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辭“倏”地站起來,只想迅速逃離,剛走兩步踉蹌一下,差點腳尖碰腳跟自己把自己絆倒。
江棣坐在椅子上,看著白辭的樣子,忍俊不禁,這傻小子到底是有多激動才會連路都走不穩了。
“你去哪兒?”江棣覺得好笑,問道。
白辭隨便找了個借口:“我去上廁所。”
“我在這里等你。”
江棣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忍不住咧嘴笑起來,給他點時間消化一下這份驚喜。
本來在感情里占據高位的江棣,從不會彎下腰跟人表白,但念在白辭可能是塊木頭,幾個月過去他也沒有一點表現,江棣不想他總是一個人默默地難過,只好屈尊降貴,親自表白。
這一個親吻,應該足夠說明他對他的愛了。
江棣心情十分愉悅,忍不住繼續灌啤酒。
這處公園里綠植覆蓋面廣,湖邊種滿了蘆葦,不遠處還有大片的半人高的灌木叢。
白辭找了處離江棣很遠,又正好能看到江棣的草叢,蹲坐了下來。
他腦子亂成一片漿糊,他細想了下這一年多與江棣相處的點點滴滴,確認自己沒有做過得罪他的事。
那他為什麼親我?
唯一的理由就是,他喝醉了!
可是才喝兩罐啤酒就能醉?這根本就不合理。
白辭想不通,現在趁江棣剛好跟李軒分開,讓許青哲出馬,兩人感情得升溫升溫。
于是,白辭拿出手機給許青哲打電話,突然發現許青哲給他發了好幾條微信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白辭打了電話過去,那頭許青哲秒接。
“白辭,圖書館早就關門了!你在哪里!在干什麼!”許青哲有些暴躁。
白辭看了眼遠處坐在湖邊路燈下喝酒的江棣,小聲跟許青哲說道:“兄弟哲,我在學校旁邊的公園陪兄弟棣,現在我有點拉肚子,得先趕回去上廁所,你能不能來接下兄弟棣?”
“我馬上來!”許青哲心急如焚。
掛斷電話,白辭感受到了許青哲的那份焦急,他一定很擔心江棣,太好了,白辭放下心來。
他偷偷溜到小電動邊,開著小電動先回學校了。
為了避免尷尬,他甚至回到宿舍后五分鐘洗漱好,上床睡覺。
十幾分鐘后,他躺在床上聽到許青哲和江棣回來了。
他們一進門就在找白辭,張飛說白辭已經睡了。
于是,大家便輕手輕腳,不敢吵到白辭。
這一晚,白辭輾轉難眠,根據他的判斷,許青哲還是喜歡著江棣的,畢竟剛剛那通電話知道江棣一個人在湖邊,他那麼焦急。
江棣可能因為跟李軒有了一段錯誤的試愛后,將自己當成了許青哲。
不然這解釋不通,江棣不可能喜歡我啊,白辭發懵,我跟他之間啥也沒發生過,他怎麼可能喜歡我?
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他錯認了人。
既然如此,以后避著點他倆,然后盡量讓他們二人單獨相處。
自己不要整天跟他們三人行了,也不要做他們的“兒子”,最好的祝福就是離他倆遠遠的。
但實際操作起來,相當困難,畢竟同住一個寢室。
第二天,白辭七點就起床了,他決定今天開始,盡量讓兩位主角單獨相處。
結果他的計劃還沒開始實施就被打破。
早上第一門課,白辭特地選了個比較靠前的座位,將常年最后一排留給兄弟們。
臨近上課時,突然一個高大的身影籠罩過來,白辭一看,竟然是許青哲。
“你怎麼過來了?”白辭問。
許青哲坐到他身邊,拿出書本,看著白辭:“你干嘛?為什麼不跟我們一起坐了?”
白辭有些心虛,說道:“額,這里好聽講。”
“我也是來聽講的。”許青哲往座椅后背一靠。
白辭看著他拿出的戲劇基礎理論課本,說道:“這節課是影視劇編輯理論。”
許青哲愣了一秒,收起戲劇基礎理論這本書,裝作很淡定地說道:“我拿錯了,但不影響我認真聽課。”
好吧。
但顯然許青哲不是來聽講的,他上課偷偷摸摸給白辭發微信。
見白辭沒有看手機,他干脆在紙上寫了一句話遞給白辭看。
他戳了戳白辭,白辭垂眸一看,紙上寫著:“我報了一千五百米跑,你陪我訓練嗎?”
那字寫得跟小學生一樣,歪歪扭扭,白辭忍不住笑了下,他拿起筆寫了個字體遒勁的“好”。
突然想到,陪練這事應該由江棣來完成。
于是,他又在“好”字前加了個“不”。
許青哲又寫道:“為什麼?”
白辭寫:“我要看書。”
許青哲:“你陪我跑步,我陪你看書。”
多麼令人感動的兄弟情啊,一個那麼愛著江棣的人,還能關心我這個好兄弟,一點都不重色輕友,白辭差點心軟就答應下來。
但他一想到江棣,就狠了狠心,寫下:“你可以找兄弟棣陪你。”
許青哲看到這句話,沒有再回白辭了,心情十分低落地坐在位置上發呆,白辭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下課后,許青哲約白辭吃飯,白辭說:“你可以找兄弟棣吃飯。”
晚上許青哲約白辭打球,白辭說要去圖書館,一整天許青哲都沒約到白辭,這跟平時實在太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