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那蝴蝶振翅而起,貼著他的面頰飛過。
他抬眼追隨過去,只見那蝴蝶越飛越遠,逐漸消失在了天邊。
解千秋覺察了他的異常,也跟隨他的視線,抬眼望去,可卻是沒看到什麼。
“憶之...為何這樣出神地看著那頭?”
解千秋便問。
祁憶之呆呆地看著蝴蝶消失的方向,直到解千秋出聲問他,他方才回神。
他笑著搖頭,“沒什麼,應該是...錯覺。”
兩人相視一笑,眼里盡是彼此,攜手同行在百花之中。
千里之外,那蝴蝶卻在某處停了下來,漸漸枯萎。
“就這樣放手了?”
男人甫一睜眼,一道聲音便就傳來。
他將目光落在來人身上,那人面容艷麗,正是世界之主。
世界之主見他不答,也不惱,自尋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視線卻落在熒屏之上,熒屏上是兩人攜手同行的畫面,看起來十分恩愛。
那男人長著解千秋一樣的面容...應當說,他就是解千秋。
“他這樣很好。”
解千秋落下眼瞼,平靜地說著。
世界之主看著他,試圖看出他潛藏的情緒,可最終失敗了,于是有些失落。
“哎...那可是你拼盡全力也要救的人哎?就這樣讓給別人了?”
世界之主惋惜地道。
解千秋仍是那副淡淡的模樣,只是觸及到那張熟悉的面龐時,神色柔和了些,“那若他能好好的,便也值得。”
“何況,那也不是別人。”
解千秋糾正道。
世界之主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雖然本質上是一個人,但終究有所不同。”
“幼時的你,和如今的你,還能算一個人嗎?”
解千秋垂下眼,不說話。
世界之主扯著唇角,站起身,“你這次為我除掉了心腹大患,若你有什麼想要的,我會滿足你。
”
解千秋的目光跟隨著世界之主,再次落在了畫面之上。
畫面倒映在解千秋的虹膜之上,他有些眷念地描摹著那張面容,心中松動。
良久,他還是說,“不了,這樣就好。”
他閉上眼,像下定了決心。
世界之主看了他一眼,顯得有些失望,“你呀,給你機會你都不中用。”
話落,世界之主又像來時那般悄無聲息的走了。
番外:我不是來破壞這個家的,我是來加入這個家的
“師尊...師尊...醒醒...快醒醒...!”
聲音由遠及近地傳進耳中,解千秋掙扎著睜開了雙眼,想去尋找聲音的來源。
這聲音他不會聽錯...
盡管他知道如今恐怕再難見到,可下意識仍想試他一試。
可眼前仿佛蒙上了白茫茫的一片霧,他試圖用手驅散這片白霧,可那白霧似乎是成心在戲弄他一樣,他宛如盲人摸象,在霧中徒勞地捉摸行走了一陣,才慢慢從那片霧里走了出來。
霧的盡頭終于顯現在了眼前。
那是他所熟知的一切,只不過于他而言,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心中難免觸動,情不自禁地向前一步。
他像是在外流浪的游子,既然產生了近鄉情怯的心情。
“師尊!”
在他仍在出神的時候,那道聲音的主人興沖沖跑到他身側,拉起他的手來。
他呆若木雞般低下頭,看向那聲音的主人——那是他日日夜夜、只能在夢中相見的面容,他幾乎分不清這究竟是現實還是在做夢。
若是做夢,也是個美夢。
他如是地想著。
可最近,他在系統局辦事,已經不常做這樣的夢了。
他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于是暗暗催動能力,去探查這個世界的本源。
這個世界...是小徒弟所在的世界...
他也不是在做夢...
不是做夢...是現實...
他整個人都呆愣住了,像一個石化的雕像。
小徒弟疑惑地回頭,“怎麼了?師尊?”
解千秋組織了好久的語言,也未能說出些什麼。
小徒弟便擔心地去探他渾身上下的經脈,直到確認無誤,才終于勉強放下心來,可既然不是身體抱恙,那是因為什麼,才會這幅模樣?
“師尊?”
他試探性地問著。
他那師尊卻定定看著他,用晦澀、難懂的目光深深地看著他。
他被看的莫名其妙,奇怪地捉著師尊手,用指尖摩挲師尊的手心,“師尊?你到底怎麼了呀?”
解千秋這才像看夠了一般,回過了神,可終究沒舍得移開目光,他艱難地動了動唇,說道,“師尊只是...太想你了...”
小徒弟——祁憶之很莫名地挑起了眉,似乎覺得這話很奇怪,“可我們一直在一起啊?”
解千秋的鼻頭一酸,可生生憋了回去。
“嗯...是師尊糊涂了,在說胡話...”
祁憶之看了解千秋一眼,見解千秋的雙眼通紅,不知道他究竟怎麼了,但解千秋不說,他便不會追問,于是他不再追問,反而嬉笑著再次牽起他的手,向前跑了起來。
“師尊!今天是你的生辰!我特意為你煮了長壽面,快來嘗嘗!”
他慢慢被小徒弟帶著奔跑了起來,跑向那個熟悉的寢宮。
路途中,他與系統局取得了聯系。
系統局的人告知他,是世界之主給的員工福利。
他問他怎麼不知道有什麼員工福利。
系統局的人答:生辰福利外加老員工福利。
他沉默了片刻,回了一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