栩無比遺憾沒牛奶,不然他就能做奶茶了。
大嬸尤其喜歡臘月,尤其是臘月仰頭奶聲奶氣念墻上的字時候,這麼丁點兒的女娃娃,竟然識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