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痛揍一番
顏君齊問:“馬從哪邊來?”
盧栩:“北邊!”
盧栩一怔。
是啊!
馬不是從南門碼頭,而是從北邊來!
顏君齊:“如今缺馬,只有重要政令才會由州府快馬送到觀陽。你看清他穿的是什麼衙門的衣服了嗎?”
盧栩搖頭。
雨太大,他沒注意。
就記得看馬了。
顏君齊:“無礙,不管是福是禍,相比很快就知道了。”
第二天又是大雨。
第三天也是大雨。
春汛到夏收欠下的雨一并補齊了似的,連船都沒法運行,盧栩被迫困在家中,生意做不成,卻依舊不得休息。
雨太大,要防汛,要護苗,盧栩讓盧舟看著弟弟妹妹,穿好蓑衣和元蔓娘深一腳淺一腳到田里查看菜苗。
全村的大人都冒雨在田里挖溝放水,以免田中積水泡爛了苗。
盧栩家和三嬸家的荒田挨著,他們趕去,只有盧輝一人在田里,三叔、三嬸帶著小夏在良田中忙著放水。
荒田挨著山坡,土地貧瘠,地勢稍高,不好灌溉,只能種些耐旱的豆子粟子,也好在不易積水。
天還下著雨,路越來越難走,盧栩叫元蔓娘跟盧輝先回去,他一個人把兩家的田都檢查一遍。
待盧栩回來,進家門卻見元蔓娘眼睛是紅的,顏君齊和顏母也在。
“這是怎麼了?”
元蔓娘搖頭。
盧舟小臉通紅,不知是氣的還是憋的,“黃虎欺負娘!”
盧栩一聽就明白了。
盧家村姓盧的最多,其次就是姓黃的。只是黃家向來不如盧家團結,在村里不成勢,黃虎從小就偷奸耍滑,長大了吃喝嫖賭敗家底,娶不上媳婦,還鬧出調戲嫂子的事來,他嫂子鬧著要自殺,他爹娘才不得已分了家。
黃虎分家后照樣吃喝嫖賭,敗光了家底全靠爹娘偷偷添補,年初欠賭債被人追到家里來,他在外面躲了一陣子,后來隨村里人去服徭役,算是消停了一陣子。
今天全村大人都在田里忙,村里沒人,黃虎在村里瞎晃,不定怎麼正好看見了元蔓娘。
顏母:“你娘獨自從田里回來,盧舟聽見你娘喊,出去接她,看見黃虎追著你娘。”
盧舟:“他追著娘跑,還拽娘!”
顏君齊低聲道:“盧舟跑去拉人,還被黃虎踹了,正好我在窗邊溫書,聽見盧舟哭追出去,黃虎見我和我娘出來了,才嚇跑。”
盧舟小可能不明白黃虎要干什麼,只當是黃虎要打人,盧栩卻是明白的,他火騰一下就冒起來了。
顏君齊見他要發火,低聲道:“嬸子只是外衣被扯亂了,沒吃虧。”
盧栩點頭,“嬸子,君齊,多謝了。嬸子勞煩你照顧我娘。”
他把盧舟拉過來,見他衣服上有腳印,問盧舟:“疼不疼?”
盧舟搖頭。
盧栩:“你看見黃虎往哪兒去了嗎?”
盧舟:“田里。”
盧栩:“行,我知道了,你陪著娘。”
顏母見盧栩蓑衣都沒穿又出去了,連忙探頭看,見盧栩從門口拿了棍子,連忙喊顏君齊:“君齊你一起去看看,拉著點盧栩!”
“我知道。”
顏君齊撐傘追出來,盧舟想了想,也跑了出來。
臘月想追,被顏母拽住了。
顏君齊拉著盧舟追上盧栩,“別沖動。”
盧栩:“我知道。”
顏君齊將傘給盧舟,去要他手中的棍子,“嬸子沒事,你若是把黃虎打傷了打死了,反而會對她不好!”
盧栩松了棍子,氣火卻更盛:“我不打死他,但是也要讓他長長記性!”
顏君齊不再攔:“當然。”
盧栩火氣騰騰大步流星往田里走,經過三叔和四叔家田,問盧輝、盧軒:“看見黃虎了麼?”
“在他家田里,怎麼了?”
盧舟:“黃虎打我娘。”
盧輝、盧軒一聽,怔了下,緊接著也火了,拿著鋤頭從田里出來,跟著盧栩一起往黃家田里去。
盧家族里其他堂兄弟見他們三個火冒三丈的,也紛紛跟上來詢問,聽罷也追上來,跟在盧栩后面。
走到黃家田里,盧栩身后已經跟著十幾個族兄弟。
黃家族里人問:“栩娃,你這是干什麼呢?”
盧栩:“黃虎呢?”
他朝田里指指。
黃虎正在田里有一下沒一下瞎糊弄,他爹娘在另一頭挖水溝。
盧栩沒說話,跳進田里直奔黃虎走去。
雨幕里,許多人瞧見了有人過來,卻不知道是要做什麼,紛紛停下往這邊瞧。黃虎哥哥高聲喊他,黃虎才慢吞吞地回頭,他剛回頭,盧栩已經走到他身邊,抬手一拳將黃虎打倒。
就他也好意思叫黃虎,頂多就是個壁虎,和裘虎比,無論品性、為人、氣力,都是天差地別。
黃虎眼冒金星噗通一聲栽到泥地里,壓倒一片青苗。
“呸,盧栩!你他媽——”黃虎捂著臉吐出一口泥,剛要爬起來,被盧栩踩著頭又按進泥地里。
黃虎哥嫂傻了,他娘尖叫一聲扔了鋤頭往這邊跑,“干什麼!殺人啦!”
盧栩沒聽見般,不急不慢等黃虎往起爬,再踩下去,等他再爬,再踩,黃虎全身都被泥染遍了,他才提提褲子蹲下去,膝蓋壓著黃虎后背,抓著他頭發警告道:“以后你要是敢靠近我娘我妹妹十米以內,我就打斷你的腿,你敢看她們一眼,我就挖了你的狗眼!”
黃虎娘踉踉蹌蹌跑過來,被黃虎嫂子攙住,不讓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