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就有人后悔了。
可買都買了,也不能退,要麼狠狠心再買盧栩三份,要麼只能看著別人買了田螺挑油條。
愛吃咸的來油條,愛吃甜的來粽子。
有帶著孩子的,小孩不懂事什麼都想要,盧栩見大娘是熟客,便各挑了一個小的送她,他彎腰逗小孩:“你都嘗嘗,喜歡哪個明天叫你奶奶多買點。”
大娘直笑,先將油條掰了半根給小孩,“小饞貓,走回家給熱熱。”
大娘付錢的功夫小孩站在原地吃完了半根油條,張手又要另外半個,大娘哎喲一聲,“這就吃了?你都吃了你哥哥吃什麼?”
小孩很有主意:“不告訴哥哥。”
盧栩都聽樂了,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一對比,他們家盧舟臘月多可愛!
盧栩可勁吆喝:“外酥里嫩的油條,甜糯可口的粽子白送了!”
狗子好氣!
你是白送麼你?
眼見來他攤上問的客人又都跑盧栩那兒了,旁邊賣水果的還一個勁兒給他搗亂:“原來那家在那兒呢,對,就排隊那攤子,買三份贈油條,油條不多了,您抓緊去排隊吧!”
不就是盧栩一人送了他們一根油條麼?
有那麼好吃麼?
跑來問情況的賭坊伙計跟狗子一起傻了眼,這怎麼匯報?宋六能信麼?
伙計:“是你搶著出來賣田螺的,一會兒你去跟六爺說。”
狗子苦著臉:“擠不走那小子六爺準得揍我!”更別說十二爺還等著分錢呢……
狗子恨恨道:“他要不搞那勞什子的油條準賣不過我!”
伙計就納了悶:“你說這小子早不賣油條晚不賣油條,怎麼就偏偏是今天呢?”
狗子:“太邪門了!”
他們倆大眼瞪小眼,說好的賣田螺,怎麼就超綱了呢?
狗子:“要不,咱們也排隊買點兒,弄個油條給六爺嘗嘗?”
伙計:“買買買!”
真不是他們不行,是那小子耍詐了!
待早市散了,盧栩油條粽子也發完了,因為有贈品他田螺一早上就賣了個七七八八。盧栩慢悠悠地走到狗子攤子上,狗子一驚,匆忙藏油條。
盧栩負手笑,“我嘗嘗?”
狗子橫:“嘗什麼嘗,給錢了麼你就嘗?”
盧栩扔給他一文,從桶里拿走一顆:“一文買你一個!”
收拾攤子的鄰攤痛心疾首:“你煮的比他的好吃,他還找人排隊偷買你的吃呢,花那冤枉錢干什麼?”
狗子:“……”
伙計:“……”
狗子憤怒,“我那是——”
盧栩:“味道還行,五文有點貴了。”
狗子:“你——”
盧栩:“用剪子把螺尾巴剪了知道嗎?臟東西都在這兒,剪了好入味還干凈。”
狗子:“啊?”
盧栩:“不是你煮的啊?那你回去讓你家廚子別放油了,都水煮了還放什麼油?多放點姜和酒,去腥。”
狗子:“……”
盧栩囑咐完剛走了,又想起什麼拐回來,從他們桶里拿起一顆田螺,指給他們看螺殼,“你們螺從河里撈的吧?多洗幾遍洗干凈,尤其螺口這兒,不然吃了要鬧肚子的,記住了嗎?”
留下風中凌亂的狗子和伙計,盧栩推上他的小推車悠然往酒肆去了。
狗子和伙計望著他背影,莫名看出了一種從容,好像他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里。
他們對視一眼,“咱們還跟嗎?”
作者有話要說:
反派憤怒:怎能如此?超綱!作弊!
第22章 都是好人
“要跟嗎?要跟嗎?你說要跟嗎?”宋六一巴掌一巴掌扇到狗子和伙計腦袋上,“廢物!”
兩個人縮著腦袋挨打誰也不敢吭聲。
宋六:“他還說什麼了?”
兩人爭著把盧栩說的一字不漏全說了。
宋六聽完,拿起一顆從盧栩那買來的田螺看,還真是把螺尾都剪了。
他嘀咕一聲,“我說咱家的怎麼不好嘬肉呢。”
再仔細瞧瞧自家的田螺,個頭不小,縫隙和口蓋那好像是不怎麼干凈。
宋六:“……”
窮講究!他把田螺扔回桶里。
宋六:“那什麼金條呢?”
狗子小聲:“六爺,是油條。”
宋六照他腦袋又一巴掌,“爺能不知道?”
伙計連忙將油條遞過去。
宋六捏起來看看,沒吃過,咬一口,嚼吧嚼吧……嗯……再吃一口。他沉默著吃完整根油條,越吃越不是滋味,媽的那小子家里是怎麼想出來做這些吃食的?
“他明天要賣油條是吧?”
狗子、伙計點頭如搗蒜。
宋六沉吟一聲,“你們倆,明天去買一筐。”
伙計脫口而出:“啊?咱還光顧他生意?!”
宋六再給他一巴掌:“懂個屁!”
狗子:“就是,咱爺大人不記小人過,有好吃的油條干嘛不吃——哎喲——”
宋六連續朝他腦袋扇好幾巴掌,“就知道吃,就知道吃!買回來!琢磨琢磨怎麼做!”
倆人全傻眼:“啊?”
宋六:“他能做你們怎麼不能做?他比你們多一個腦袋?買回來都給我想!不把他擠出觀陽我誓不罷休!”
宋六捏捏手上的油漬,納了悶了,“這玩意兒怎麼做出來的?”
盧栩把田螺放在酒肆寄售,從筐底取出給酒肆掌柜留的油條和粽子。
掌柜高興:“你小子有心了,還給我留著呢。”
盧栩:“天天受您照顧哪能忘了。”
掌柜:“以后你還賣田螺?”
早市的事他聽說了,要是別人價低,哪怕不好吃,拿低價和他耗,盧栩生意也不會好做。
盧栩也懂這個道理,低價必定占大頭,但精品也不是不能做,他坦然道:“賣!怎麼不賣!我天天看您賣酒也學會點兒門道,最好賣的是摻水酒,薄利多銷,有錢沒錢,都能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