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呆呆的,疑惑不解地問,“憶之,他們那是什麼表情?”
祁憶之抽了抽嘴角,他也不好解釋這是個啥意思。
別看他這師尊生的俊俏非凡,可也是真的不食人間煙火啊!
要他解釋這其中的含義,倒不如讓他先去死一死。
在解千秋純潔正直的目光中,祁憶之眼神飄忽了一下,決定面不改色地扯謊,“他們這是在為我開心吧!哈哈...”
解千秋疑惑,他總覺得不太對勁,“果真如此?”
祁憶之吞了吞口水,開始打哈哈,“當然啦哈哈哈...”
“噗...”
解千秋發出短促的笑來。
這下換祁憶之不解了。
剛才有什麼好笑的地方嗎...
解千秋走上前來,將他擁在懷里。
“憶之,你終于...”
剩下的話并未說出口,祁憶之卻了然于胸。
想起前些時日里的種種,祁憶之羞愧難當,“讓你擔心了,師尊...”
他主動地環住解千秋的腰,比起女身時的盈盈一握,解千秋男身時的腰,便是結實的窄腰。
解千秋似乎有些羞赧,想要推開,但想起他們已經算是有實無名的夫妻,霎時又將手縮了回去。
他側過頭,氣息有些紊亂,焦急地呢喃著,“憶之...”
祁憶之覺察了什麼,清咳一聲,退了一步。
都是男人,有些事情不用言語,就心照不宣。
先前那次實屬被迫,自那之后他們二人便再無那樣的肌膚之親,空氣中倒真浮現幾絲曖昧的氣息,兩人一時居然都不敢再看對方的雙眼。
79、昭華真君:怎麼啦?看到我不高興?
費經多日,祁憶之總算才能從先前的狀態脫離出來。
為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祁憶之決定出宗門,到人世去散散心。
將這一想法告知解千秋后,解千秋沉吟片刻,終究同意了。
只是,解千秋始終放心不下祁憶之,便耷拉著細眉,垂眼瞧他,“憶之,為師可否與你同去?”
面對突如其來的央求,祁憶之圓睜著眼。
哇哦....
這可是個好畫面啊...
但師尊,你是否有些ooc了?
于是他沒忍住又看了一眼。
解千秋:撲閃著一雙會發光的眼睛。
祁憶之:...
解千秋:繼續撲閃著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并且莫名涌上了些許濕潤。
祁憶之:...!!
不要用這麼有欺騙性的臉做這種事啊啊啊!!他根本拒絕不了好吧!!!
祁憶之紅著臉,調整呼吸數次,才勉強平息內心的臊意。
祁憶之...祁憶之清咳兩聲,故作正直,可仍舊用余光偷偷覷著解千秋。
左思右想,卻又覺得著這其實并沒有什麼大礙。
咳嗯...
或許不管男女,戀愛前后都會有前后反差吧!
何況...
祁憶之又偷偷瞄了眼,身旁面如傅粉的美人。
美人不明所以地沖他莞爾一笑。
...此時此刻,他莫明可以理解那些為紅顏一怒沖冠的人們了。
試問誰能在這樣的眼神攻勢下,能!不!上!頭!
反正他不能。
祁憶之捂住自己的心口,又假正經地咳嗽兩聲,來欲蓋彌彰,“師尊這是什麼話?!師尊既然都開口了,那弟子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解千秋見狀,笑著點頭。
撫了撫祁憶之的腦袋后,轉身便去收拾行囊。
修行之人要收拾的行囊其實并不多,無非是幾件換洗的衣裳和隨身的丹藥、符紙。
現下開了春,正是萬物復蘇的時候,但空氣中還有幾分涼意。
解千秋將他當做孩子來看,怕他凍著了,把他用狐裘裹得緊緊的,祁憶之無可奈何地扯了扯熱乎的狐裘,感覺自己已經被捂出汗來了。
仙岳宗的方位在山巔,山崖上尚且還覆著皚皚白雪,祁憶之被解千秋的大掌牽著,兩人相對無言,并排走在雪地里。
雪地松軟,像踩在棉花上,兩人的腳印一大一小,在雪地上留下印記。
兩人走了一會,解千秋喚出自己的命劍。
解千秋的命劍劍長2尺1寸,劍身由玄鐵而鑄,透著隱隱的寒光,劍刃瞧著,鋒利無比,如秋霜一樣,看著膽寒。
祁憶之知道,解千秋的命劍名為:霜寒。
乃是當年師祖親手鍛造,作為解千秋突破金丹之禮。
而后解千秋執劍走天涯,名聲大噪,劍也出了名。
直到如今,修真界仍口口相傳,解千秋有謫仙之姿,為人干凈利落,乃是修真者典范。
霜寒劍則為劍中極品,不僅削鐵如泥、還一劍封喉。
踏上霜寒劍,祁憶之一陣感慨。
什麼橫看成嶺側成峰 ,遠近高低各不同...
什麼五嶺類觀東,一覽眾山小...
先前的種種情緒在此刻得以放空,祁憶之感受著山間略帶冷意的涼風獵獵吹拂自己裸露的片片肌膚。
感覺縈繞在心頭的種種都被吹散了。
解千秋將他攏在懷里,視線不自覺被小徒弟腦袋上的發旋所吸引。
祁憶之像只小兔般,乖順地呆在他的懷里,聯想半月之前無論怎麼哄都半死不活的小徒弟,解千秋也是思緒萬千。
如今這般,歲月靜好,甚好。
...只是那樣的小徒弟,他委實不想再見一次。
御劍很快就到了山腳。
仙岳宗山腳坐落著一個小鎮,名為問仙鎮。
因著仙岳宗十年一次收徒,小鎮上各路云集,許多求仙問道的人便自發在仙岳宗山腳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