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端謙珍重拍了兩下解千秋的肩膀,“好好思索,萬不可做出讓自己后悔的決定。”
解千秋木訥地點點頭,眼中罕見地涌現出幾分茫然。
徐端謙可多年未曾見到自家師弟這幅神色了,可如今,他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只能攬著他的肩膀,搖搖頭,便抽身離去,“你且好好想想,為兄先走一步。”
解千秋木頭般矗立在原地,呆呆看師兄離去,腦中亂糟糟的,毫無頭緒。
他心亂如麻地在紫竹林深處走去。
從傍晚呆到了晚上。
最終他站定身體,又快步走回洞府。
——他現在只要做一件事就好。
那便是同憶之敞開心扉,彼此互訴衷腸。
他猜想憶之同另外一個“自己”的關系,肯定不止表面那樣簡單,可仔細想想,另外一個“自己”其實不也是自己麼?
如今另外一個“自己”已然隕落,憶之又傷心過度,若是他再介懷此事,讓憶之有了心魔...
他不敢再細想...
解千秋心急如焚,腳下生風地奔向洞府。
75、從前種種
眼見自家宿主的狀態逐漸萎靡,書靈急得團團轉。
這幾天解千秋也使出了渾身解數,可終究沒哄到點子上。
要不是不能違反世界的法則...
書靈哀怨地咬著小手帕,急得要掉金豆豆了。
所謂世界的法則即是,身為世界的管理者,若非真是真正影響世界運轉的重要事件,世界管理者不可貿然出手
遵守這條準則的同時,也不許與世界中的人物進行接觸,從而改變世界走向。
違反法則者將會被系統局進行抹殺。
至于祁憶之,他最初將祁憶之拉到這個世界,其實是迫不得已...
——當初他剛接手這個世界,就覺察出“祁憶之”這個角色的軀殼中,無魂無魄,等于就是...死尸。
為了讓劇情能夠順利運轉,他才按照記憶中的一些標簽,輸了一串程序,捏造了個靈魂,塞進軀殼之內。
那靈魂...應當說,那程序。
就這樣,進了軀殼,成為了“祁憶之”,代替“祁憶之”活了十幾年。
直到,在一次,意外中,那道程序依照指令再次做出“祁憶之”應當會做的反應,跳入了寒潭之中。
卻不成想,寒潭之下,竟然藏著一個潛逃、藏匿在這個世界的bug。
——那是個產生了自我意識的角色,因為不配合世界走向,所以進行了一系列的反抗,導致了世界的崩壞。
自然,這人成了系統局的通緝對象。
系統局內給他的代號是“狡兔”。
只因這人非常狡猾。
狡兔先前殘害了不少系統同僚,而且似乎是從系統手中得到了一些金手指,所以才能縷縷逃過系統局的追殺。
在某次,狡兔遭到了系統局的圍剿,遭受了重創,本想將狡兔就地正法,可狡兔手上居然還捏著一個金手指,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自此,狡兔便銷聲匿跡。
往后的數幾十載,再沒有什麼風聲。
系統局那頭也找不出狡兔的蹤跡,便不再管他。
誰承想,這樣一個危險人物,居然就躲在自己這里啊!
書靈彼時不過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系統,看著顯示屏上的閃爍著的“SSS級通緝犯”的紅色字體,直接嚇白了臉。
誰讓他前不久親眼目睹了,帶自己操作的系統大叔,被一個覺醒了自我意志的“角色”給掐斷了脖子?
那大叔的意識體也被那角色給吸收了,直接尸骨無存。
這不得不提到,一個系統局的熱知識:如若意識體還在,那系統還是可以復活的...
就在那殺神看過來的時候,書靈以為自己出身未捷身先死,身體抖成了鵪鶉,可那殺神只是看了他一眼,就離開了。
他這才茍活了下來,然后...就被趕鴨子上架,重啟了世界...
所謂重啟世界,只是將先前覺得的記憶格式化,然后重頭來一遭罷了...
靠著前輩留下的操作指南,他將一切好好運行著,本以為也算是太平無憂了...
可現下,這世界里居然又藏著一個在逃犯人...還特麼是個“SSS 級的在逃犯人”!
他、...他一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雞系統能特麼干嘛!
能直接上去跟他干一架嗎?!
確定不會被人家弄成一片片的嗎?!
想起那壯烈犧牲的前輩,書靈眼含熱淚、只能眼睜睜任由這個在逃犯人把軀殼中的魂魄扯出來,再一口一口吃掉。
因為程序毀滅,書靈遭到了反噬,加之現在再塞個程序進去,肯定會露餡。
書靈一時沒辦法,只好從現世扯了一個看過本文的冤種靈魂過來,先頂一陣,等他把程序調/教好,再送這冤種回去。
原本他只覺得這宿主身為一個外界來客,應當掀不起什麼風浪。
畢竟人都是自私的,真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還不是大難臨頭,各自飛?
可他著實沒想到,他居然臭手地把真的“祁憶之”找了回來。
難怪當時那嬰兒的軀殼中沒有靈魂...
原來是這樣...
不僅如此,這個“祁憶之”的記憶沒有被格式化,后面出現的種種狀況,層出不窮,世界走向早就已經亂套了...