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轉身,就懵逼了。
雖然他自詡為直男,但當他第一次面對這麼多身材比例完美、肌肉結實的裸|男時,他還是暈眩了一秒。
“媽的,一群傻逼!”他只能靠罵人來穩住心虛。
許青哲猛地沖出了更衣室,心臟還在劇烈跳動,更衣室門口的大垃圾桶里全是衣服。
許青哲沒有多想,只覺得賤人自有天收,這都是他們應得的報應!
晚上,四個人和同系的同學們吃完了慶功宴之后,回到寢室。
許青哲喝了點酒,精神有些亢奮,在寢室里搖晃大喊:“兄弟們!明天繼續沖啊!”
江棣扶著他坐下,許青哲屁股剛一挨板凳又站了起來:“明天一定把編導系那幫菜雞打得落花流水!”
“好好好,沒問題。”江棣敷衍著他,繼續按著他坐下。
張飛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跟對象發微信,白辭拿了睡衣準備去衛生間洗澡。
江棣一邊照顧著許青哲,一邊默默地關注白辭的一舉一動,今天經歷了這麼多事,他卻還是能這麼淡定,跟往日完全一樣,這個人實在是太酷了。
突然,許青哲抱著江棣的腰哀嚎起來:“棣棣,我對不起你,讓你受傷了。”
本來一只腳已經踏進衛生間的白辭,頓了一下,他微微皺眉,怎麼又抱在一起哭?
這樣遲早擦槍走火。
白辭退出來,問道:“你們誰先洗?”
張飛跟他對象聊得太投入,沒聽到,許青哲還在發酒瘋,江棣只好說道:“我先洗吧。”
他哄了幾句許青哲,便瘸著腿一拐一拐地去衣柜里拿衣服。
然后一拐一拐地往衛生間走,經過白辭身邊的時候,江棣故意沒站穩,搖晃了兩下,很快一雙手穩穩地扶住了他。
“我幫你吧。”白辭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
幫,幫我洗澡嗎?江棣頓時臉色通紅。
他還從來沒有在一個男生面前完全的裸露,他緊張得咽了下口水,他,他這麼喜歡我嗎?
在江棣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白辭已經找來了一個塑料袋,將他受傷的腳踝結結實實的套好,系牢,防止水流到傷口。
白辭站起來,滿意地盯著他的作品說道:“這樣你就可以洗澡了,不過還是要小心水流進去。”
不等江棣開口,他就扶著江棣進了衛生間,然后自己退出來,幫他把門關好。
江棣站在門后,愣了許久,這才無奈地笑起來,看來白辭的喜歡還是很青澀的,不敢對自己有過多的欲望。
反而是這種清純的愛意更讓人覺得,自己是神圣讓他高不可攀的,江棣喜歡這種感覺。
第二天,許青哲酒醒了,他昨晚沒洗澡就昏睡過去。
早上沖了個涼,赤裸著上身就在寢室里晃。
江棣已經買好了四人份早餐,剛回寢室不久,白辭在一旁幫忙拆包裝。
“昨天真是太他媽爽了!白辭,你怎麼這麼牛逼!”許青哲對昨天的比賽還在回味無窮。
白辭有點尷尬,他并不想太招搖,這與他的人設不符。
他隨口說道:“還是佛祖保佑得好。”
“哈哈,白辭這人就是謙虛。”江棣在一旁笑道。
張飛突然過來,勾住白辭的肩膀,奸笑道:“兄弟,說說,你怎麼打籃球這麼牛逼?”
許青哲將張飛拉開,自己一只手臂搭在白辭肩上:“兄弟,你偷偷跟我說,傳授我一點秘籍。”
白辭隨口胡謅了下:“高中籃球隊的。
”
“我靠,沒看出來啊!以后你就是我兄弟,咱們一起打籃球去!”許青哲眼睛都直了,他雖然有時候狂傲自大,但他更佩服比自己強的人。
“那我們結拜吧!”張飛提議道。
“結拜就結拜!”許青哲道。
白辭:……
為什麼有種賭氣的感覺?
于是,四個人決定趁今天的大好日子結拜。
關上寢室門,那張笑容可掬的如來佛海報出現在他們面前。
他們四人紛紛跪在如來佛海報前,準備發誓。
雖然這行為在白辭眼里簡直是弱智一樣,但他明白,現在的大學生就是這麼單純又沙雕,他必須向他們學習,才能融入他們。
“我,張飛!”張飛舉起三根并攏的手指。
“我,項羽!”許青哲喊道。
白辭提醒道:“那是關羽。”
江棣忍俊不禁:“青哲,別鬧。”
于是,許青哲重新說:“我,許青哲!”
“我,江棣。”
“我,白辭……”
“今日對天發誓,我們四人結為兄弟,今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
“呸呸呸!重來!”
“但求,但求……”
“算了,算了,就這樣吧!”
突然,如來佛海報動了,嚇得四人差點抱在一起,門“吱嘎”一聲被推開。
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他們面前,這張臉從滿心歡喜變成驚恐不已。
“輔導員?”
“你,你們,在寢室里做法?”輔導員嚇得不敢往里走,看著四個人整整齊齊朝他跪著,“入了,什麼,邪|教嗎?”
江棣笑著站起來,說道:“沒有,我們在結拜兄弟呢,輔導員,您怎麼來了?”
這時,白辭他們才緩緩站起身,留出通道請他們最愛的最受歡迎的男輔導員進來。
許青哲拖了把椅子請輔導員坐,江棣去找干凈的的紙杯給輔導員倒水,白辭傻愣愣地站在一邊,雖然有些尬,但一想到他只是個路人甲,他就一點都不覺得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